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师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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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发现楚明霜要做些什么之后，玉阳真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恐惧慌张之色，在求生的本能作用下，他终于吐掉了被楚明霜塞进嘴巴里面的小衣。</p>

“霜儿，过去种种都是师父对不起你，是师父的错，师父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师父好不好？看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看在师父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不要这么做，师父求你了，只要你肯放了我，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们还会像是原来那个样子，霜儿，霜儿……”</p>

玉阳真人看着楚明霜一步步走远，他心中慌乱无比，疯狂地喊叫着她的名字，他已经方寸大乱，胡乱地承诺着，只希望楚明霜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来。</p>

然而楚明霜走得无比决绝，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玉阳真人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雪花落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这些寒气顺着血液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将他的身体和灵魂一并冻僵住了。</p>

这个世界上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什么？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步步地靠近，明明求生的机会近在咫尺，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抓住那个机会。</p>

想他纵横修真界这么多年，难道真的要如此憋屈地死在这里吗？</p>

就在玉阳真人要被恐惧彻底吞噬掉的时候，原本已经走远了的楚明霜突然停了下来，陷入绝望之中的玉阳真人心中刚刚生出了一点儿希望来，结果却被楚明霜接下来的话打入了地狱。</p>

“秦正阳，你真的很可悲，我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你而感觉羞耻，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丢人的事情，我觉得你很恶心。”</p>

丢下这番话后，楚明霜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被风雪吞噬，再也看不见了踪迹。</p>

玉阳真人的脸灰暗了下去，整个人彻底被绝望所笼罩。</p>

他还有机会吗？</p>

现在的玉阳真人衣不蔽体，若是被人看见了，他也甭想做人了，然而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顾不得其他的，若是能活下去，脸面又算得了什么？</p>

玉阳真人嘶声力竭地呐喊了起来，想要人来救救他。</p>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p>

“救命！救命！”</p>

已经走远了的楚明霜听到身后传来的呐喊声，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鄙夷之色来，若是玉阳真人甘愿赴死，楚明霜说不定还会高看他一眼，然而玉阳真人却如此不堪，楚明霜越发觉得过去的她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丢了戚妄这个珍珠，而选择了玉阳真人这么个鱼目？</p>

就在楚明霜回到了自己临时栖身的那个洞穴时，她看到了洞穴里面待着的那个人，楚明霜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起来，她转头想要逃离这里，却被那人直接给抓了回去。</p>

“小宝贝儿，你跑得可真够远的，真是不乖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p>

说完这番话之后，藏琅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咬上了楚明霜的脖子，他贪婪地吸食着楚明霜的鲜血，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狂暴的灵力终于平稳了下来，藏琅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可是吸食楚明霜的血液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顿。</p>

他不知道楚明霜到底是怎么逃走的，不过没有关系，他终究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这不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了吗？</p>

楚明霜的眼睛慢慢地灰暗了下去，身体大量失血并不是最痛苦的，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的是好不容易重新得到自由的自己又重新跌入了地狱之中，她还有机会逃吗？</p>

藏琅大口大口地吸食着楚明霜的鲜血，吞咽的声音在山洞内不停地回荡着，这声音如同丧钟一般，敲响了楚明霜未来悲剧人生的开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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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暴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天色仍旧阴沉的吓人，不过那些会跟着风雪一通出现的雪蜂妖已经隐匿了起来，再也搜寻不到一点儿的踪迹。</p>

外面的温度很低，不过洞穴之内却温暖如春，万宝儿和秦慕雪施伟何他们坐在一起，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躺着的那个男人。</p>

万宝儿的眼睛转了转，脸上写满了浓浓的疑惑不解之色：“师妹，这个小人直接扔在外面自生自灭也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他给救回来？”</p>

戚妄已经带着万宝儿和秦慕雪施伟何他们会合，之后不久他们发现了外面被大雪埋起来的玉阳真人，救醒他的时候，玉阳真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眼看着就要不成了。</p>

可是戚妄却将他给带了回来，并且还给他治伤，将他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现在的玉阳真人情况看起来虽然仍旧很糟糕，但是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p>

秦慕雪和施伟何两人脸上的神情很难看，虽然理智告诉他们，玉阳真人罪有应得，可是看着自己曾经的师父落到这样的下场，两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舒服。</p>

虽然玉阳真人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当初他们被带回朝阳峰的时候，也是被玉阳真人悉心教导过的，那个时候的玉阳真人对他们也很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好就变了味儿。</p>

对玉阳真人他们是爱恨交织的，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两人的心情十分复杂。</p>

戚妄刚刚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现在洞穴内就他们师兄妹三个人，除了万宝儿之外，秦慕雪和施伟何两人都与玉阳真人有过师徒情分，虽然已经拜入戚妄名下，但是面对过去的师父，他们还是有些不太自在。</p>

这两人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看到他们的样子，万宝儿叹息一声，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师父的操作了。</p>

师父该不会又是烂好心，顾念起过去的情分，所以才想着要救人的吧？</p>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清瘦的身影从洞穴外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坐在洞穴里的那三个人，最后落在了地上躺着的玉阳真人身上。</p>

“既然醒了就别继续装睡了，还是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逃走？”</p>

秦慕雪和施伟何愣住了，下意识地朝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玉阳真人看了过去，他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都不知道？</p>

两人急忙朝着玉阳真人看了过去，却见那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动作迟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p>

他略微有些浑浊的目光从秦慕雪和施伟何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戚妄的脸上。</p>

戚妄已经撤掉了改变容貌的法术，恢复成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而他这张脸是玉阳真人万分熟悉的。</p>

“是你。”</p>

玉阳真人眼中流露出些许仇恨之色，很快便又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他努力地勾了勾嘴角，想要露出和蔼的笑容来，结果却失败了。</p>

他已经用仇恨的嘴脸对着自己的大徒弟太久太久了，都忘记了和善的表情该如何展现。</p>

戚妄走到了玉阳真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衣不蔽体的男人。</p>

“是我，有没有觉得很意外？”</p>

玉阳真人：“……”</p>

自己毁掉了戚妄的一切，但是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没有仇恨怨憎，这让玉阳真人心中生出了一点儿期盼来。</p>

也许戚妄不会对他如何的……</p>

然而还没有等玉阳真人美梦做完，戚妄已经再次开口说道：“先前你要杀的那几个飞霞峰的弟子没有死，我把他们送出了沧澜秘境，并且将你做的那些事情录了下来，算算时间，玄阳派的人应该快要赶来了。”</p>

玉阳真人：“……”</p>

他说什么？这怎么可能！</p>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戚妄之所以救下玉阳真人，也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他不过是不想让玉阳真人那么轻易地死去罢了。</p>

至少也要接受他该接受的惩罚再死也不迟。</p>

“你不能这么做！阿妄，你是我最疼爱的大弟子，我之前……”</p>

没有等玉阳真人说完，戚妄便已经出声打断了他。</p>

“秦正阳，你是不是很喜欢打感情牌？还是你认为你过去偶尔的那些好可以抵消你一切罪恶？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错，只要你说了你的好处，旁人就要原谅你？”</p>

玉阳真人动了动嘴巴，没等他开口，戚妄再次截断了他的话。</p>

“够了，你说这些话之前能不能先想一想，旁人会不会因为你的两句话就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你的话，你会原谅伤害过你的人吗？”</p>

玉阳真人说不出话来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戚妄封了他的声音，让他无法再开口。</p>

“我会亲手把你交给玄阳派的人，顺便洗刷一下你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我没做过的事情，可不会任由你污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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