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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没迎上大花轿亲儿亲女难认亲
一辈子没筑成暖心的巢树老更怜根边草
头上流过飘散的云羞山愧水难成林
地上种着你操心的苗藤到深处多缠绕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从留镇到三步两座桥,再从三步两座桥回到留镇,朝出暮归,周而复始。住敬老院的老徐,风雨不误,每天印在三步两座桥上的身影,成为三村四季的风景。云望了云愁,水听了停舟,风看了是雨,雨见了涕流,连三步两座桥桥头的石塔,都渐渐沁出了眼泪。前撇后养,拢共三双儿女,早已长大成人,如今撒豆儿一样,星落在三步两座桥三村街巷。散社那年,兄妹六个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弹指又过了十数年,猫走猫道狗走狗道,鸡勤猪懒,猫窜狗跳,马走膘,驴蹦高,鸡鸭鹅肥牛得草。月儿还有个阴晴圆缺,庄稼还讲个风调雨顺灾旱丰年,加上当今牛头马面声色犬马,十个指头哪有一般齐的?徐恩长牵肠挂肚,全为了认不来亲的儿女惦念煎熬。
老三艾凤池因纸厂权属,与刘半天闹纠纷正胶着争斗,家住草粮屯的二闺女艾凤枝那边又出事了。艾凤枝是香久老徐亲生亲养的头胎闺女,在三步两座桥,提艾凤枝兴许不大知道,说起“一口气儿”,三家村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里有典故。老蔫媳妇一口气儿有生产队时,和她亲爹徐恩长犯一个毛病,恨活儿,闲不住,闲着难受。七八年散社,一口气儿好消停一阵子,没了生产队,还有点儿晕头转向,等转过魂儿来,也想抓挠点钱,又不知往哪儿下嘴。那点承包地不够老蔫使唤,闲下的一口气五脊六兽,做买卖不会,也干过,人心实,多给秤,赔本赚吆喝。后来时兴打小工,一听说哪儿招人,嘟嘟跑,干啥不隔宿。有说一口气曾到留镇打小工,偷着望过住敬老院的徐恩长,短不了扔俩钱儿,有人闲打听,她嘿嘿笑,嘴硬谁也不告诉。村里比着起屋盖房,她攒俩钱不花,仨瓜俩枣都送银行。冬去春来,树叶绿了黄,黄了绿,别人有不少住了楼,她还住老院砖坯房。有人闲嘴问,她叹口气,略带忧伤:老绝户器,留房便宜谁!说是老绝户,她膝下有俩闺女,一个嫁留镇左近,一个嫁眼皮底下莲蓬洼,说起来没一个让人省心,她不愿提这个。其实一口气不是手攥钱攥出汗那种人,有生产队时,她当过妇女队长,早早入了党,过往今来,谁骂集体,怨组织,她都跟人急。村里大喇叭广播收党费,她嘟嘟跑,准交头一名。
头年从闺女婆家传过话来,说已故大闺女前女婿又办了人,要带新媳妇过来走亲,一口气一边念大姑爷的好,一边心里闹憋屈。自从大闺女得抑郁症人走了,大姑爷还照从前的好,接长不短就来草粮屯看望老丈人家,每回还不空手。借壁邻右都夸姑爷人好,叹息大闺女没好命。这几年一口气总琢磨:闺女玉红那姑爷没比的,早早办草绳厂成了款爷,闺女玉红怎就不随心,咋就想不开作死呢?这二年一口气外出做小工,影影绰绰就听说姑爷拈花惹草的传闻,心里就明白过来。往后姑爷来,也不捅破,心恨闺女没福享,也恨说净是钱闹的,虽说从前穷苦些,倒是一根肠子少生枝节。一口气又怕外人笑话,许多话闷肚里不说,赌气总挑刺儿寻老头子撒气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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