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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鑫看着夏北:“你想好了把她交给我你能放心”

夏北微微一笑:“你我还放心不下”

太阳躲进了云层里,行驶的大巴行驶进了阴影,温度突然降了下来,夏北打了个寒颤,初夏的光景,怎么会有这样突然变化的天气呢

4

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夏北静静的坐着,给舒苘讲当年的一切,两个人都是经历者,这一段共同的回忆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对于夏北来说,刻骨铭心。

舒苘盯着面前的湖,湖水平静,没有风吹过,湖水反射出的微弱灯光照射进舒苘的眼睛里。

“原来,这些事情你提前都知道了!”

夏北长吐一口气:“我都知道,并且很早就做好准备了。”然后夏北继续说着那一年发生的至今仍然历历在目的事情。

高考成绩出来了,夏北很幸运,擦边过了本一线,拗不过家里的他最终没有去复读,因为家里觉得今年过一本线就已经很幸运了,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于夏北都没有说话,在家里的建议下开始填志愿。夏北几乎把所有的志愿都填在了重庆,他对这座火热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有很深的执念,但是最后一项,夏北的保底手段,他填在了武汉,那个舒苘向往的城市。

肖鑫和夏北不同,高考发挥失常的他与军校失之交臂,而在那一年,国防生也被取消,所以在家里的建议下,他选择了警校,橄榄绿变成了藏青蓝,也不算是一种梦想的破碎吧,只是换了个颜色罢了,由于肖鑫是提前批,夏北的录取结果还需要半个多月才会出来。

夏北联系了在重庆的表哥,准备去重庆一趟,借着这个暑假,没有做不完的卷子,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重庆是一个十分火热的城市,火热的不仅仅是城市,更多的还有生活在重庆的人,最关键的是还有重庆火辣的姑娘,就像是火锅里沸腾的红汤,能把所有食材都变成火辣的味道。

夏北的出行没有通知舒苘和肖鑫,在夏北的世界观里,夏北是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做出妥协的,他所认定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改变的,就像高考,夏北自不量力的把几乎所有志愿都填在了重庆,只留下了一个省内的学校保底。

舒苘忍不住说道:“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我想去武汉读大学,你为什么不选择武汉的学校”

夏北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这就好像应了那句话:喜欢是大胆,而爱是唯唯诺诺,一个人可以在时间的作用下,逐渐淡忘一个人,就像是小时候受过的伤,伤口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愈合,尽管没有留下显眼的疤痕,一旦那样的场景再次出现,那段记忆马上像读档一样再次出现,所以这样去忘记的人,是经不起见面的。

舒苘不再追问,她知道这个倔强的男孩子,在选择离开的时候,永远会选择最体面的方式。舒苘看着面色红的通透的夏北,转移话题,试探性地问道:“我和肖鑫分手之后,你的情书为什么来的那么及时”

夏北说:“很简单,我在当兵的时候有写日记地习惯,写给你的苘书大部分是我从日记里摘出来的,而且,存放在我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而且,寄给你的应该是当兵之前写的,那个时候不会写,大部分是网上抄的。”

“那你怎么会想到寄给我呢”

“蒲怡那小子寄出去的,那天喝醉了,他把我的话套出来了,还套出来了你的地址。”

夏北站起身,“带你去个地方吧!”

舒苘歪头一脸疑惑:“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5

校园西北角,沿着幽静的小道,一直走到尽头,两旁是安静幽暗的树林,远离灯光,这里成为校园里最隐秘的角落,夏北打开手电,带着舒苘慢慢前进,夏北四处搜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留了下来。

夏北搬开压在上面的石板,一个不起眼的盒子映入眼帘,夏北拿走包在表层的防水纸,然后吹走上面的尘土,盒子上还伴有一个精致的密码锁。

舒苘说:“密码不会是09吧”

夏北点点头,然后打开盒子。里面的信封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每一封上面都标明了序号,从第十一封,到第二十八封;信封各不相同,但每一封上面的收件人都写了“苘姐女神”。

“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埋在这里”

“跟程昕表白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之前写的所有的苘书全部埋在这里了。”

舒苘笑笑:“哈哈,小伙子挺厉害的啊,挺专一的啊!”

夏北摊了摊手:“只能说,当初真的以为就是她了,所以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删除,我手机里的女性朋友都被我删的差不多了。”

“怎么后悔了劲儿使大了”

“当兵的,不能说后悔,当初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给自己留后路罢了。”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对着感叹号发了半个月的消息,哈哈哈,真特么搞笑!”夏北的苦笑在这一刻,就像是下象棋把老帅放到对面的“车”面前,自取灭亡。

舒苘无奈又生气:“你怎么老是想着她,该放下的时候不要硬撑,你的过分执著或许在别人那里只是一种不洒脱。”

夏北长叹一声:“这就跟当兵一样,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总有一天,我会习惯没有她的生活,就像是认识她之前那样,但是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舒苘接着说:“那这情书,你还打算接着写吗”

夏北说:“你真是阴魂不散,我差点就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你写这些东西了,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还得是你。”

舒苘呵呵一笑:“我也没想到,咱俩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遇见。”

夏北把盒子取出来,然后用石头和泥土把坑掩埋,轻轻说了一声:“走吧!”

6

只是短暂的相遇,夏北最后的选择,是放走舒苘,夏北将舒苘送到车站,为了将舒苘送上车,夏北就近买了同一辆列车的车票,把舒苘送到座位上之后选择了离开,夏北没有挽留,甚至连一句客套的“再玩几天”都没有说出口,不能说夏北放下了什么,只能说,夏北进入了一个疲惫期,开始抗拒一些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罢了。

舒苘坐在座位上,看着手里厚厚一沓夏北写的情书,舒苘笑笑:“你啊,永远读不懂我的心思。”

舒苘看着窗外,两边的风景快速后移,从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原变成了连绵不尽的山川,天边的云朵散开又聚合,乘车的人相聚又离别,有的人奔赴一场相遇,有的人刚刚告别,不论人们有多么的不舍或者是满怀期待,列车的速度永远不会变。

舒苘打开信封,里面的字迹工整,和之前寄过来的相比,显得精神了不少,字体排布就像是一列列整齐的哨兵,字里行间透出一种威严,或者说,是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舒苘认真又仔细地看着这些情书,第一封写的时候在合肥,最后一封写的时候夏北正在带军训,但是和之前的那几封相比,这些情书没有了那些动人的情话,也没有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思念,更多的,是像记流水账一样的文字。

开头都是一样的“苘姐女神”,后面的内容却更像是一部记录夏北成长的。很多都是长篇大论,在诉说玩无尽的四年之后,又会留下一小部分的文字交代一下生活状态,这一小部分,算是夏北留给自己最后的温柔和成长。

“今天,舒苘你知道吗我当兵了,我真的希望在我选择当兵的时候你会挽留我一下,那样说不定我就不会走了,但是你没有,我觉得我也不应该抱有这样的奢望,因为有肖鑫陪着你,我的选择或许只是一种逃避罢了。我认识了一个新战友,他叫蒲怡,我们在一个新兵班,和我一样,都是从学校入伍的,他真的人很好。”——当兵第一年,在ah

“告诉你个小秘密舒苘,前几天我们去打靶了,班长说那个枪叫95-,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枪托撞击我肩窝的感觉,弹壳就从我眼前弹出来,子弹出膛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我耳鸣了好几天。还有,今天我们授衔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正式的军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十二月二十七日授衔

舒苘连着看了几封,觉得这个男孩有些幼稚,但更多的是惊讶,当初那个文笔出众的男孩怎么才几天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只会记流水账的婆婆妈妈的人了;但是又细细一想,这个男孩当兵好像没怎么吃苦,活得还挺自在,和别人口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难道他真的去了一个很舒服的单位

抱着这样的心态,舒苘接着又拆了几封,可这一次的感受,又让他感觉到了不同。

“我不在bj了,我下连从ah到bj,但是现在我在驻训,去一个荒漠戈壁滩,这里五月份还在下雪,我们白天来的时候气温三十多度,但是到了晚上,气温能够跌倒零下几度,昨天刮了十级大风,把我们的敞篷刮走了,现在我们吃饭只能在野外吃,一阵风吹过来,全是沙子,但是我们还是很快乐,在这里,这种状态才是我想要的当兵的样子。”——六月七日端午节

“我在进行魔鬼训练,每天四点起床,我们就开始跑全装十公里了,每天好累,累到我感觉都没有什么时间给你写苘书了,时间不多了,不能像之前那样写长篇大论给你了,所以就这一句话,不写了,晚上的训练又要开始了。”——六月二十一日,生日

“回家了,今天驻训结束,我们要回bj了,你应该知道,今年有阅兵,我们必须回去保证bj城的安全,作为一个兵,我们的任务,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时间很紧,我马山要出发了,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我估计都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写下去了。”——八月二十三日,返京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自己在跟自己过不去,我体能差,所以我这次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凌晨四点,我让岗哨叫我起床,我背起沙袋去跑五公里,等大家都起床的时候,我已经练完一动了,bj的冬天好冷,就算有暖气也只是室内暖和,室外一样的冷,晚上别人都睡觉了,我就到器材室继续加练,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快两个月,我终于从连队的后几名爬到了排头,那些曾经看不起我这个大学生士兵的老班长,现在都对我刮目相看,他们都改口叫我‘拼命三郎’,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但是我可能真的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才开始爱上这个倒霉的地方,这群倒霉的人,这堆倒霉的事儿,这个地方让我难受,他不让我睡早床,不让我慢悠悠的吃饭,半夜还会叫我起来站岗,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上这个地方了,或者说,我喜欢上了肩膀上的两道拐,头顶上的那个‘’。”——十二月二十日,bj

“我发烧了,四十点四度,在这个新冠爆发的关键时间点,我发烧了,虽然最后去军医院查出来是普通发热,但是还是惊动了不少人,但是真的,你见过bj空无艺人的样子吗我见过了。最开心的一件事情是,我们那个卫生连班长,看见我发烧到了四十多度,还能够自己站着自己上车,自己去医院挂号,就诊,拿药,班长惊呆了,他说:‘小伙子你这身体素质不错啊!’我只是嘿嘿一笑,我知道,是我疯狂的那段时间效果出来了,我腹肌都练出来了。”——大年初三,在隔离

“前方即将到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拿好行李”列车内的广播打断了入神的舒苘,舒苘整理好行李,把一封封情书放进背包,然后,下车,返回到自己的住所。

来不及整理行李,这一次的旅行对于舒苘来说真的太累了,刚刚躺下,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蒲怡发来的:“到了吗”

“刚到!”

“好的,夏北这边感觉好多了,昨天晚上没有跑武装,半夜也没有惊醒,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知道了,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respect!”

舒苘躺在床上,继续看着夏北的故事,或者说,是她和夏北之间的故事。

“我退伍了,列车到站了,说实话,退伍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退伍没有穿军装送行,没有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退伍的第二天,我没有听见起床号,从我自己两年没睡过的软床起来,耳边再没有响起队列的口号声的时候,这一刻啊,我才真的意识到,那个倒霉的地方,我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我坐在床上,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我看着自己的退伍证,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的时候,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是当我正真醒过来的时候,我有无比怀念那个梦,那是我的青春,也是我儿时的梦想”——退伍第三天

舒苘看到这里,整封情书没有一句话是关于思念自己,亦或是之前有的喜欢,全篇那么多字,全部都是对部队的怀念和感悟,这封情书,更像是写给那个穿着军装的自己,写给中国人民解放军的。

舒苘想起夏北退役后舒苘和夏北的第一次见面,夏北和蒲怡同时出现,但是蒲怡仅仅是打了声招呼,象征性地加个好友就很识趣的走开了,夏北笔挺的站在舒苘面前,小平头,被腱子肉撑起来的短袖,和两年前的那个留着斜刘海的非主流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夏北连买单都不会了,像一个憨憨一样,而且,在舒苘的眼中,显得那么的不正常,舒苘知道,那个曾经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而杀死他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北,或许那个少年被暗杀在了夏北待过的驻训场,亦或者是冻死在了夏北凌晨四点就起床跑五公里的那两个月,也有可能是没能挺过那次四十度的高烧,不论是哪一项都没法改变这个结局,夏北就像是被折过一次的纸张,就算再怎么抚平,拿到折痕还是会一直存在,抹不平,擦不掉,洗不去。

舒苘把所有的情书放进柜子,然后上锁,自言自语的说:“夏北,你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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