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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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经如今共有十二卷，经本总纲为功字卷，顾名思义，乃是功法根本，昔年太祖功参造化，将百家武学融会贯通，九阴九阳，太极混元，天罡地煞，五行四法，天下武学功法根本，尽在这一卷中，且阴阳相合，浑然无缺，不仅无冲突之险，反而相辅相成，玄妙至极。”</p>

“如今我大周记录在册的一万八千三百六十五名真罡宗师，具是以此卷为武道修行之基！”</p>

说罢，说书人又望向了方才那名中年男子，轻笑问道：“可知两百年前，太祖尚未布武之时，天下有多少武者，得入真罡宗师之境？”</p>

“……”</p>

对此一问，男子沉默。</p>

说书人也不在意，自古说道：“明面之上，只有两人，便是太祖与那神剑山庄之主，纵然算上少林武当等大派暗藏底蕴，也不过十指之数！”</p>

“武布天下，人人如龙，两百年间，真罡宗师如雨后春笋一般源源不断的冒出，内力武者与真气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此等武道盛世，太祖宏图大略，岂是尔等这些硕鼠蛀虫能够理解？”</p>

说书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除去功法根本，经义总纲的功字卷，武经还有修炼兵甲，兵武相合的兵字卷，融合医理武学，能够延年益寿，祛毒化污，疗伤救命的生字卷。”</p>

“以及击技论巧，斗战搏杀的斗字卷，梅花易数，奇门遁甲的易字卷，天地自然，宇宙玄机的阵字卷，甚至神游太虚，冥想禅机，浩然成气，道释儒三教经典合一的道字卷……”</p>

“总而言之，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不仅是一本武学圣典，更是兵，器，医，药，斗，技，道，理，工，阵，易，数等领域的旷世奇书，我大周百姓无不受武经之助益，四方蛮夷更是苦求一卷而不得。”</p>

话罢，说书人站起身来，冷眼望向那中年儒士：“尔等余孽，还想做那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对抗此等武道大势，浩荡天威？”</p>

“大势？”</p>

“天威？”</p>

“哈！”</p>

中年儒士还未言语，便听门外一阵轻笑。</p>

说书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衫道人，一名白眉老僧，还有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三人联袂踏入勾栏之中，来到此方书台之下。</p>

青衫道人手持一幡，上书铁口神断，轻笑说道：“大势在谁，言之尚早！”</p>

白眉老僧亦是点头：“苍天有眼，因果轮回，必然有报！”</p>

那一身破烂补丁，挂着九个麻袋的老乞丐则摇摇头，森然笑道：“都说大周武祖胸襟如海，武布天下，乃是武德超凡的绝代宗师，但为何当年要灭尽各大门派，连我丐帮都不放过？”</p>

“莫非……”</p>

老乞丐盯着说书人：“大周的武道盛世，容不得我们这些邋遢叫花子，觉得我们碍了武祖陛下的眼？”</p>

阴阳怪气，夹枪带棍，一看便知来者不善。</p>

“丐帮？”</p>

“哈！”</p>

说书人却是丝毫无惧，负手立于书台之上，冷笑说道：“尔等是什么东西，别人不清楚，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坑蒙拐骗，甚至采生折割，暴利之甚，触目惊心，若是容下你们，国法威严何在？”</p>

“呵呵！”</p>

老乞丐冷笑一声，面色不变，仍是一派坦然：“成王败寇，你说是，那便是了！”</p>

“王行王道而成，寇行寇径而败！”</p>

说书人负手而立，横眉冷对：“所以尔等之流，永是败寇之身！”</p>

“巧舌如簧！”</p>

这次老乞丐没有反驳，而是那中年儒士起身，含怒说道：“当年那暴君起兵，欲夺天下，我儒门倾力襄助，众多大儒士子为其巩固江山，他反灭我儒门道统，实乃亘古未有之暴君。”</p>

“笑话！”</p>

说书人一笑：“尔等腐儒，只知结党营私，争权夺利，待到山河日下，国不将国之时，便转投新朝再享富贵，还说什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分明就是软骨无膝，我大周以武立国，何须尔等巩固江山？”</p>

“你……！”</p>

“住口，无耻老贼！”</p>

冷然一声，打断话语，不再理会那面色铁青的中年儒士，说书人转过目光，看向那青衫道人与白眉老僧：“你们呢，要装什么神，弄什么鬼？”</p>

“天道不仁，人道有私！”</p>

青衫道人神色淡漠：“那暴君倒行逆施，践踏伦理纲常，毁我教门道统，以恶法屠刀强压人性，必遭世人反噬，天下沸反，只在顷刻！”</p>

“恶法？”</p>

“笑话！”</p>

说书人冷声一笑：“我大周以武为本，以法为纲，纵是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两百年来，三帝七王，宗室百人，以身试法者，皆授首刀下，至公至正，怎为恶法？”</p>

青衫道人亦是冷笑：“悖逆人性，倒行逆施，不是恶法是何物，他李青山压得住一时，压得住万世吗，人心有私，乃是天性，他这般倒行逆施，莫说天下人，便是他李家之人，恐怕也满怀怨愤，盼他去死了吧？”</p>

说书人眼眉一横，怒声说道：“人性人性，便是有太多你们这样的人，才会让这样的人性大行其道，这般不知羞耻，也敢说是教门道统，让尔等来教化黎民，怕是天下再见不得郎朗乾坤，昭昭日月！”</p>

“你……”</p>

“好了！”</p>

道人还想再辩，却被一旁的老乞丐不耐烦的打断：“说那么多作甚，赶快拔了这鹰犬窝子，省得夜长梦多。”</p>

“大势已定，何必着急。”</p>

那中年儒士却是摇头，两眼盯着台上的说书人：“那暴君设立鹰犬两大秘卫，阁下为此地鹰卫头领，应当知晓我们四人来此，所为何事吧？”</p>

“自然知晓！”</p>

虽被对方点破身份，但说书人丝毫不惧：“尔等逆贼，阴谋串联，拉了此地重镇总兵下水，欲开边关门户，放外邦蛮夷入关，哈，屈膝侍奉蛮夷，这便是尔等教门气节，当真让人大开眼界。”</p>

“哼，为救天下苍生，一时权宜而已！”</p>

中年儒士冷哼一声，两眼盯着说书人，细看他神情变化：“两百年了，那暴君的魔功再厉害，如今也该死了吧？”</p>

“死不死都无所谓了。”</p>

老乞丐也森然笑道：“他强压天下这么多年，多少人恨他要死，不妨告诉你，我们能成今日之势，朝中出力者不再少数，甚至他李家之人，都助力颇多呢！”</p>

青衫道人亦是上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暴君倒行逆施，已遭天下反噬，阁下如此修为，何必为他殉葬，不如加入我等，共襄盛举，事成之后，那暴君长生延寿之法，你我共享，岂不美哉？”</p>

“哼，一群井底之蛙，死到临头，还不自知！”</p>

说书人冷哼一声，负手说道：“齐上吧，让我看看，这些年你们长进了多少！”</p>

话语之间，真罡之气沛然而现，转瞬便将场面逼入极端。</p>

“嗯！”</p>

青衫道人眼神一凝，望向周遭，方才还在台下坐在的观众，此刻竟已无影无踪，心中不由得一沉，当即向左右三人说道：“动手，速战速决！”</p>

“好！”</p>

“杀！”</p>

“走狗，纳命来！”</p>

三人听此，也是干脆，即刻出招杀上书台，联手围攻台上说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