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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有一尊流影流影玉舞伎,魏熠想讨了去,终未得逞。
这些旧事,薛凌不知。而她对魏熠之死可能真有过介怀,那也早就散尽,此刻提及,不过顾左右而言他,借介怀之名,行打探之实,连魏玹都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的幌子。
她手腕高悬,拎着壶往自己茶碗里续水,好似妇人长舌,蓄意窥测他人私事一样,不怀好意的评判“若非梁成帝刻意架空魏熠,魏塱未必有机会登基。”
江玉枫终有动容,手指大力捏了下酒盏,只因他一双手浸在水匜里,薛凌并没瞧见,她只听得江玉枫劝道“为人臣子,勿要妄议君王。”
薛凌一抹笑意从嘴角直蔓延到耳边,纵是江玉枫神色语态不改,但此人一旦好为人师,必然心中有鬼。且他既没否认,必然确有其事。
果然当年那场祸事,人人有份参与,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我没说错吧,倒是承蒙江伯父教诲,当晚我从你江府密室出去之后想了很多。说到底,这皇家事”
“够了”,江玉枫说话并未动怒,却十分有力度。于他而言,薛凌讲的那些破事,在魏塱没篡位之前,魏熠自己都心如明镜,跟在他身边的自己能不知?
知,又有何用?
起码梁成帝虽猜忌,到底是将魏熠护的极稳,从未亏待。他是君是父,尊他敬他重他让他,都是本分。
人应该做的,是去恶人身上找罪证,而不是在好人身上找缺点。
应该,应该是这样吧。
他有千言万语可辨,最后还是缄口,略无力道“陈年旧事聊来何益?皆是他人嘴里笑谈,何必多提。”
薛凌这才若无其事的捏了手腕,道“我随口说到魏家儿子罢了,有道是矮子群里拔将军,做个对比,若是瑞王不太好,现儿换一个也来得及么,你如此着急为哪般?刚劝完我人各有命来着。
猜便由得他猜,这不都是命么。”
这不是都是命么,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说着话,跟为赋新词强说愁一样矫揉做作的很。江玉枫接着洗他的酒具道“这些话休要再说起,江府不过顺天承命,岂有替天择主的道理。”
“好好好,不说起不说起,你且收了歇下,我明日再来”。薛凌指了指空着的架子道“此羊甚好,多宰几头来,我囤着吃。”
江玉枫只抬了抬头,温柔看过她,又低下去专心擦拭酒盏。薛凌便离了园子,弓匕跟在她身后,将人送出院门才回转。
袖里轮廓和从薛宅处出门是一般无二,从那次在鲜卑处被石亓摆了一道,她就甚少饮酒。许是今晚有所图,江府又暂时是个安生地,陪着多饮了几杯,身上燥热难解。
天时说早不早,说晚城中尚有一半灯火未熄。陶弘之那头,其实不是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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