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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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低身行礼参拜时，白毓晚的四肢都要僵了，回过神，忙上前将她扶起。</p>

“姐姐不必多礼…一家人不必多礼…”</p>

永嘉闻言，垂眸恭敬的道了声谢。</p>

皇后比永嘉预料中的，更要热情几分，拉着她说了许多话，期初她能瞧出皇后的紧张，待她言及自己很喜欢皇后祖父写的诗时，皇后的小脸一瞬红了，她略略含首，瞧着手上把玩的帕子，似娇羞的轻声与她道了一句：“陛下也夸过祖父的诗…可惜本宫只略识几个字。”</p>

皇后兀自叹息一声，忽又想起什么，面颊更红了，她望着永嘉，格外羞怯的问：“姐姐…你知道陛下喜欢什么吗？”</p>

永嘉闻言，唇畔的笑意淡了一瞬。</p>

沈邵喜欢什么？</p>

沈邵最乐此不疲的是想尽各种办法羞辱她。</p>

永嘉看着皇后期待的神色，笑着低了低头，回答：“陛下擅长许多，君子六艺无一不精。”</p>

白毓晚闻言，面色含羞：“本宫想陛下也是…”</p>

有宫人从外头走进来，说两位贵妃在外求见。</p>

永嘉闻言转眸去看凤位上的皇后，眼见着她眉眼间的笑淡下去，似有几分紧张，连声音也强端了几分威严的开口：“请进来吧。”</p>

夏、白两位贵妃款款而入，看见殿中坐着的永嘉有些意外，她二人先向皇后见礼，又向永嘉请了安。</p>

永嘉起身回礼，复坐下，夏贵妃和白贵妃才依次落座。</p>

夏、白两位贵妃来后，永嘉便端起手边的茶盏，一口接一口的喝，无意参与她们话里有话的谈天。</p>

沈邵选白家女做皇后，前朝是有很多人失望的，毕竟白家的门第逊色太多，又要权无权，要势无势，前朝都如此，后宫自也有人不服。</p>

夏贵妃和白贵妃当年虽一同入东宫为良娣，但夏贵妃自认要比白贵妃高一头，因为夏家与白家官位更高，且他的父兄皆入仕，也很受陛下器重。她连白贵妃都瞧不上，更何况是如今家室连白贵妃都不如的皇后。</p>

夏贵妃原以为自己与后位只差一步，那时后宫诸人都巴结讨好她，谁能想到，被这么个普通门第出身，容貌也谈不上惊艳的女子后来居上。</p>

夏贵妃不服，说话自有怨气，凭着自己进宫早，与年岁尚小的皇后摆起谱来。</p>

白毓晚起先还能心平气和的笑着应对夏贵妃，后来听她说话愈发刺耳，不禁面上下不来台，她心底是气的，可又不敢轻易发火，更不知自己发了火，夏贵妃又可会放在眼里。</p>

白毓晚左右为难，听着夏贵妃的咄咄逼人，衣袖下的小手无措的攥紧，她似有求助的望向永嘉。</p>

沈邵后宫的家务事，永嘉不想管，可见皇后性子着实软糯，夏贵妃说的话也确实超了分寸，她望着皇后险些急红了的眼，怀中叹息一声，放下茶盏，看着夏贵妃正欲开口，忽听见殿外高声通传。</p>

“陛下到！”</p>

沈邵来了，淑华殿众人起身相迎，随着他走近，众人屈膝见礼。</p>

沈邵从外头大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淑华殿内众人，径自从永嘉和两位贵妃身旁路过，直奔皇后面前，伸出手，将跪地行礼的皇后亲自扶起来。</p>

白毓晚见沈邵来了，怀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眼睛忍不住的红，却不敢表露出来，低垂着头藏着。</p>

沈邵是站在淑华殿外听了一会才进来的，他先扶着皇后落坐，自己才坐下。</p>

永嘉和夏贵妃、白贵妃还跪在地上，未得免礼。</p>

夏贵妃见沈邵来了，深垂着头，紧张的不敢说话。</p>

沈邵目光移过跪在地上不抬头的永嘉，望着一旁的夏贵妃，嗓音算不冷，出口的话却吓得夏贵妃，周身发颤。</p>

“朕不知道，如今这后宫是夏贵妃当家了。”</p>

夏贵妃跪在地上险些摔了，连忙磕头请罪：“…妾身失言，望陛下恕罪…是妾身失言…妾身知道错了…求陛下恕罪。”</p>

沈邵瞧着地上夏贵妃未说话，转而问身旁的白毓晚：“皇后觉得，她该当如何罚？”</p>

白毓晚没料到沈邵会询问她，一时愣着无措，她在沈邵的目光中垂下头：“夏…夏贵妃是初犯…不如…便饶了她这次。”</p>

“好。”沈邵点头，接着转眼看向地上的夏贵妃：“还不向皇后磕头谢恩。”</p>

夏贵妃听了，忙爬上前，朝皇后磕头：“妾身多谢娘娘开恩，多谢娘娘开恩。”</p>

永嘉跪在一旁，一直垂着头，比起冷眼旁观，更要漫不经心，从始至终都像个置身事外的人。</p>

沈邵今日，是在帮皇后立威。</p>

至于为何对伺候他许久的夏贵妃毫不留情面，永嘉大抵猜得到。</p>

文思皇后当年虽主后宫，可是因为父皇对母妃的偏爱，二十年来，应也受了许多可说不可说的委屈。</p>

所以如今，沈邵绝不会允许有人挑战中宫的权威。</p>

夏贵妃是出头鸟，倒霉又蠢的。</p>

沈邵来得也快，走得也快，皇后起身恭敬相送，沈邵走到殿下，忽然脚步一停，他停在永嘉身畔，低眸看地上的她。</p>

“阿姐也在，朕正有事寻你，随朕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