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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钱引交子,不过年岁老了些。”
黑衣老郎手指点了两点,耳提面命道:“再早一百年的时候,王小波和李顺在青城山起义,号称均贫富,建立大蜀。打那之后,朝廷大减巴蜀供税。‘蠲’免的‘蠲’字怎样写?一个‘益’,一个‘蜀’。温卿,你没进庄前,南老试过入蜀,只是西南错综复杂,最终铩羽而归。”
女账房点头,他朝谢皎和蔼一笑,“小娘子,票子不假,你从何处所得啊?”
谢皎煞有介事道:“一个卖药的老婆婆,她自称药人谷出身。家父新丧时,下人清出一只大理陶罐,恰巧婆婆见了,便要重金买去。我想白送,为父忝积阴骘,她硬是拿钱羞辱我!”
老郎颔首,授意道:“不错,约莫是这个时岁,给她换了吧。”温卿照行不误。
这张交子票久不流通,实则毛透,但它保存奇佳,尚有宋初十六富商担保的押迹。老郎顺势就想收为古藏,逢年过节,献宝南充华。
谢皎记事起,从没摸过交子票,道行哪够丑婆婆瞧的。她正喜上眉梢,胖头陀肥头大耳,一拳擂得栅栏簌簌落灰,他拔高声音道:“老货,你敢贱买度牒!”
黑衣老郎脸色不快,面斥不雅,叫来两名庄丁。
胖头陀审时度势:“度牒还我!狗眼瞧人低,老子也有钱引!”
他啪的一声,甩下一张轻飘飘的交子票。钱庄外头涌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动静,显是小掌柜到了,这时堂内跑进一个蛾眉小厮,吆喝道:“南小掌柜在街上撒钱呢,有没有人管啊!”
黑衣老郎勒令道:“徒儿,你看着办。”
他端正衣冠,随即出门迎见南家嫡系后人。两名庄丁镇守大堂,心也早飞出庄外。
度牒搁置台前,温卿接过钱细瞧,颔首道:“这张倒是真的,客官稍等,我叫人进仓取钱。”
小厮雪肤花貌,唇色如红膏,十五六的年纪蹦跶过来,徐覆罗不由多看两眼。胖头陀雄心大起,拍胸脯吹嘘:“那能有假?听了我的佛法,老鼠追着猫打!”
“客官被令堂算计过么?”温卿平淡道,“我被家母阴得头破血流,做工抵债。人嘴两张皮,谁说话都没有钱真。”
胖头陀一阵风似的从她手里夺回交子票,女账房微愕,正色道:“到底换是不换?”
谢皎眼见他攥着纸票,在袖口处一抽,把式极快。胖头陀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大爷上门换钱,反被当成孙子对待!”他掷了纸票,似在施舍嗟来之食。
温卿心说丑人多作怪,喊了仓房伙计。徐覆罗一言不发,陡地抓起头陀手腕。对方心头一突,三抽两抽,腾不出手,咆哮道:“怎么,儿子还想打爹!”
谢皎忽道:“温账房,换来假的钱引,会扣你多少工钱?”
小厮扬声道:“钱引一向是大数目,按明花团规矩,打两倍起扣,犯过三次永不雇用!”
小刀见她天真烂漫,生得俏丽,实在不像个吃人打骂的窝囊小厮,心里先畏三分。伙计送出谢皎的银钱,温卿先交付谢皎,随即拧起眉峰,照鉴头陀丢下的纸票。
小厮跳近柜台,伸手进栅栏,豆腐手指频频点案,催促道:“哎呀,你用火烧了就是!”
胖头陀摔开徐覆罗,要甩她巴掌,衣袖里又飘出一张交子票。谢皎一把提起小厮,三旋立定,温账房拾起飘进栅栏的钱引,点了一支蜡烛。真钱假钱部失手,头陀摇得栅栏格格震颤。庄丁冲进堂来,架起闹事之人,拦不住他嘴里屁滚尿流。
蜡烛轻烘,一张交子微黄,一张交子浮出绿头王八。
小厮得意极了,“我画的,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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