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万般皆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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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该说的全都说完了之后，消灭了盗版系统的正版系统再次神隐了，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佛一佛衣袖，深藏功与名。</p>

系统沉默了下去后，戚妄却没有什么休息的意思，综合了系统刚刚跟他所说的那些话，过去一直都没有补全的内容全部补全了，很多原本不太确定的地方也终于有了答案。</p>

戚妄的心情却有些不大好，他没有放任着自己继续想下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上床睡觉去了。</p>

失去了系统的方素云和魏延两个就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被皇上控制住后，想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p>

这一觉戚妄睡得极为踏实，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p>

在侍从的伺候下洗漱干净，用过已经迟了很久的晚膳后，外面的侍从进来，说是后宫的几位常在和美人已经在元昭宫外面候了很长时间，希望可以见戚妄一面。</p>

这些人来的目的戚妄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一些，若是平日里无事，见上一面也无妨，不过今日他的心情不好，自然是不愿意与那些人见面的。</p>

“长安，你去跟众位郎君们说，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p>

长安领命退下了，没多会儿的功夫，戚妄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争吵声，又过了一会儿功夫，长安顶着满脸的抓痕回来了。</p>

戚妄：“……”</p>

这些郎君们行事似乎太过彪悍了一些，他不见人，就要朝着长安脸上招呼么？</p>

事实上戚妄还是真冤枉了这些郎君们，正常情况下，他们都自持身份，不会做出这种失了风度的事情来，只是昨天晚上戚妄去了坤安宫的事情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太大了，这些人便有些失了分寸，又因为戚妄不肯出来见他们，这些人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所以一时冲动才伤了长安。</p>

这要是换了往常，别的不说，就凭着长安是坤安宫出来的，他们也都不敢多做些什么，只是现在不同，他们太过愤怒，行事自然失了分寸，不过就算是愤怒之下，他们到底还保留着三分理智，否则的话长安就不是脸被抓了。</p>

看着被抓成了花猫似的长安，戚妄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痒，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打发了长安下去敷药，自己则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p>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皇上又派人来把他带到了坤安宫去。</p>

这下子得了消息的后宫郎君们又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p>

一次就算了，他们还能安慰一下皇上是犯了新鲜感，想要在坤安宫找快乐，但是紧跟着就来第二次，这满后宫的人谁能顶得住？</p>

只是想到白天他们去元昭宫想要找戚妄探探口风，结果连人都见不到的画面，这些郎君们的心情瞬间昏暗了下去。</p>

皇上对戚妄是用了真心，也许戚妄就是那个会让皇上为他遣散后宫的男人。</p>

这些后宫的郎君们都是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贵公子，他们背地里耍小手段，使些绊子可以，但是真要他们做些什么杀人害命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p>

既然狠不下心肠来，又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除了自己折磨自己之外，旁的事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p>

后宫这些郎君们要说多爱皇上，那也未必，只不过他们都是皇上的男人，一旦皇上遣散后宫，他们这些做过皇上夫郎的男人又能去什么地方？</p>

好一点儿的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差一点儿的说不得要为了家族里男子清誉直接吊死自己。</p>

不管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去处。</p>

后宫的人都得知了消息，文游鸿自然也不例外。</p>

知道戚妄又被皇上的人带到坤安宫的时候，文游鸿将伺候他的人全都赶了出去，等到人都走了后，他生生地喷出一口血来。</p>

看着地上那暗红色的血液，文游鸿苦笑一声，那张艳丽的面孔上染上了浓浓的灰败之色。</p>

那天皇上离开后，就再没有来过他的翠微宫，往常就算不来时都会给送来的那些小玩意儿也都不见了踪迹。</p>

究竟是不是被爱着的，当事人的感觉是最清楚也是最直观的。</p>

在文游鸿爱上皇上的时候，他隐约能感觉到皇上心中好像是有人，但是那个时候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却并没有太深的感觉，只是戚妄进宫后，那种感觉便越发明显了起来，而到了如今，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皇上心中的那个人就是戚妄了。</p>

过往他所得到的那些恩宠都是假的，皇上对他感情也都是假的，从始至终，皇上对他都没有用过心。</p>

哀莫大于心死，文游鸿又呕出了一口鲜血来，他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画，脸上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p>

那副画是皇上亲手所画，画中描绘的是那日他进宫时候的情形，他的脸上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被皇上细细描绘过，传神极了，灵动鲜活的仿佛是真人一般。</p>

文游鸿一直都很喜欢这幅画，他觉得那是皇上对他的心意，是皇上对他感情的证明。</p>

可是谁能想到，那副画是比照着他的模样画的，可是画中的人并不是他，皇上作画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可是所思所想皆不是他。</p>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他这一生不过是笑话一场。</p>

吐了几口血后，文游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举着大红烛台，一步步地朝着那副画走了过去。</p>

烛光随着他的走动摇摆了起来，巨大的黑影投射在后面的墙壁上，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p>

文游鸿已经走到了那副画面前，他盯着画中的少年看了很长时间，突然间便笑了起来。</p>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p>

“既然选择骗我的话，为什么不骗到底？”</p>

“因为不值得吗？所以就连欺骗也不愿意欺骗吗？”</p>

文游鸿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狂，伴随着他刺耳的笑声，大红色的烛台置于画作之下，文游鸿眼睁睁地看着这衣服精心描绘的画卷被火苗舔舐，在橘红色的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扭曲了起来。</p>

翠微宫突然失火，幸亏文游鸿手下侍从发现的及时，将晕倒在火场之中的文游鸿给救了出来。</p>

宫内的救火队来的很及时，没多长时间，翠微宫的火便被扑灭了，除了正殿损毁严重之外，其他的宫殿倒是没有天大的损伤。</p>

皇上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文游鸿已经醒了，只是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好。</p>

“你是谁？”</p>

看着面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的皇上，文游鸿歪着头，不解地问了一句。</p>

皇上愣住了，下意识地开口道：“你不认识我了？”</p>

文游鸿的眼睛清澈见底，他的眼睛之中清楚地映出了皇上的模样来，却没有半点儿情谊在。</p>

好像过往种种感情都已经随着大火消失殆尽了，他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p>

随后过来的戚妄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目光在文游鸿的脸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皇上身上。</p>

皇上的神情有些怔愣，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在文游鸿再次问她是谁的时候，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异常：“你不认识寡人了？”</p>

只有皇上才会自称寡人。</p>

文游鸿只是失忆了，又没有傻，听到这话后，他从床上翻身而起，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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