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狩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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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进山了。”少年打了个哈欠,也不再耽搁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合上双眼,周身的疲惫让他很快沉沉睡去。
少年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几天的旅程竟会是怎样的一番艰难考验
靠近庞大的黑山山脉的缘故,清晨的黑岩城总是被淡淡的雾气笼罩。晨间的街道上并无多少行人,显得相当清冷,正当市民的还沉浸在美梦之时,魏言便已出发,穿过空旷的街道,向着城市的外郊前行。
道路两排的房屋逐渐稀疏,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了,这已经是接近郊区的迹象。相比于城中心,雾气似乎更浓了一些,行走的魏言清晰的听到前方传来的阵阵喧嚣人声,几个喘着粗气的大汉正飞快的从他身边掠过,抬眼望去,前方零零散散的人正在聚集。
这里是城市的外围,也正是狩猎队成员的聚集地。
魏言快步上前,那些抵达的大汉正在飞速寻找着自己的队伍,三五成群的呆在一起,街边的空地上还蹲坐着兜售兵器的小摊小贩。
不远处的空地上还矗立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医馆,看台子的小姑娘将手臂搁在柜台上,纤纤玉手撑着小脸,盯着远方发呆;医馆门口的石板上站着个穿着陈旧大褂的的老头,身形矮小却精神烁砾,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的瞧着那雾气的远方。
“噔噔噔——”微弱的脚步声从雾气中传来,沉重且杂乱,广场上的众人闻声,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
几道人影渐渐浮现于浓雾之中,他们步履蹒跚、形容槁枯,踉跄着前行,空洞的目光中看不见一色神采;微风灌入破烂不堪的衣衫,那些陈旧的破布便在几人身上起起伏伏,身体上令人惊恐的伤口也因此显露出来。
一时间,场面颇为诡异。
其中一人牵引着马匹,那干瘦的马也像它的主人一样目光空洞,像是遵循着刻板的机械程序一样,迈着沉重的脚步打着摆子向前走来。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马背上正面朝下趴着一个汉子,汩汩鲜血从汉子身上流出,顺着无力的手臂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下,场面甚是骇人。
魏言不禁有些紧张,扭头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态,皆是如他一般,这般骇人的场面顿时令得刚刚嘈杂的景象消散全无。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抢救伤员!”中气十足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不远处响起,广场上迟滞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瞬间几个大汉便从人群中飞奔出来,向着步履蹒跚的几人跑去。
“先别管我们,先救马上那个——”领头较为清醒的中年人颤颤巍巍的推开扶着他的手,用着嘶哑干枯的声音说道。
呻吟声,吆喝声,迅捷的脚步此起彼伏,马背上的汉子被众人七手八的抬下放进早已准备好的简易担架中,便急急忙忙地向着医馆的方向奔去,
“医生——”
医馆的老头和小姑娘早已严阵以待,医馆的大门敞开着,锅炉里烧着滚滚沸水,空气中顿时散发着一股草药的异香。
待得那担架从身边经过,魏言才见着那人身上的伤口有多么触目惊心:一道二指宽的伤口从锁骨下部一直延伸到肚脐,周边的皮肤像被晒到龟裂的土地一样扭曲;伤口深的难以想象,血液都变成了黑色的结块附着在伤口周边
“死了。”老头将轻捏着伤者手腕的指头松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滞。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惋惜的看着年轻的死者,他的医术此时也已无力回天。
“不要再愣着了,快去帮助别的伤者。”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再度响起,再度指挥起心情沉重的众人。
“愿逝者安息记下他的名字,让老板将抚恤金发给他的家人”
魏言冲那声音的源头望去,却看得指挥着众人的黑袍青年相当眼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便是那日看守测阶石、替魏言解围的吕庄年轻武者。
魏言有些不忍心再去看那个年轻的死者。
一条生命活活消失于眼前,这种事情,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也许并不罕见,但是对魏言来说,却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远处庞大的黑山山脉渐渐从雾中显现身形,少年望向它的目光渐渐严峻起来,这黑山山脉,竟然是如此的危机丛丛。
这趟狩猎之旅,绝非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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