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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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闻言怔怔瞧着沈邵, 她听不懂他的话。</p>

沈邵自能看出永嘉的懵愣，他笑着捻起她一缕发丝：“朕还没有孩子，你若有了, 也是喜事。”</p>

永嘉一直看着沈邵，她冷得厉害, 心上身上, 她盯着他面上笑意许久，最后反问：“臣若有了孩子，陛下是不是就打算让书美人在宫里称有喜了？”</p>

沈邵听着永嘉的问, 见她眼底一片清冷, 像是恼了，他敛了笑意, 将她在怀中抱得更紧：“她不过是担个名，你若想自己养便留在雀阳宫, 你若不想朕便送到皇后宫里，记到她名下, 也是嫡子嫡女。”</p>

永嘉坐在沈邵怀里, 忍不住颤抖，她抵在他胸前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她低下头闭上眼, 没再说话。</p>

她一个人活在黑暗里还不够吗，沈邵难道还想，让她的孩子也如她一般, 活得见不得光。</p>

沈邵本以为永嘉不会同意，可见她不说话，像是默认了，他意外的高兴笑起来, 捧着她的小脸又亲了两口：“永嘉，只要你听话，朕会好好待你。”</p>

沈邵回了御门批折子，让软轿将永嘉送回雀阳宫。</p>

永嘉下轿时腿上一软，幸而被姜尚宫及时扶住：“殿下当心…”</p>

永嘉紧握住姜尚宫扶来的手，紧紧攥着，她由姜尚宫扶着才有力气走回殿中。</p>

寝殿内，姜尚宫看着永嘉惨白的面色，挥手打发掉宫中下人，关上门走到永嘉身旁，担忧的问：“殿下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唤何院首？”</p>

姜尚宫说着欲去请太医，刚一转身，猛被永嘉拉住。</p>

永嘉扯住姜尚宫，她低着头，压下颤抖：“尚宫替我出宫一趟，就说去行宫送东西，避开宫里的人，去医馆替我买一味药。”</p>

她是绝不会给沈邵生孩子的。</p>

姜尚宫听见永嘉要买的药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猛握住永嘉的手，奋力摇头：“不可不可…殿下不可。”</p>

永嘉望着姜尚宫通红的眼，亦忍不住眸中的泪，她仰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p>

“尚宫，若要我那般活，我宁愿去死。”</p>

“奴婢想想别的法子，总会有别的法子，奴婢若由着您吃了那药，奴婢再没脸去见太妃…您顾念着太妃，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殿下。”</p>

姜尚宫出宫偷偷去了医馆，先为永嘉买了一副寻常避孕药，藏在衣袖间，回了皇宫。</p>

雀阳宫姜尚宫亲自去小厨房偷偷为永嘉煎了药，盛在汤盅里，谎称是甜水，端进了寝殿。</p>

永嘉屏退宫人，顾不得将药放温，滚烫着就一口一口往下咽，烫得舌尖发红，一片火辣。</p>

姜尚宫开了窗，吹散殿中的药味，她转身心疼地望着喝药的永嘉。</p>

“参见陛下。”</p>

寝殿门外，女侍请安的声音传入，永嘉身子蓦得一僵，姜尚宫慌忙关上窗跑过去，接过永嘉手中的汤盅，盖上盖子。</p>

殿门被从外推开，沈邵走进来，瞧见殿内的主仆二人，眼眸微眯，他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先是低头看了看床榻上僵坐的小人儿，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姜尚宫退下。</p>

姜尚宫连忙端着汤盅退到殿外。</p>

沈邵站在永嘉身前，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小脸，轻轻抬起，教她仰头，他望着她，似有审视。</p>

“刚刚在做什么呢？”</p>

永嘉对着沈邵的目光：“姜尚宫做了酥酪教我尝尝…”</p>

“是么，”沈邵扬了扬眉：“那给朕盛一碗，朕也尝尝。”</p>

“…不大好吃。”永嘉移开目光：“陛下若想吃，教御膳房做了送来吧。”</p>

“不必了，”沈邵说着忽然俯身，他含住永嘉的唇。</p>

永嘉身子猛地一僵，她下意识抬手去推沈邵，却被沈邵抬臂从背后揽住，锢得更紧。</p>

沈邵吻着永嘉，他撬开她的贝齿，长.舌.深.入，尝到苦涩，沈邵的眉头微低，他臂上更用力，将挣扎的人牢牢抱住，他按住她的背，将她压到怀中。</p>

许久沈邵才放开永嘉。</p>

永嘉推开他靠近的胸膛，她侧身撑在床榻上，涨红脸难受的咳，好一阵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p>

沈邵等永嘉平稳了，他复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榻上拽起，神色略沉：“朕再问一次，方才吃了什么？”</p>

永嘉立在沈邵身前，贴近他胸膛站着，她不必抬眸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视线，他落下的气息很烫。</p>

永嘉轻咬了咬唇瓣：“药…安神药，请何院首开的。”</p>

“安神药？”沈邵蹙眉，他未来得及再开口，又听永嘉道。</p>

“陛下若不信，大可命人去太医院查脉案。臣回来后不舒服，就请了何院首来诊脉，那药是何院首给臣开的。”</p>

今日下午，姜尚宫出宫后，永嘉特意将何院首请来把脉，她还在想如何说些不舒服处，最好能让何院首给她开副方子，不想何院首诊了脉，比她率先开口，说她是思虑不宁之故，可以饮碗安神药，好好休息一晚，便能好上许多。</p>

她听了，便连忙让何院首开了方子，还派了雀阳宫中的女侍去太医院领药。</p>

永嘉话落，寝殿中一时寂静，沈邵盯着永嘉低垂的眉眼，又问：“既如此，为何骗朕说你吃了酥酪？”</p>

“…陛下不是不许臣喝药吗？”永嘉轻推了推沈邵，她转身重坐回床榻旁。</p>

沈邵听了，一时竟是愣住，半晌他才哭笑不得的坐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肩：“朕是不许你再喝避子汤…”他侧头去看她的小脸，轻摇了摇她的肩：“永嘉，给朕生个孩子有何不好？”</p>

永嘉垂着眼睑，闻言淡淡回答：“…臣没觉得不好。”</p>

沈邵闻言又是一愣，接着面上掩不住的喜悦，他问她：“当真？”</p>

她点头。</p>

“你近来怎么这般乖？”他抱紧她有些不甚相信的感叹。</p>

永嘉微微偏头，入目的是沈邵满面的笑容，她看着他也笑，顺着他的力道侧身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小手轻勾住他的手指，顺着他的话，似漫不经心的提起：“那臣能不能向陛下求个恩典。”</p>

“你说。”沈邵微微低头，去看肩头的人。</p>

“除夕夜宴后…臣可不可以去行宫待一会。”</p>

永嘉觉得沈邵是极有可能放她的，一来他现下心情似乎很好，二来除夕那晚，按照祖制，沈邵是要留宿皇后宫中的，就算她留在宫里，也一样是无用。</p>

沈邵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他亲了亲永嘉的额头，道：“也罢。”</p>

永嘉起身去沐浴时，沈邵叫了殿外的王然去太医院查脉案，果然如永嘉所言，何院首下午来了雀阳宫，给永嘉开了安神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