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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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白之圣女”卡特琳娜提出以乔治三世的秘密为条件交换特莉丝奇克时，安吉尔是有那么一瞬间心动的。</p>

但她见过戴着蓝宝石戒指的特莉丝那如同被附身一般的诡异模样，知道“奇克”这个名字代表的意思，对于将其交给“魔女教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p>

万一让“魔女教派”得到这个神降容器，所造成的破坏比大雾霾还要严重呢？</p>

而且，特莉丝策划了“苜蓿号惨案”，还试图诅咒那艘客船的幸存者，需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安吉尔会在完成“大雾霾”的调查后，把她交给值夜者，由圣堂审判，而不是把她送给邪恶教派，送给“原初魔女”。</p>

而相对的，另一名“痛苦”魔女，则可以成为最好的筹码，卡特琳娜从贝克兰德赶往南大陆的贝伦斯港，明显对她的女儿非常关注，无论是因为亲情、血缘的原因，还是不想丢掉这样一个天赋尚佳的后裔，都可以成为促使她答应交易的理由。</p>

“特雷茜？我不认为她会出什么事，你虽然把我困在了这里，但自己也无法前往南大陆，就凭那个红发的女孩，和她那几个非凡者手下，能对一名‘痛苦’魔女造成什么威胁？”</p>

卡特琳娜神色淡然地回答道，目光中满是对自己女儿实力的自信。</p>

————</p>

“轰——”</p>

又一团火焰在沙滩上炸开，接连两道清脆的镜子破碎声响起，两名魔女借助身上携带的魔镜躲开了灼热的烈焰，却碰巧出现在同一个位置，瞬间缠斗在了一起。</p>

特雷茜使用的是她那把并没有太多超凡力量，但却坚固无比的细剑，长度占优，灵活不足；雪曼则挥舞着表面不断涌起烈焰的短匕，不断寻找细剑防御的死角，刺向特雷茜的身体各处。</p>

一个序列的差距，除了缺少“疾病”能力之外，雪曼在近身战斗中并没有太大的劣势，而她在初次引爆手中的“炎刃”时就破坏了对方的护身手镯，此时更显得游刃有余。</p>

但不断使用蛛丝牵扯自己的身体调整位置，骚扰对方，还接连两次引爆匕首上的烈焰，这让她序列6的灵性逐渐流逝，冰霜、黑焰的对抗也落于下风。</p>

这点细微的变化立即被特雷茜发现，她手中细剑连续刺出，逼迫雪曼只得利用“虚伪”指环的火焰跳跃暂避锋芒，接着，她身影于沙滩上霍然消失，进入了隐身状态。</p>

要逃？不，她想拖延时间，等待疾病发作……哪怕我们不断使用火焰清理周围的病原体，应该也已经有一部分漏网之鱼进入了身体，恐怕用不了一两分钟，高烧、咳嗽和四肢无力就会让我们失去战斗能力了……</p>

雪曼脑中思绪急转，就要引动匕首上的火焰再次发动“爆炸”，但却感觉精神一阵恍惚，灵性也难以控制。</p>

糟了，连续的各种非凡能力使用，灵性消耗得比想象中快多了……</p>

她刚有所明悟，暗处无数蛛丝就缠绕而来，有的坚硬如铁丝试图将她捆缚，有的柔软如指腹抚摸着她身体不同地方，让她心跳加快，血液涌动，加速了“疾病”发作的速度。</p>

轰——</p>

又一道烈焰自她身旁涌起，巧妙地绕开雪曼的身体，将四周的蛛丝点燃，在沙滩上绘出一副交错缠绕，覆盖了方圆数十米的范围，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延伸，标出了隐身中的特雷茜的位置。</p>

“特雷茜！”</p>

伊莲大喊一声，引发烈焰的手并未放下，掌心迅速凝聚出另一把火焰长枪，向燃烧的丝线汇聚的位置投掷出去。</p>

与此同时，她双眼变为金色，瞳孔竖起，发动了“狂乱指环”附带的能力。</p>

被带着怒意的呼喊所吸引，特雷茜不由自主望向伊莲，正巧与她对视，顿时脖颈后仰，脑袋嗡地一下，各种杂乱的思绪涌出，身体轮廓逐渐勾勒而出，脱离了隐身状态。</p>

下一秒，她脆弱的身躯被火焰所覆盖，变成了一块块镜子碎片，与砂砾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p>

处于爆风边缘，棕发被吹得四处飘散的雪曼眯着双眼，迅速在四周寻找着特雷茜“镜子替身”的落点。</p>

“在那里！”</p>

她指向沙滩与树林交界位置，那里出现一团阴影，转眼间不见踪影。</p>

又是隐身……雪曼提起匕首，就要利用尚未完全散去的烈焰跳跃到那个位置，却突然感觉喉咙有些瘙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即将发动的“火焰跳跃”也失败了。</p>

是“疾病”……刚才蛛丝传递的“欢愉”让我体内病原体发作的速度大大提前了……雪曼一手扶额，确定自己的体温已经超出正常，一手松开由于灵性匮乏已无法再点燃烈焰的匕首，摸向口袋。</p>

“伊莲，拖住她一会！”</p>

她向沙滩另一侧喊道，那边的伊莲一手握着火焰长枪，一手引动着身旁漂浮着的火鸦，正努力寻找特雷茜的位置，闻言点了点头：</p>

“小心，我也得病了，要尽快解决战斗。”</p>

她强装镇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p>

伊莲也中招了……按安吉莉卡小姐的介绍，“痛苦”魔女的疾病从发作到无法战斗，期间最多只有一分钟左右，而两分钟后就连保住性命都很困难了……雪曼抿着嘴，目光迅速搜索四周，无形的丝线也四处蔓延，在空气中漂浮着，试图触碰到隐身中的特雷茜。</p>

“呵，拖住我？再过一分钟，你们就乖乖躺下任我处置了，”不知何处传来特雷茜那讥讽的笑声，让雪曼和伊莲纷纷四处张望，“你们回头看看，那艘难看的红色帆船马上就要被‘黑死号’击沉了，到底是谁的时间更紧迫？”</p>

虽然明白话语中带着“教唆”的意味，但伊莲仍然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向“红发女郎”的位置。</p>

一红一黑两艘帆船已经纠缠在了一起，速度降低，几乎停滞在海面上，武器碰撞声，火焰爆炸的响动和隐隐的枪声不时响起。</p>

奇怪的是，两艘船上的持械水手却没有互相搏斗，而是纷纷捂住了耳朵，一股尖锐的、宛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噪音顺着海风传来，伊莲听出那是“海妖”艾莉儿的歌声。</p>

与吸引鱼儿主动跳进拖网的悠扬歌曲不同，这种近乎噪音的歌声会引发人心底的阴暗念头，让人或沮丧、或疯狂，无法保持基本的稳定情绪，对非凡者效果虽然不好，但完全能让一船普通人丧失战斗力。</p>

因此“黑死号”和“红发女郎”上，此时只有几名非凡者船员能够战斗，但相比集中了“疾病中将”整个船队精锐的前者，后者仅仅拥有五名非凡者，除了“幸运者”威廉和“女巫”蒂娅，其他的都是序列9的水手，毫无疑问在短暂的战斗中就落入了下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