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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苘脸色一沉,提高了嗓门说:“你真是个直男。”然后猛喝一口桌上的酒,“再问一遍,我和你前女友,谁更漂亮”
夏北斩钉截铁:“她漂亮!”这个时候的夏北直男属性,暴露无遗,最该哄女孩的时候,夏北选择了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就连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怎么处理的情形,而夏北,却跟个傻乎乎的楞头小子一样。
舒苘咬紧嘴唇,呼吸的声音变得尖锐,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孩,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和她,到底谁更漂亮”舒苘咬着牙,恨不得把牙后跟咬碎,像一个审判者一样盯着不放。
夏北一定是脑子坏掉了,这个时候了他的回答依然是:“她更漂亮!”
舒苘脸色黑沉,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手里的易拉罐已经被捏扁,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夏北预感到大事不妙,但是却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只是蜷缩在椅子上,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舒苘拿起筷子,把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算了,吃饭!”
夏北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苘,夏北知道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另一个女孩子漂亮绝对是大忌,但是对于夏北来说那个叫程昕的女孩,真的太让他刻骨铭心,或许多年之后,夏北会逐渐释怀,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女孩,真的是心中挥之不去的一个结。
5
舒苘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夏北,八卦起来:“你和她没有复合的可能性了吗”
夏北苦笑,然后又摇了摇头:“没可能了,她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现在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追一个和你分过手的女孩子比追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要难上一万倍。
舒苘松开拳头,“现在的零零后都这样了吗”泯了一口酒,舒苘又接着说道:“一点挽留的余地都不给”
夏北说:“她的直接拉黑比已读不回善良一百倍!”
舒苘显然是被这一句话震惊了:“你这几天都这么难受了,到现在,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
夏北轻笑:“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她,不能怪她。”
“后悔吗单身这么多年,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到最后你却没有把握住。”
夏北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燃一根烟,尽管知道眼前的女孩最讨厌抽烟的人,但是他却仍然不管不顾地把烟点燃,缓缓地吸进去一口。
“不是说了要把烟戒掉的吗”舒苘说,“上一次你抽烟还是两年前你刚退伍的时候。”
夏北挠了挠头,开口说:“我一般不抽烟,但是这几天,我可能把我几十年的烟都抽光了。”说着,夏北又吞吐了一口。
舒苘抢过夏北手里的烟,看着夏北:“人啊,总是要在失去的过程中慢慢学会珍惜,但是不管你怎么学会,那都是后知后觉的事情了。”
夏北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弹壳,一枚比较大,黄铜色的外表,上面还带着点沙子;另一枚较小,表面覆盖着墨绿色的油漆,当过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大的是五六式冲锋枪用的762毫米步枪子弹,而墨绿色的是新式步枪用的5毫米步枪弹。
大弹壳是夏北今天打靶的时候带回来的,夏北之前没有打过这么大口径的枪,也没有打过这种前置弹夹的枪械,所以从靶场捡了一枚弹壳回来,小弹壳是夏北偷偷从部队带回来的,上面被打上了两个对称度孔,看起来是要做成项链的;对中工发展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最初的子弹采用黄铜外壳,不易生锈,并且子弹的效果好,不容易炸膛,后来由于黄铜造价太高等综合考虑,小口径步枪问世之后,子弹就改成了钢制的,但是表面会涂一层高科技油漆用来防锈,但是代价就是硬度增大,钢铁的硬度一定是大于黄铜的硬度的,更何况,口径小意味着受力点更不好找,夏北即使是用最小的钻机,也难免会因为受力点太小而让手指成为目标,夏北也想过带着手套,但是笨拙的他带上手套却连弹壳也握不住了,最后,权衡之下,夏北还是带着满手的伤痕完成了打孔。
“你们当兵的,怎么都喜欢送喜欢的女孩子弹壳啊”舒苘对着发愣的夏北说。
夏北没有问舒苘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弹壳虽然是军工量产的物品,但是离开了部队,平常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是我想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夏北长叹着说。
舒苘换换起身,坐在夏北身边,比夏北矮一个头的舒苘坐在他身旁,和十年前告别之时夕阳下两个身影如出一辙,当然,说出“我要走了”的却换了一个人。舒苘轻轻把手搭在夏北的肩上,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的男孩此刻,却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样子,不知所措却又
对于夏北来说,十几年前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近在咫尺,可是夏北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压在心上的巨石,虽然随着舒苘的到来,巨石慢慢融化,但是巨石留下的印迹,一直都会留下来。
正如郭敬明写的那样:那些男孩教会我们成长,那些女孩教会我们爱。夏北紧紧捏着本应该挂在程昕胸口的弹壳,说道:“我真傻,为了战争而生的东西,我却期盼它能见证爱情。”
6
“毕业后打算去哪”舒苘轻轻问道:“要不要考虑来我所在的城市,离家近,工作环境也还不错!”
“算了吧!”夏北看着前方,竭尽所能地不去看舒苘,“我想回部队。”
舒苘惊愕的望着夏北,说:“难道又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这个原因”
夏北摇摇头,呼一口气说:“不是,感觉经历过这一次之后,我冷静了不少。”
舒苘追问道:“你都退伍了,为什么还要选择回去”
夏北喝了一口酒,说得很轻松:“有一个孩子迷了路,孤悬海外几十年了,我想把他接回来!”
舒苘说:“所以你不会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当兵了是吗”
夏北说:“对,这次我要去海军,福建或者海南,离那个孩子最近的部队。”
舒苘问道:“想好了”
夏北看了一眼舒苘,但是又马上把头转回来:“去年就有这个想法了虽然期间动摇过但是”
舒苘把头一歪:“动摇过因为程昕”
夏北点点头:“对,怕她吃苦,我想过去她的家乡当兵。”
舒苘追问:“她的家乡也有海军”
夏北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椅子上自己脱下的军装,说:“不,只有武警部队。”
舒苘抬头看着面色无比凝重的夏北说:“那你”
夏北苦笑一声,说:“在哪儿当兵,当什么兵,都一样,为了她,我可以妥协。”
舒苘感觉好像自己无意间又戳到了夏北的痛处,于是舒苘转移话题,对夏北说:“其实也还挺不错的,至少现在的你还可以为自己的理想搏一搏。”
夏北突然转头看着舒苘,板着脸,属于那种尽力想笑一下,但是又笑不出来的表情,说:“没关系,不用岔开话题,你要相信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的。”
舒苘举起酒杯,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氛围:“那好,尊敬的海军同志,为了你的未来,咱们干一杯吧!”
夏北吧就被举起,和舒苘的酒杯碰在一起,说:“祝福游子早日归来,祝我女神幸福!”
“叮!”酒杯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滑进两个人的心里。
7
夏北看了看手里的弹壳,对舒苘说:“送给你吧!”
“怎么送不到女朋友手里,想起来送给我了”舒苘调皮地说到。
“你爱要不要,不要我送给别人了!”夏北装着要把弹壳收起来的样子。
舒苘一把抢过夏北手里的弹壳:“诶诶诶,说好了送给我的,怎么能收回去呢”
舒苘看着手里精致的弹壳,有机械加工出来的子弹在送走弹头的时候,会经过高温,但是极短的时间就完成了燃烧和出膛的动作,所以一定会有残留的黑火药停留在弹壳内部,但是细心的夏北将头部抛光,将内部的黑火药全部洗干净,只差一根绳,它就完成了从武器到饰品地转变。只是这最简单的一步,现在却变成了最难的一步。
夏北想起自己还没脱下军装的时候,二十公斤负重奔袭,夏北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拼凑舒苘的面孔,咬着牙却迈着沉重的步伐;驻训场上黄沙弥漫,夏北依稀能够在黄沙中看见这张脸,即使沙子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是夏北会以为自己将那个女孩拥入怀中。那个时候舒苘是夏北心中的一个不可能,只是小心翼翼地思念,就想金岳霖对待林徽因那样,不做打搅,不想遗忘。
夏北自言自语:“那时候真好啊!”
舒苘脸上已经开始泛红,微醺的状态让她不得不依靠着夏北的肩膀,迷迷糊糊地说:“是啊,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舒苘轻轻呼喊:“夏北”
夏北回答:“到!”
舒苘哼哼两声:“带我出去跑武装吧!”
夏北不知道为什么舒苘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但是还没等夏北开口,舒苘就接着说:“我想知道,究竟是多累,才能让人发泄出失去自己喜欢的人的痛苦。”
半夜的校园,路灯依旧是闪烁的样子,和天上的星星一起眨眼,操场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但是今晚小气的武汉却把整个夏天储存的风都放了出来。舒苘和夏北并排走,从校园外的高楼打出的光芒把两个年轻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影子顺着跑道一直延伸,延伸到两个人都看不清的地方,就像两个人看不清的未来一样,但是他们却仍旧保持着前行,一步一步,不着急,也不故意拖延,只是按照自己最惬意的步频,漫步在操场,他们或许都忘了,这个场景,等了十三年才出现。
微风小心翼翼地撩动舒苘及肩的青丝,轻轻抚摸她泛红的脸颊,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什么也不说,一直往前走,穿着迷彩裤的夏北没有摆臂定位,穿着百褶裙的舒苘也没有蹦蹦跳跳,微风带不走武汉的高温,就像汗水带不走夏北心中的结;可是秋天总会来的,温度也会降下来,当然,结也会被打开,生命的光终究会出现。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都将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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