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9、凄惨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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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最常做的便是去十里地外的火车站卸货，一晚上的时间他能赚个二十来块钱，这钱看起来似乎挺多的，但是却完全是在透支他的身体。</p>

因为原主要出去干活儿的缘故，所以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许小凤的手底下讨生活。</p>

虽然许小凤对这两个孩子不怎么能看上眼，但是正常情况下，她也不会做出什么令人诟病的事情来，至少大面上还是能过得去的，她又会说话，虽然给这两个孩子吃的是糙米糙饭，省下来的精细粮食都给自己的孩子吃家里面的鸡蛋，以及偶尔打牙祭时吃的肉之类的，也大都省给张文远吃，但跟她跟他们两个人说却又是另外一种说辞。</p>

“你大哥身体弱，不容易养活，这糙米粗粮有营养，原来打仗的时候吃的不都是这些吗？人家战士的体力不也挺好的。”</p>

“你们爸爸小时候也都是吃这些东西的，你们吃了也会像是你爸爸一样有力气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大哥胃不好，为也会让他吃这些的。”</p>

戚铁牛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看着后妈那温柔可亲的样子，便又打消了怀疑。</p>

旁的不说，至少后妈对他爸爸还是不错的，家里省下来的大块肥肉都给爸爸吃，偶尔也会让爸爸吃上一些擀面条的之类的精细粮食，她给爸爸做的馒头也舍得用白面，一个一个的都有两个拳头大，里面还夹了咸菜，管饱又好吃。</p>

虽然有时候戚铁牛也怀疑后妈可能有各种小心思，但是看着后妈对自己的爸爸很好，戚铁牛又打消了那些怀疑。</p>

只要后妈对爸爸就好就成了，旁的他根本不需要在意的。</p>

戚妄拍了拍戚铁牛的头，看着长得有他一半高的孩子，戚妄温声说道：“好了，你一个小孩家家的，不用这么操心，这是大人间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有分寸的。”</p>

听到这话后，戚铁牛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了，算了，这些事儿有爸爸操心，他不用再管别的了，而戚铁柱看看戚妄，又看看戚铁牛，他挠了挠头，摆出了一副傻乎乎的样子。</p>

爸爸和哥哥在说啥呢？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懂？</p>

而另一边张文远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地跑到了厨房里面，看着正在灶台上面忙活的许小凤，张文远开口说道。</p>

“妈，戚妄他是不是有一点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变得精明了？没有过去那么好糊弄了？”</p>

许小凤正在忙活，哪知道张文远冷不丁地从外面钻进来，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抓在手里的面险些落在了地上，许小凤急忙将那一团面抓起来放在了案板上，回头看向鬼鬼祟祟的张文远，无奈地开口说道。</p>

“大宝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算私底下，你也要喊他爸，别老戚妄戚妄地叫他。”</p>

张文远听到许小凤的话后，他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来。</p>

许小凤嫁给戚妄的时候，张文远已经十三岁了，他早就已经记事了，自己的爸爸虽然身体孱弱，可是却是正经的老师，拿的工资可不少，跟戚妄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大老粗完全不同。</p>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爸爸的兄嫂两个不干人事，把他和自己的妈妈给撵出来，又占了他们家的田和钱，张文远根本就不想让许小凤改嫁给戚妄。</p>

虽然口头上一直喊戚妄爸爸，但是张文远根本就没有把戚妄当做自己的爸爸一样看待，只是自己的妈妈也不是个聪明人，跟她说什么指不定就在戚妄跟前露馅了，张文远没有再说旁的，敷衍地应了一声，又说起别的事情来。</p>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甭再说了，今天的事情让他开始怀疑起来了，你可得好好哄哄他，不能让他怀疑太多事情，你知不知道？”</p>

“他是个好哄的，你这两天多哄他两句，对戚铁牛戚铁柱那两个二百五也好一点，他不是最重视自己的血脉吗？哄上两句也就成了，等到他再出去干活的时候，家里面还不是你说的算？”</p>

说到这里，张文远的声音便压低了下来。</p>

“你不是说他折子上有不少钱吗？之前你偷么弄出来的那些钱也顶不上什么事儿，不如你多弄一点钱出来，重新开一个折子存进去，这折子你再藏起来不让他发现，这钱不就是我们的了吗？”</p>

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已经上学了，小学的花费并不算大，但是一旦上了初中，就要到镇子里去住宿，到那个时候那钱就像是流水一样地花出去，而自己眼瞅着就要上高中了，那花费可是大得不行。</p>

他高中铁定能到县城去上，等到了县城之后，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都要花钱？如果把钱都花给戚铁牛和戚铁柱了，那他可怎么办？</p>

许小凤此时也有些心烦意乱，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许小凤的眉头皱了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痛快，只是面对着自己儿子，许小凤不好生气，她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小声说道。</p>

“大宝，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事儿做的太过分了？你爸他其实是个挺好的男人，对你也挺上心的，你要上高中的话，好好跟他说说，他也愿意供你的，何必闹成这个样子……”</p>

许小凤并不是个胆子大的，若是今儿个事情成了便也罢了，现在事情没成，戚妄的态度又变了许多，这便让许小凤害怕了起来。</p>

她一个二婚女人，不就是靠着男人过日子嘛？先前同意儿子出的主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没把那两个孩子打压下去不说，连带着戚妄对她都有了意见，许小凤现在心里面膈膈应应的，想把戚妄的心重新笼络回来。</p>

张文远狠狠地瞪了许小凤一眼，耐着性子说道：“你没听他刚刚怎么说的吗？我又不是这家人，又不跟他姓，跟他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他能管我不成？以后你能指望的就只有我，你以为那两个二百五能真心对你吗？你要不把我供养出来，以后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p>

听到张文远所说的那些话，许小凤也觉得有些道理，她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道。</p>

“成了，我晓得了，这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你别管了。”</p>

张文远哄好了许小凤之后，便偷偷地从厨房溜了出去，他回到了自己屋子里面，看着这一间狭小逼仄的屋子，想到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住的那个大房间，张文远心中的恨意便又涌了出来。</p>

嘴上说对他好，实际上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对他好的样子，他才不会相信戚妄说的那些话骗人的话，他的话哄哄旁人行，哄他可是不成的。</p>

他不就看中那两个野孩子吗？要没那两个孩子，他还能看中谁！</p>

张文远心中暗自发狠，脸上闪过一抹阴郁之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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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饭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吃完了，等到吃过午饭之后，戚妄便带着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孩子去了镇子上。</p>

许小凤有心想问戚妄到哪去，但是看到戚妄那寒着脸的样子，她又老实了下来，不敢再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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