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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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需要章法。瑞沃索思学院倾向于答应米歇尔大贤者之塔使团的请求。林克.格兰德也同意了出面，与考威尔.路德维尔六级贤者洽谈。不过，不急于一时。一则林克的婚礼已经筹备得差不多，马上就要举行；二则瑞沃索思学院不可能在米歇尔大贤者之塔使团提出请求后，就迫不及待答应。那样的话，显得瑞沃索思学院在米歇尔大贤者之塔面前，地位低了一等。从很久以前，米歇尔大贤者之塔就已经没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瑞沃索思学院谈话。撇开这些不相关的事，林克与茉莉的婚礼低调开始了。林克没有邀请太多宾客，没有办得像阿桑德.科内特与芮妮.克拉克的婚礼那么隆重。只是请了帕罗贤者、瑟琳贤者、科迪贤者、“干啥都自由”成员，墨菲老头与波洛.萨洛萨尔。弗里斯特院长接到了邀请，但没有亲自到场，只是送了礼物。如此距离把控，恰恰好。林克身上聚集的视线已经足够多了。若是弗里斯特院长亲临林克与茉莉的婚礼，怕是又要让林克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没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搞事。倒是瑞沃索思论坛上多出了很多女巫们羡慕茉莉.基德曼的言论。林克与茉莉的经历，基本上都被扒出来了。最为醒目的，最引人嫉妒的，就是茉莉.基德曼的巫师资质其实挺差，但“傍”上了格兰德贤者，让她从起跑线上就赢了。在很多女巫们想来，林克.格兰德贤者彼时是个只知学习的宅男学霸，茉莉.基德曼则是一壶已经泡好的绿茶。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绿茶充分发挥自己的茶艺，一步步勾搭上了格兰德贤者。如此这般，茉莉.基德曼才能靠着从格兰德贤者那里得到的资源与帮助，这么快成为三级巫师。比同届五等上资质的兰妮.泰勒还早，比历届绝大多数五等上资质天才都快。范围放大到整个巫师世界，25岁以下年轻一代里巫师，也就比林克、艾瑞丝.克拉克两位贤者，可堪比拟各大最顶尖巫师势力的最顶尖天才。也就是那些入围至高议会两次与平行宇宙有关的筛选之人。婚礼结束后，兰妮.泰勒得知了论坛上的动静，很是无语。那些打着“同情”兰妮.泰勒旗号的女巫，一个比一个用心险恶，一个比一个肮脏。自己心生妒忌，想要诋毁茉莉.基德曼，却拿她做伐。兰妮.泰勒将几个跳得最欢的女巫名字决定等自己晋升三级巫师后，挨个找她们算账。“你嘛时候晋升三级巫师？”离开林克与茉莉的新家，回学院本部世界路上，蒂芙尼看见兰妮的举动，忍不住出声询问。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巫师世界派出五人使团，前往平行宇宙以后，彻底降临了。整个巫师世界，大贤者级以下的巫师修行速度，都在加快。以往二三十年才能晋升贤者，如果天资足够，机缘足够，现在可能只要七八年。兰妮.泰勒的修行进境其实不慢，一点也不慢。若不是为了走得更稳，多多沉淀一下，她其实可以借着大变局的东风，依靠迪奥曼德家族的资源，赶在茉莉之前，成为三级巫师。选择不同罢了。想到这里，兰妮.泰勒微笑说道：“就在今天！就在今天！”话音落下，兰妮.泰勒身上浮现一股玄妙波动，整个人的气息忽地一变。落在蒂芙尼眼里，就好像一条江从低洼处逆流而上，溯高崖而上，一跃成为宽阔大江。这一幕让蒂芙尼吃味不已。她也是五等上资质，还比兰妮.泰勒多修行了两年，结果……只比兰妮.泰勒早两天完成晋升。不过很快，蒂芙尼把心情调整好了。两人跟上笑意吟吟看着这边的珊朵拉，回学院本部世界去。珊朵拉当然开心了。林克.格兰德这么早晋升贤者，足以证明她的理念站得住脚。蒂芙尼.科隆纳和兰妮.泰勒这么快成为三级巫师，当然有她们自身资质与努力的因素，可也不能否认珊朵拉的眼光与培养。学院本部世界大家族子弟，五等上资质的同龄人，现在可还没出哪怕一位三级巫师呢。迪奥曼德家族第四代，必然以她珊朵拉.迪奥曼德为尊！送走所有宾客，林克与茉莉终于得闲。两人命令智能管家打扫房子，整理内务，躲进婚房收拾礼物去了。之后，又悠哉游哉地过了几天婚后美妙生活。林克与茉莉方才走出温馨的安乐窝，各自忙起了正事。茉莉要持续关注格兰德家族的产业，也不能落下自己的修行，事情很多。至于林克，主动找到了丽桑德拉女士，表示自己最近随时可以配合学院，出面与考威尔.路德维尔六级贤者洽谈。不知怎地，丽桑德拉女士对待林克的态度，有所改变。没有像以前那么排斥。只不过两人都清楚，在两人之间，有一根刺，是怎么也拔不出去的。哪怕林克逮到机会杀死索伦.露琪亚。做过就是做过，无法忽视。丽桑德拉女士让林克回去做好准备，可能今天下午就会让他出面。学院也不会让林克白白出面，准备好的奖励甚至提前发放了。两个基数的“弹药”已经补充至格兰德贤者军团的星际舰队之中。这一点，让林克颇为欣喜。两个基数，可以再打上一场像上次那样的歼灭战了。价值约等于6到12块标准三级魔石呢。这个出场价，对于四级贤者来讲，不低了。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林克在丽桑德拉女士的带领下，来到瑞沃索思城中央城区的一栋别墅之中。每个巫师势力的本部世界，进出管制极为严格。即便是美索不拉达大学这样的盟友，瑞沃索思学院都会慎重决定，是否允许外人进入本部世界。上一次，是米歇尔大贤者亲自召见丽桑德拉，考威尔.路德维尔才带丽桑德拉进了米歇尔大贤者之塔本部世界。就这，中途还明晃晃地做了防备，转了好几次传送。瑞沃索思学院接待米歇尔大贤者之塔的使团，当然也就定在了巫师世界本土，瑞沃索思城中央城区。与林克.格兰德当面洽谈，是考威尔.路德维尔一再坚持的诉求。今天下午，终于得到满足。使团其他人全部排除在外，偌大的会议厅里，只有考威尔.路德维尔六级贤者一人在等候林克的到来。丽桑德拉女士见到这一幕也挺意外。“女士，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考威尔.路德维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更令人吃惊不已。“不可能。”丽桑德拉女士想也不用想，直接拒绝。这个要求着实太过无理，显得得寸进尺了。“好吧。”考威尔.路德维尔一点也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复。他竟然耸了耸肩，表现得稍显轻佻，语气、姿态与动作，不是很得体。丽桑德拉女士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即便早有准备，学院也判断出考威尔.路德维尔点名要与林克.格兰德洽谈，是憋了什么坏招。但是，事到临头，丽桑德拉女士觉得，自己等人还是过于乐观了。就在这时，考威尔.路德维尔转头看向沉着冷静的林克，笑着说道：“你好，格兰德贤者，我是考威尔.路德维尔，我们上次见过。”“见过路德维尔贤者。”林克简短回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在来之前，林克就定下了今天会面洽谈的准则。多听，多看，多思考，少说话。考威尔笑了笑，并不觉得林克这种暗带提防的表现有所冒犯，反而颇为欣赏。很好，没有因为年纪轻轻就晋升贤者，没有因为在至高议会揍了一顿同时代超级天才而沾沾自喜，自傲自大。能够常怀谦虚、谨慎之心的巫师，才能不断攀登高峰。道理很简单，这一类巫师没那么容易中道崩殂（cú）。死了的天才，就算再天才，也是死人。只有活着的天才，方能不断兑现潜力。林克.格兰德的这般表现，值得他接下来要谈的事情。考威尔扭回头，看向丽桑德拉女士，以极为严肃、郑重的语气说道：“米歇尔大贤者决定，愿意放弃米歇尔区，换取林克.格兰德贤者加入米歇尔大贤者之塔。”“什么？”丽桑德拉女士闻言，震惊得差点跳起来。米歇尔大贤者要放弃米歇尔区？这个消息，直接戳破了丽桑德拉女士的定力。“女士，你没听错。”考威尔嘴角钩勒着笑意，欣赏着丽桑德拉女士的失态，以及犹豫情绪波动，而使得细枝上的硕果不断起伏的美景。待到丽桑德拉女士渐渐恢复平静，瞪了过来，考威尔方才收敛特意这般露骨的视线。是的，考威尔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有不断刺激丽桑德拉的心智，接下来的谈判，才有展开的可能。秉承这个原则，考威尔继续加码：“女士，我不妨明言，米歇尔大贤者已经打定主意，要放弃米歇尔区了。只不过，到底是让给你们瑞沃索思学院，还是让给其它区有资格独立建区的势力，还得看你们能不能满足我们的条件。”顿了顿，考威尔一字一句强调道：“我们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林克.格兰德贤者转入我们米歇尔大贤者之塔。”撂下这句话，考威尔向林克点了下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然后扬长而去。走到会议厅门口，考威尔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说道：“七天。从我提出与林克.格兰德贤者见面洽谈，到你们答应这个请求，总共过了七天。所以，我也给你们七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会议厅里便只剩下林克与丽桑德拉女士两人。各自心情各异，想法不同。不多时，丽桑德拉女士彻底冷静下来，看向神情平静的林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刚刚的表现，着实太不应该。太不符合她真灵巫师六级贤者的身份与实力了。这一点很古怪。也不知考威尔.路德维尔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勾动了她的情绪。震惊之下，人的外在表现，是内心想法的真实映射。丽桑德拉女士知道林克曾经兼修了真灵巫师，而且水平不错。当然知道，自己在听到考威尔提出的条件一瞬间，暴露了真实想法。那就是，拿一个林克.格兰德，去换一个米歇尔区，特别划得来。如此，两人之间的气氛，其实颇为僵硬。林克秉持着多听、多看、多思考、少说话的原则，保持着平静，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丽桑德拉女士拉不下脸面，向林克解释，自己先前的表现乃是中了考威尔的招，就算有想法，也不会轻易付诸行动。好吧，这件事解释不清楚了。“你自己回去吧。”丽桑德拉女士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解释不清楚了，那就不解释，语气声音说道。“嗯。”林克点头，起身，离开。没有拖沓，也没有显露想法。“唉！”丽桑德拉女士叹了口气，心念一动，一个瞬移，来到弗里斯特院长的办公室。“你真的心动了？”弗里斯特院长站在窗边，眺望东方。米歇尔大贤者之塔就在那个方向。“嗯。”丽桑德拉女士没有隐瞒，坦诚回答。“换我，我也心动。”弗里斯特院长转过身来，斩钉截铁说道，“可是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为什么？”丽桑德拉女士语气淡淡询问。她只是想知道自家弟弟是如何想的，倒没有一定要拿林克.格兰德换米歇尔区的意思。“具体的原因，你去问祖父吧。”弗里斯特院长没有解释，而是瞬移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林克.格兰德，比米歇尔区更有价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