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未雨绸缪（5.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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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锈剑目光下移，铁砧上放着一口外观古拙，圆首绿柄多轮同心的三尺长剑。</p>

一截铋黄残损的剑身豁然落在日影底下，折射火光反照青铜色泽，看来极具战国历史色彩。</p>

“那个时候，锋海知道如何起火了吗？”言罢，废苍生重新拿起铁锤，捶打起墨狂来，千疮百孔的剑锋满布斑驳战痕，昭显不凡阅历。</p>

为宿敌呛声话语和无视态度刺激到的锻神锋语气微愠：</p>

“你……”</p>

“如果你是特地前来耀武扬威，那我只有两个字送你。”</p>

废苍生说话之时，仍是一锤一锤的打着，当当巨响，更增言语声势。</p>

锋海主人问：“哪两字？”</p>

锈剑答：“自己想。”</p>

“顽固，自大，幼稚？”锻神锋不假思索道。</p>

“哈，”废苍生低头哂道，“看来你很懂得反省。”</p>

锋海主人冷冷道：“我是说你。”</p>

“嗯？”</p>

听见这话，锈剑手中铁锤举得更高，落下时声音也更响了。</p>

响亮锤声带动现场气氛愈发紧张，直令左看看右看看，自觉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的风间始大感心惊肉跳。</p>

“我送来武林帖，是要让你前往锋海，了解自己的无能，你以为我铸造出的兵器，就会让墨家所用吗？”</p>

羽扇定胸的锻神锋目光微瞑。</p>

“藉由锻家完成的护世之兵，会有他自己的主人，甚至是……”径自放出骇俗话语的他一字一顿，“墨家的敌人。”</p>

沉默片刻的废苍生道：“我没空。”</p>

“逃避不能改变现实，哈哈哈哈……”主观解读一言蔽之的锋海主人大笑着阔步离开。</p>

笑声渐远，离开黑水城，正欲回转锋海的锻神锋行至中途，倏然收到一纸飞书，是皇甫霜刃所寄。</p>

这时的术者方才安排好风中捉刀养伤之所，并拜托娇姨帮忙看顾，如今的他来到苗王宫后花园。</p>

此处有一片专为王族亲卫开辟的隐秘园林，当中一处坟茔，是岁无偿长眠所在。</p>

冷风吹来，微感寒凉，墓地上黄叶随风乱舞，扑在荻花题叶脚边与衣上，眼下坟破棺开，露出内里的尸体来。</p>

不，应该不算尸体，盖因这已死去多时的身躯，此刻被挖出来竟不见半分腐烂迹象，且闻不见半点尸臭。</p>

这现象迥异于医者带来的另一具尸体，两者有着肖似的身形面容，与一般无二的致命剑伤，不过后者更符合尸身久埋腐烂之常理。</p>

但还差一点……</p>

单掌朝下一立一劈，破腹取物的荻花题叶自王族亲卫体内取出一条血布，并将之塞入影形尸身口中逼进其肚里。</p>

就在此时，原本身亡的岁无偿身体突然起了悬疑变化。</p>

一丝丝淡淡的白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犹如白线似的凝结在他的皮肤之上，缝合覆盖伤口同时，蔓延的蚕丝交错，仿若蜂网般地逐渐垒厚。</p>

这是经医者修改后的蜕变**启动之表征。</p>

原来荻花题叶的那一掌另有玄机，开刀同时暗中活化亡者功体。</p>

能可令人死而复生的蜕变**自然存在修习条件的制约，譬如体质之流的先天要求等等，若否这世上又怎会只有一名网中人与白比丘。</p>

关于这点，荻花题叶在进行人体实验挽救魔祸横行下临危的群侠时就有所发现，在三名王族亲卫身上也得到了印证——</p>

同样修习一卷武功，慕云追逸与司空知命能做的仅是死后保持部分肢体活性与机能，只有岁无偿堪谓修成真正的蜕变**。</p>

医者也是在岁无偿再次登门还珠楼求取情报时才确认此点。</p>

话说回头，恢复好现场的荻花题叶大袖一挥，五鬼搬运径将作茧自缚的岁无偿送离此地。</p>

紧接着，医者双耳微动，为别处对话吸引——</p>

“不用太介意叉猡讲的话。”一把温柔的安慰男声道，说话的人是苍狼。</p>

“你都听到了。”</p>

清冷如玉的女音语意微醺，是对月独酌的雨音霜。</p>

她因前任上司为苗疆下狱缘故，选择以婚姻交换释放赤羽信之介和神田京一，在还珠楼主牵线下成为苍霜后援团成员的王族亲卫显然不能接受这一举动，于是有了近似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摊牌对话。</p>

从头听到尾的苍越孤鸣淡定地将长颈酒壶夺过，内里琼浆已然所剩无几：</p>

“孤王会给予适当的斥责。”</p>

话中仍留有转圜余地，是留给雨音霜的机会。</p>

代入王后身份，并不想让自己成为误国祸妃的她当即替叉猡开脱：“她是关心你，出自真诚的忠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