洪山诗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的是我的,一名隐士的前半生,洪山诗人,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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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厂里,工人都已经下班了,钟厂长和王工还有几个车间负责人在,他们在开会。看见我来了,纷纷站起来。王工估计兴奋劲还没过,说到:“庄总,你不休息,来干啥?”

“你们都在工作,我睡得着?”我望着他们摊在桌上的图、表、及资料,觉得非常感动:“我是来给你们当后勤部长的。”

钟厂长说到:“庄总,关于下步生产,我们都商量得差不多了,要不,提个要求?”然后他面向大伙说到:“大家欢迎庄总作指示!”带头鼓起掌来。

“生产的事,你们是专家,我没能力作指示,但后勤的事,我可以出钱,从现在起,凡夜晚加班,食堂必须准备宵夜,每天中午,食堂加个硬菜,行不行?厂长?”

大伙又一次鼓掌。

在听完大家的工作计划和高度安排后,我觉得厂长和王工的安排非常到位。再听了人员情况和岗位调整情况,我觉得这个厂的底子其实是很好的。大家都是干实事的人,没有一个吃闲饭的,这与我所了解的其它家庭企业不同。在这个厂子里面,没有一个因亲戚或朋友关系进来的人,可见,干爸干妈他们是把这个厂当事业干的。

晚上的宵夜上来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我们喝了些酒,开了些玩笑,钟厂长喝得有点多,再加上这两天到北京也没休息好,我叫廖师傅先把他送回家了。我和王工他们继续喝酒吹牛,也听几个部门负责人侃大山,我觉得有股部队气息或者江湖气息,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王工提着一瓶啤酒凑近来,对我说到:“庄总,我有一个感觉,上海老厂的一些技术骨干,终究有一天,我能把他们都挖过来,你信不信?”

“我信,我也不信。人家上海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庄总,你有所不知,他们走下坡路,我们走上坡路,尤其是年轻技术员,窝在老厂没出路,我有信心。”王工估计喝酒喝得有点多,现在估计进入了豪言壮语阶段。但我不能打击他的信心,我说到:“对,要敢想。一个月前,我们对这次竞标,都不敢想,不也成功了吗?”

“对,庄总说得对。敢想才能敢干,干!”他举起那瓶啤酒,真的干了。

回到家,已经深夜了。躺在床上,思维纷乱,拿起手机,小池的短信,我一条都没删,翻来覆去地看,本想理出原因和头绪,结果越看越泄气,越看心越乱。要不说,酒后乱性呢,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给小池拨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这真让人沮丧,但也让我安心了,没其它办法了呗。我就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窗帘透出的光线,估计已经到中午了。拿起手机看时间,怎么回事,手机换了。就是小苏给我那个新手机,时间确实是中午十一点。

啥时候换的,我躺在床上使劲想,虽然昨天晚上的记忆模糊,但我记得,我给小池打电话时,是用的老手机啊。难道,我梦游了?自己换了自己不知道?

我得起来,捋捋,有点乱。我一起身,吓了自己一跳。袜子脱了的,被子盖了的,空调开了的,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水,怎么回事?昨晚断片了吗?我没做这些吧,或者是我做了记不得了?

如果不是我做的,那是谁做的呢?不会是宋姐吧,应该不会啊,这也太那个了吧。

如果是我做的,说明确实喝断片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个现象,我的大脑不会有问题吧?起来,管它是谁倒的水,口渴了,喝凉开水确实舒服。整理一下,拉开门,我得问问宋姐,昨晚是个什么情况。

一拉开门,我就喊宋姐,没人答应。我又走到厨房,也没看到人。我看到小餐台上有一个罩子,揭开,里面有几个盘子子扣着的,打开,煎鸡蛋还有余温,稀饭和咸菜都有。我想,估计宋姐出去买菜了,不管了,有点饿,先吃了再说。

吃完东西,在客厅泡茶,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是廖师傅来了。结果,进来的是妍子,她对我嘿的一声,差点没把我手里的杯子吓掉。

“怎么,不高兴,看你发愣的样子。”妍子说到。

“你回来了?昨天还在北京呢,你怎么就回来了?”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早上就到了。”

“那你出去干吗?”

妍子说到:“看干妈,不行啊”。她这一说,我明白了,早上她回来,我屋子发生的事情都有正常的解释了。

“我手机呢?”我问到,确认一下,手机是不是她换的。

“还说呢,我扔了。”她这样一说,我就有点急了,但又不能太激动:“扔了干啥,虽然不贵,但用了这么久了,还是有感情的。”

宋姐果然是买菜回来,妍子让廖师傅先回去了。她把我拉进了我睡觉的屋子,拉开床头柜,我看到我的老手机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都看了?”我问的是我和小池的短信,这是我最敏感的问题。

“看了,咋的?你给别人半夜打电话,人家没接是不是。”

“那是关机了。”我解释到。

“那你再打一个噻,现在肯定开机了。”

“我不想打了。”我心想,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想知道妍子看没看我的短信。况且,我昨晚给小池打电话本就属于冲动,今天也不想打了。即使想打,也不会在妍子面前打。

“哥,我觉得你跟小池之间,肯定有问题。”妍子这样说,我得反问:“你凭啥这样说?”

“你看,露馅了吧。你没否认,反问我,肯定有问题。我早就怀疑了,你当我看不出来?”

还是没涉及短信,我得试探一下:“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们刚开始是每天有电话,后来是每天改短信,再后来,在大连,你们短信回复也不及时了,是不是?况且,你到上海,是不是找过她?回来怎么又没在我面前提过她?昨天晚上为什么半夜打电话,为什么她晚上关机你不知道,还要打?你们已经没默契了,是不是,哥,你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看没看你们的短信,告诉你,我不可能看,那是你们的秘密。但你们之间,又有什么我想象不出来的呢?我给你换手机,就是让你不要再看那些短信了,尽管我也不想知道内容。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开始,不行吗?你现在只告诉我一句:你跟小池是不是分手了?”

她越说越激动,问题咄咄逼人,我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我点点头,说到:“但是,我不知道原因。”

“或许我知道”妍子这样一说,我突然望着她,仿佛答案就在她的脸上。

“小池对你的感情,也许是真的,我不好评价,那是你们的事情。但,小池告诉过我,她从来不相信婚姻。”

我有点不太理解:“这是为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她的家庭,但你更应该知道,这是文艺女青年的通病。”妍子跟我说的时候,我其实能够理解这些话,但还是无法说服我的内心。

“哥,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小池曾经让你那么快乐,其实我也有嫉妒,也有高兴,但我一直在担心,因为你如果冲着婚姻去谈,她抱着爱一回就行的态度,你们是走不长的。哥,信不信由你,如果小池现在果断提出分手,那是她曾经真的爱过你,她不愿意把你拖到回不了头的境地。”

这话有道理,妍子也说得真。我不应该怀疑,也许,她们女人更了解女人。

好像是为了赌一口气,妍子对我说到:“哥,你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看她接不接。”

“这不太好吧,我还没想好。”

听我这一说,妍子急了。她拿过我的手机,拨通了小池的电话,结果只听到“嘟嘟”两声,又被挂断了。

妍子把电话往床上一扔,说到:“哥,你如果还不死心,下午再打个电话,如果她接了或者回了短信,你赢。”说完,她头一扭,就出去了,留下我百味杂陈。

其实,这个结果是我早就猜得到的。只是不愿意相信,只是没有死心。当然,被妍子当场揭开答案,我只得承认,事实就是这样。

过去的终将过去,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女人,是个迷,不论是乔姐或者小池,其实,她们的逻辑都很明显,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也许过多的文学作品,过多的艺术熏陶,让我们把爱情中的某个激动的瞬间神圣,其实对于生活而言,爱情只是漫长人生的一个短暂的过程。小池说得对:爱情是偶然发生的事。所以,我,试图造成必然的结果,注定要失败。

妍子的提醒,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当我接受结果时,其实一切都那么自然,人也没有那么痛苦。这是什么原因呢?痛苦来源于不合适宜的期待?痛苦还来源于不明就里的愚蠢?痛苦自己可以制造痛苦,但如果你放下它,它根本就不存在。

我洗了个澡,刮了个脸,换了衣服,整理发型。对着镜子说到:“庄娃子,你想多了吧?”,自己苦笑一下,捧一捧水,向镜子洒去。

擦肩而过的火花,不是你前行的目的。我仿佛又是一个哲人,搞出一句是似而非的诗歌。

我给小池的短信却是下一句:“凡是过去的,都是美妙的。”这是普希金的诗,我想她明白,我不会是普希金,普希金,死于爱情。

我没有删掉这一句不可能有回复的短信,我得叫妍子过来看,他哥走出来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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