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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又想,摇头道:“有诈。”
谢皎从方便袋里拿出一副书册,徐覆罗接过一看,她道:“皇城司谍报里的赵别盈像,跟方才那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还不快追!”
徐覆罗大吃一惊,扯她手臂便跑。两人分头穿行在街巷,又找了一盏茶功夫,谢皎瞥见轿夫如电的身影,恰好徐覆罗也追将过来。
他们躲在石狮子背后,就见那顶淡青轿子停在陶朱钱庄的大门口。帘子撩开,走下来一位芝兰公子。
韦巨典出门恭迎,竟显出几分手足失措的意外。他喧和两句,一路不住地点头,躬请非亲非故的贵客登入佛堂。
谢皎和徐覆罗潜行墙下,钱庄后头正对着一汪平塘,素日只有猫狗耍闹。两人先后翻上屋瓦,蹑足飘过三进安静小院,终于隐约听到葡萄藤下庄丁发牢骚的忿言忿语。
她指了指正下方,徐覆罗极轻地伸出三指,稳稳扣起一片黑瓦。
佛堂内只有韦巨典和那位公子哥,谢皎俯耳倾听,就听韦巨典毕恭毕敬道:“南小掌柜日后势必要独承家业,她那草包哥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不足为惧。”
“人尽皆知的事,毫无价值。”那公子说,“不过,让毫无价值的事变得人尽皆知,却有那么一丝价值。”
韦巨典踌躇道:“铸钱司拿不出新钱,运河道的纲船已是夤夜难行。小的听说,近来丢了好几船钱纲,押纲官尸骨无存。韩卢查到阴沙也有一桩沉船案子,夜长梦多,端怕这帮江湖水手揭篙而起。”
“去年新铸铜钱三百万贯,这也不够?”
“缺口奇大,匀到刀口,自然也不够。”
公子沉吟:“扒古冢,化铜佛,开铜矿,雇冶户,来不来得及再增铸一回?”
韦巨典叹道:“女娲娘娘也没这等神通,一国铜矿再多,也不足以敷上四海之缺啊。”
公子幽幽冷笑道:“监司拿不出花石纲工钱,原来并不是说谎话。”
房顶屋脊后,徐覆罗朝她一摊手,谢皎一怔,也朝他摊手。
公子又道:“杀手都请好了?”
谢徐相视肃然,不约而同屏息拱下头颅,各瞄一只眼。韦巨典一声闷笑,禀道:“小的悬榜两百贯,请了五名杀手。”
“哦?”公子长吟,“三个和尚没水吃,五人平分两百贯,还能卖一样的力气么?”
韦巨典拱手道:“第一个杀手,小的许诺一百贯。第二个杀手,小的许诺五十贯。以此类推,最没本事的杀手只得十贯。小的以为,招式狗牙参差,才不致惹人起疑,酷肖江湖挑衅。如果都是绝顶高手围剿太湖神君大会,其间用意,岂不昭然若揭?”
“你做得很好,”公子点头,“他也该称心如意了。”
她心里一沉,徐覆罗捋袖就要硬闯,谢皎忙拉住他。
这时佛堂前院传来一阵狗吠,庄丁喝道:“什么人!”
南小娘牢牢拽着一条勒绳儿,任由獒犬在院里左冲右撞,她横眉叫道:“什么人?你祖宗!我这条西域烈狗的鼻子比你还灵,韦叔叔又藏什么好东西啦?”
吱呀一声,佛堂大门拉开,韦巨典笑呵呵迎道:“礼佛也要跟来,这狗儿是吃香灰的么?”
公子毫不在意,坐下玫瑰椅,取茶撇盏,蓦地里朝上一望,盈盈水面荡着一隙泄露的天光。谢皎翻身下房,踮脚跑得又轻又快,徐覆罗蹲在墙头展臂一拉,呼的将她提出庄外。
谢皎低声道:“皇城司书册是一张脸,悬榜画像又是另一张脸,两者必有一假!”
“除了沈焕沈总钤,”徐覆罗头也不回,“还有谁对你我行踪了若指掌?”
她蹙眉道:“我每到一处信点,行迹都由飞鸽传书报回杭州,按理不会走漏风声。难道是郑子虚向应奉局出卖你我,还是两浙分司有内鬼?方才那人,莫非是乔装打扮的诱饵?”
“你跑这么快干嘛,上赶着投胎?”
“呸,我怕狗啊!”
两人前后大步流星,奔出一里地,同时刹停步伐,气喘吁吁地弯腰换气儿。
“这好办,”他见谢皎犹疑未定,从怀里摸出一枚宣和通宝,“问老天爷,正面去太湖,背面回钱庄,把他绑走严刑拷打。”
谢皎气息未定,拍了拍胸脯,一手示意请问。
徐覆罗拇指扣顶铜钱,当一声翻飞在半空。他一把抓进拳头,摊开掌心,铜钱出张,果然正面朝上。
谢皎啪的搓个清脆响指,长吁一口气,微笑道:“正合我意。走吧,找船。”
她率先去寻津渡,徐覆罗使指甲一拨,掌中铜钱翻面,依旧是“宣和通宝”四个字。
他收了小平钱,笑嘻嘻地追上前去,无忧无虑地嚷道:“牌九,牌九,吃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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