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与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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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邵被拒门外, 他心知永嘉这是故意躲着，她已躲了他数日了，沈邵哪肯永嘉再这般躲下去。</p>

入了长公主府, 径直往夕佳楼去，走进寝殿, 沈邵看到床榻上躺着的永嘉，才知她是真的病了。</p>

永嘉病了几日, 人恹恹的, 面色也透着白，似乎睡着了, 他靠到近前, 也不见她睁眼。</p>

沈邵心上一沉，一时自责不已, 他竟不知她真的病了, 何时病得。</p>

姜尚宫在府门外阻拦沈邵不成, 跟在沈邵身后回夕佳楼，走到楼外想起小厨房煎着的药, 姜尚宫取了药回寝殿, 正见天子守在床榻前, 她端着药上前，先放在一旁的，接着低身对沈邵行礼。</p>

“好好的怎么生病了？也不知来报给朕？”沈邵蹙眉问姜尚宫。</p>

“回陛下…太医说是舟车劳累，又连日受惊，一时身体虚弱, 好好歇息几日便好。殿下不让奴婢告诉您与太妃，怕您担心…”姜尚宫回话，见沈邵神色不见缓和, 接着她又上前：“该唤殿下起身吃药了。”</p>

沈邵闻言摆手，让姜尚宫退下：“朕来。”他说着身子靠近永嘉，抬手轻碰她的肩，柔声唤道：“永嘉…醒醒…该起来吃药了…醒醒。”</p>

永嘉朦胧睁开眼，眼前沈邵的面庞愈来愈清晰，永嘉微愣，思绪也愈发清晰，她意外看着沈邵：“陛下…你怎么来了？”</p>

沈邵闻言，先将永嘉从床榻上抱起，扶她坐在床榻上，他拿起软枕，让她靠在腰后：“朕不来，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他口中的话像是在埋怨她，语气却皆是心疼，他拿起一旁放着的药碗：“先吃药，一会凉了。”</p>

永嘉初醒，尚在懵怔中，她环视寝殿一周，不见姜尚宫身影，垂眸见沈邵递到唇下的勺子，缓缓张口。</p>

沈邵仔细喂永嘉吃药，他注视她苍白的小脸，她额上的伤才好，刚刚褪了红印，他问她： “你突然搬到长公主府，是不是为了躲着朕？”</p>

一勺一勺的吃药，苦涩的滋味不知何时到头，永嘉闻言没有回答，反而抬手，捧住沈邵端药碗的大手，带向自己，她把着他的手，仰头将碗中的药喝的一干二净。</p>

她喝得有几分急，不免呛到，沈邵见了，又是替她扶背，又是给她递水，好容易平复下来，她咳得小脸一片红。</p>

“急什么？”沈邵不禁蹙眉，像是不悦，接着却又将茶杯递来：“来，再喝口水。”</p>

永嘉听话的喝了口水，深呼了一口气，彻底平复下来。</p>

沈邵见了，才又开口：“你若是为了躲着朕，才住到这里，永嘉，你是躲不过的。”</p>

永嘉闻言，像是一时委屈的盯看着沈邵。</p>

沈邵对上永嘉的目光，想着太医说她是惊吓劳累过度才病倒的，一时有些心疼，缓和了语气：“与朕回宫去，朕也方便照顾你，可好？”</p>

“我想在这独住一阵，”永嘉望着沈邵，闻言缓缓开口：“这宅子是父皇在时为我修建的，一直空置也是浪费，我近来想念父皇，想在这住上一阵子。”</p>

沈邵听着永嘉如此因由，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他不能将她接回宫里，只好先退而求其次：“你若一定想住这里，那朕便每日都来看你。”</p>

***</p>

永嘉搬到宫外，原就是为了躲着沈邵，不想他还是一日数次的跑来，反而比在宫中更频繁，永嘉无奈，养好了病，没几日只好搬回皇宫里去住。</p>

她再未主动去过御门，只辗转与雀阳宫和绾芷宫之间。</p>

这日永嘉起早去绾芷宫陪母妃一同用早膳，吃过饭，母女两人坐在小榻上喝茶，陈尚宫和姜尚宫坐在下手，正做针线活计。</p>

陈尚宫说：“娘娘，奴婢听说今日早朝，大臣们又开始催陛下选秀了。”</p>

陈尚宫话落，原本低头看姜尚宫绣帕上花样的永嘉忽然抬起头来，她望着陈尚宫，一时像是出神。</p>

淑太妃在旁闻言却先问：“你打哪听说的？”</p>

“娘娘，这宫里大多传开了，您平日不问杂事，自是听着新鲜。”陈尚宫回道。</p>

淑太妃听了，似是叹了一声：“陛下登基也有一年多了，如今这个年纪，也是该娶妻立后，广开选秀，不怪朝臣们催促。”</p>

陈尚宫附和了一声：“是啊，只是不知陛下为何迟迟就是不肯开选秀。”</p>

“罢了，行尧不是一个需要旁人操心的孩子，如今贵为九五之尊，娶妻纳妾不仅仅是家事，还是国事，他心里想必早有打算了，”淑太妃不再说下去，她话落回眸，忽然发现身旁坐着的永嘉似乎出了神。</p>

“姝儿？”淑太妃开口唤永嘉：“在想什么？”</p>

永嘉思绪一时被打断，她闻声回神，抬起头怔怔的望向淑太妃片刻，又垂眸躲闪：“没…没什么。”</p>

“说起来选秀，你比陛下还长两岁，母妃确是该好好操心操心你的婚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