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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愁心还沉浸在得到三尺三的喜悦中,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书意倒也没问来人是谁,直上前将门打开,只见一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些娇柔秀气的模样,看上去很平静温和。
“李公子,这是我的小妹棋韵。”书意朝着李愁心娇气地介绍。
“对啦,小妹,你怎么会来,平时不都是陪在楼主身边的吗?”书意又转过身问道棋韵。
棋韵有礼地答道:“姐姐,正是楼主让我来的,楼主请李公子上楼一叙。”
书意听完,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愁心并说道:“李公子,我家楼主一般可是不见外人的,今日居然要见你,想来定是李公子有些吸引人的地方。”说完上下打量着李愁心,倒把李愁心弄得浑身不自在。
“李公子,莫要担忧,我家楼主只是想和李公子结识一番,别无他意,还请李公子这便随小女上楼,莫让小姐久等。”棋韵这时说道。
而书意也搭话道:“对对,李公子还是快随小妹去吧。”
而后李愁心收起三尺三,抱着剑匣就随棋韵上楼去了。
李愁心跟在棋韵后面,心想,“若是今天能够结识楼主严二两,倒也不虚此行。”
没过多久,棋韵就将李愁心引到三楼,楼上各处风格古风十足,但一看便是女子居所。棋韵将李愁心带到一房间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李愁心便发现此间是整座二两楼视野最好的一间房,楼内楼外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正对着自己刚刚所在的房间,想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严二两的眼皮底下。
“恭喜了,李公子,今日仅仅十两银子便得了这宝剑。”一女子声音从一旁的屏风后传来,随即缓缓走出一女子。
李愁心定睛一看,这女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即便是自己这么多年也少见这般尤物。她身着通体红衫,颜色甚是鲜艳,在她容光映照之下,这赤色的夺目竟也显得十分融洽。
李愁心看得出神,心想本来以为这严二两怕是人如其名,又是这官宦人家的子女,娇生惯养,指不定是个泼辣蛮横的女胖子,不曾想却是这般娇美动人。
“楼主客气,这一切还都是托了楼主的福,愁心这才偶得此剑。”李愁心知道再不说话就要显得尴尬了,于是客气说道。
“李公子请坐。”严二两示意李愁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愁心放下剑,坐在了严二两旁边的椅子上,中间桌子上的茶杯中正冒着阵阵香气。
“李公子,小女乃是此楼的楼主,名唤二两,家父是鄂陵司马严则法,不知公子身份,可否相告?”严二两朝着李愁心说道。
李愁心看着严二两那可人的模样,心中倒也镇定,回答道:“楼主,在下李愁心,来自南川,家中已无亲人,曾经也是个好吟诗舞剑之人,不过近年来为了讨生活也沦落成这世间的一个小商贩,如今在城南起了个草药铺,名为三妙堂,如此而已。”
严二两听闻李愁心的回答,倒也没多问,与白日让人去查出来的结果别无二致。于是说道:“不知公子是如何看出这剑不一般的?”
李愁心倒也没隐瞒,“这剑乍一看,确实像一把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废剑,但可能是在下从小就喜欢练剑的缘故和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细细看这剑时感觉其隐隐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寒意,所以才觉得这剑应该没那么简单,不曾想还真捡了漏。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楼主特意举行的拍卖会呢。”
严二两大度地说道:“这倒没什么,伯乐和马缺一不可,这剑也是一样,若是没有慧眼识珠的英雄,这宝剑又怎会认主,都是机缘罢了。”
二人在房中聊了许久,楼下的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连平日走的最晚的章饶也早已懊恼离去。
“李公子,不妨与我这妹妹下盘棋如何?小女子有事得失陪一下。”严二两看向一旁倒茶的棋韵。
“无碍,楼主自去便好。”李愁心回道。
严二两出门之时,李愁心与棋韵在窗边的棋局旁落座,正要开始对弈,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位女子,只见这女子怀抱一把古琴,身着素衣,手指白皙修长,身材姣好,脸上淡妆,亦是韵味悠长。
“李公子,小女是楼主的婢女瑟语,奉楼主的指示,来为公子与棋韵妹妹的对弈增添一些雅致。”说罢便往另一头的案台走去落座,就要开始弹奏。
李愁心倒也没说话,朝着瑟语拱了拱手,便和棋韵开始较量起来。
只不过李愁心的棋艺确实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一番较量之后,棋韵再无还手之力,弃子认输,而一旁的瑟语也演奏完毕。
“李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没想到不止在诗文、见识等方面如此出众,竟连棋艺也是这般高深莫测,小女子拜服。”棋韵说罢便退了出去,而她哪里知道李愁心当年随抑尘道长学艺之时,就是用下棋来解闷的。
李愁心看向正在收拾琴瑟的瑟语,说道:“瑟语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刚刚弹奏的真是完美无瑕,犹如瑟语。”
瑟语被李愁心这一夸,脸色娇红,说道:“多谢李公子夸赞,还请李公子少坐片刻,楼主应该快回来了。”随即也退出门外。
李愁心一边喝茶一边在想这严二两怎会突然离开,这不符待客之道呀。但也终归是毫无头绪,正在这时,严二两回来了。
进了门就连连与李愁心致歉,不过李愁心也并未放在心上。
“楼主,我看夜色已深,不如愁心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叙如何?”
严二两看了看李愁心,从身上摸出一块小木牌,递到李愁心手中,说道:“李公子,适才是二两怠慢了,这块牌子就当赔罪了,只要公子以后持此牌,这二两楼内即便不消费也能随意进出。”
李愁心看向手中的木牌,上面方正刻着一个严字,想来应该是代表严二两身份的手牌,于是客气说道:“楼主太客气了,这牌子实在贵重,愁心受之不妥。”
“没什么的,愁心公子收下便是,这牌子只是以后进出二两楼方便些罢了,此外别无他用,不必介怀。”严二两说道。
李愁心闻此,倒也没有再推让,收下之后便离开了二两楼,心中只想着早些归去以免让凌家姐妹担忧。
严二两在窗边注视着李愁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仿佛自己正在注视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夜色微凉,风不时吹起一些飞叶杂草,整条长街都显得十分冷寂,李愁心走在街上,像极了一个孤独的过客,怀中抱着剑匣,冷冷清清。
刚好行至东西南北街的交汇处,李愁心便发觉异样,立于写着南街的牌坊下,静气凝神感知,察觉有一股人马正在暗中靠近自己。
李愁心看了看手中的剑匣,叹了句:“三尺三呐,看来惦记你的人还不少。”
说罢,李愁心对着北街高声喊道:“都出来吧,别鬼鬼祟祟了,想必诸位都是为了我手中的剑匣而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人足有二三十人现身在正对面的北街,慢慢朝自己靠过来,手中持有各色武器。
李愁心见状,缓缓将剑匣立于地上,一手扶在上面,正面来者。
人已近,李愁心看清走在前面的正是章家少爷章饶,遂说道:“章少,看来十分看重我手中的剑匣嘛,居然带这么些个人来堵截。”
那章饶倒也没遮掩,说道:“那是自然,宝物嘛,能者得之,再说这鄂陵城除了二两楼的楼主本少得不到之外,就没有什么是本少想要而求不得的。”
“我劝章少切勿冲动,兴许这剑匣也如楼主一般,是你得不到的。”李愁心十分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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