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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凡很早就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正好看见姜丽丽在晾衣服，不禁瞪大眼睛，“你衣服都洗完了？”</p>
姜丽丽抿嘴笑了笑，“今天杨队长家要杀猪，就起早了些。”</p>
陈凡端着脸盆去打水，边走边说道，“我有点好奇啊，就你是怎么掌握时间的？”</p>
人家说看日头可以分时间，可阴天呢？</p>
姜丽丽先喊了一声，“瓮坛里有热水，我早上烧的，现在应该还热着。”</p>
陈凡举起手，“好嘞，我就不客气了。”</p>
陈凡走过去蹲着，这个不是那种厨房里的固定土灶，就是用土砖围起来，上面可以架口锅的简易灶。</p>
想一想，陈凡是前天被杨队长他们救回来的，忘了家在哪里，父母是谁，连衣服都是穿别人的。可他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还有心思去村里闲逛，抓甲鱼回来吃。</p>
看看他，再想想自己，似乎也没那么苦了。</p>
“哈哈哈哈，小陈真会说话，唉，李先生真这么说过？”</p>
这个总可以参观吧！</p>
他知道这年头的手表属于奢侈品，动则要一百多块钱一块，可闹钟、挂钟应该没那么贵吧？</p>
转过头看了看，最边上靠近前面树林子的地方，几个人正在垒土灶。</p>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张案板上明晃晃的几把杀猪刀，有巴掌宽一尺长的杀猪刀、半尺见方的大斩刀、细长的放血刀、宛如刮片的刮毛刀、小巧的牛角刀、弯弯的分肉刀。</p>
这一回应不要紧，立刻就有几个大婶跟他聊了起来。</p>
“那不一样，你会做甲鱼啊，用队长的话说，你是技术工，我就是下苦力的。”</p>
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地上，卖力地磨刀，旁边还有一个人守着，不让调皮的小孩靠近，“刘老三、杨老七、黄老九，把你们儿子拉走，刀不能靠近的啊。”</p>
那两人一听，顿时满脸惊讶。</p>
另一人笑道，“垒个灶而已，有什么不行的。”</p>
杨队长现在忙得很，对着他甩甩手，“自己坐，屋里有茶。”</p>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p>
陈凡眼睛发亮，“可以吗？”</p>
陈凡跟七八个妇女一顿狂侃，不一会儿就到了杨队长家。</p>
到了地方先跟主人打招呼，“队长我们来了。”</p>
“哟，那您是高人呐，在劳动人民眼里，就有忙不完的活。”</p>
生产队社员之间一般都是直接喊名字，或者老杨、小刘之类的，但对于有一技之长的人，都会尊称一声师傅。</p>
“小陈去看杀猪啊？”</p>
本来陈凡还想过去仔细观摩一下，听到喊声，也就不好意思了。</p>
他将一块土砖放上去，说道，“看，就像这个样子，把砖围成一个圆圈，这里留个缺口，每块砖之间都要留两指宽的缝。”</p>
陈凡看着已经转身去忙活的杨队长，转过脸小声说道，“不是叫我们来帮忙的吗？”</p>
其中一人说道，“陈师傅，没见过这个？”</p>
姜丽丽抿抿嘴，嘴角微微勾了勾，“还没到时候，待会儿等杀完猪，就有很多事了，要清理场地，清洗猪下水，还有劈柴、烧火做饭，那时候才要帮忙，现在主要是杀猪佬他们忙活。”</p>
“是吗，那您跟我讲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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