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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心里一沉,问道:“请问师傅,方丈还要多久出关?”
那僧人掐指默念,当即说道:“还有十五天。”
赵天佑咳嗽两声,向楚流云说道:“既如此,我们还是走吧。”
楚流云岂肯善罢,又向那僧人说道:“还请师傅通报一下,在下确实有十万紧急的事要拜见方丈。”
僧人念了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对不起,施主。方丈闭关期间,概不接客。”
说着就要关上寺门。
“慢着,”楚流云急忙说道:“师傅且慢,我这里有书信一封。”
说着,楚流云掏出书信,递给僧人,说道:“这是护龙帮帮主关山岳的亲笔书信,万望师傅通报方丈。”
僧人接了书信,说道:“施主请稍等。”
僧人“吱呀”一声关了寺门。
楚流云只有扶着赵天佑在外等候。过了半柱香时间仍不见回音,楚流云已经急不可耐。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吱呀”一声,那僧人打开寺门,说道:“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两人随僧人几经周折,来到了会客堂,只见堂内坐有三位老僧。
居中那老僧须发皆白,双目却是炯炯有神,却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左首那僧人丹凤眼,卧蚕眉,鼻若悬胆,约摸六十多岁的样子。右首僧人看起来比之两位稍显年轻,只是横眉冷眼,不比先前两位僧人慈眉善目。
那引路僧禀道:“三位师祖,两位客人已带到。”
居中那老僧微微一笑,说道:“好,悟心,你先退下吧。”
“是,”悟心当即退出了会客堂。
少林辈分,“了”、“本”、“圆”、“可”、“悟”,这悟心算是最低辈分了。
楚流云拜倒在地,说道:“晚辈楚流云,拜见方丈。”
居中那老僧站起身来,上前扶起楚流云,说道:“楚少侠不必客气,方丈师兄正在闭关。老衲是达摩院首座了然。这位是罗汉堂首座了空师弟,这位是戒律院首座了明师弟。”说着分别向左首,和右首指了指。
楚流云分别行礼之后,却听得赵天佑又是咳嗽不止。
楚流云抱拳道:“晚辈有个不请之请,可否给家师赐座?”
了然微笑道:“自然可以。”
楚流云将赵天佑扶到一边坐下。
了然坐回原位,说道:“楚少侠也请坐。”
“多谢大师。”楚流云随即坐在了赵天佑旁边。
了然说道:“方丈师兄正在闭关,关帮主的书信我等未敢擅自开封。两位施主驾临本寺,不知所为何事?”
楚流云拜倒在地,说道:“晚辈不敢隐瞒三位大师,只因家师病重,请大师大发慈悲,救家师一命。”
“阿弥陀佛,”了然道:“施主请起。”
了然上前扶起楚流云,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关帮主与少林向来交好,楚少侠又有如此孝心,老衲若能效力,岂能袖手旁观。”
“多谢大师,”楚流云大喜。心里多了几分把握。
了然“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不知令师得了何病?”
楚流云望向赵天佑。赵天佑咳嗽两声,说道:“开始是偶感风寒,后来愈发严重,药石已不见效。”
了然伸出右手两指,为赵天佑搭脉。了然一脸惊诧,说道:“施主脉象不弱,但又十分混乱。是不是受过内伤?”
楚流云想起了关山岳的话,因为关山岳也说师父受了内伤。此时楚流云也是一脸疑惑的望向赵天佑。
赵天佑道:“没有,我没有内伤。”
了然摇了摇头,说道:“你这病情耽搁已久,确实已非药石所能医治。”
楚流云再次拜倒在地,说道:“晚辈听说‘诛心诀’能医治家师,请大师大发慈悲,救救我师父。”
闻听“诛心诀”三个字,三位大师你望我,我望你,皆大惊失色。
楚流云接着说道:“晚辈知道此事很为难,若大师肯救我师父,晚辈愿留在贵寺,剃发修行,一辈子吃斋念佛,感激三位大师大恩大德。”
赵天佑看在眼里,眼睛已经湿润。
了然说道:“‘诛心决’并非少林之物,此事,江湖中,人人皆知。施主可叫老衲为难了。”
楚流云道:“只要能救家师,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万望大师成全。”
了然摇了摇头,说道:“施主稍侯,此事非同小可。待老衲与二位师弟商议。”
了然,了明,了空三人走了出去。只留楚流云,赵天佑两人在会客堂。
赵天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病情有增无减:“流云,我们还是走吧,何必为难各位高僧。”
楚流云泪水簌簌而落,说道:“徒儿自幼由师父抚养成人,只有师父一位亲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徒儿绝不放弃!”
赵天佑道:“你有如此孝心,为师已经知足了。”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三位高僧复又返回。楚流云拜倒在地,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了然摇了摇头,一脸不忍:“这位少侠请起,非老衲不通情理,只是,此事老衲当真爱莫能助。”
楚流云却不起身,只是说道:“晚辈斗胆请问,大师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了然三人互望一眼,突然,了然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楚少侠,老衲直说了吧。现在《神龙遗书》已不在本寺。”
此话已出,楚流云,赵天佑大惊失色。
楚流云站起身来,心想:你也是少林高僧,不愿救人也就算了,何必撒谎。
了然好似看出了楚流云的疑虑,当即说道:“《神龙遗书》一个月前就已经丢失,此事关系重大。原不想透漏给外人。”
了然顿了顿,说道:“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楚流云,赵天佑面面相觑。
楚流云道:“可知是何人所盗?”
“惭愧,”了然道:“到现在还未查明真相。此事楚少侠先不要透漏出去,否则,少林声誉是小,江湖中势必会引起震动和恐慌!”
楚流云心中空落落的,好似没听见了然的话。
赵天佑道:“大师放心,我们不会对外……说一个字。”
“阿弥陀佛,”了然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赵天佑又想说话,不料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血来,随即失去知觉,楚流云急忙上前扶起赵天佑,见赵天佑昏迷不醒,楚流云更是惊慌失措。
了然道:“楚少侠不要惊慌,先将令师移驾。”
赵天佑被挪到了里屋榻上。了然看了看赵天佑眼睛,解开赵天佑上衣。只见他胸口赫然有个红丫丫的掌印。
众人大惊。楚流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了然道:“看来令师并非风寒之症,这一掌才是致命伤。楚少侠可知此事。”
楚流云不住摇头:“晚辈属实不知师父为何隐瞒?”
了然道:“此事关系重大,需请方丈师兄出关,施主稍侯。”
屋内又只剩楚流云和床榻上的赵天佑。
楚流云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师父怎么受的伤,更想不通师父为何要隐瞒真相,连自己也不透漏。此事太过蹊跷。楚流云头疼欲裂,心乱如麻。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只听一声“阿弥陀佛。”
楚流云望去,只见眼前一老僧慈眉善目,斜披袈裟,左手持禅杖,右掌单手行佛礼。他料定是了改方丈,当即向高僧一揖,说道:“晚辈楚流云,拜见方丈!”
楚流云再向后看,方丈身后站的是了然,了空,了明三位高僧。再后面有数十位武僧,个个持棍。
了改方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天佑,又仔细看了看赵天佑胸口的掌印。说道:“不错,不错。”
楚流云更是疑惑,问道:“请问方丈,什么不错?”
了改方丈道:“楚少侠想救你师父?”
楚流云一听此言,料定了改方丈有解救之法,当即说道:“请方丈慈悲为怀,救救我家恩师!”
了改方丈说道:“能救你师父的,只有他自己。”
“晚辈愚钝,还请方丈明示。”楚流云道。
了改方丈说道:“楚少侠认为‘诛心决’能救你师父?”
楚流云道:“只有试上一试了。”
了改方丈道:“实不相瞒!偷走《神龙遗书》的,就是你师父。”
楚流云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怒火升起,当即说道:“少林寺是佛门净地,更是千年宝刹,方丈也是得道高僧。见死不救是我们师徒命薄,我也不怪你们。可是方丈冤枉我家恩师偷盗《神龙遗书》是何道理?”。
“阿弥陀佛!”了改方丈听他质问,只是口诵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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