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坚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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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生，“更别说你还有十几个笔名身份，到时候我把这些笔名报出来，那就更加不会有人反对。”</p>

陈凡立刻讪笑道，“大可不必！”</p>

主要是他不想社死。</p>

何青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以为只有我能看出来，这些作者的文风一致？”</p>

陈凡干咳一声，“猜到总比确认强。”</p>

何青生见他心有戚戚然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你倒是跟老一派作家很像，一个笔名代表一个想法，弄不好以后还会‘自己跟自己打架’。”</p>

陈凡明白，他口中的老一派，估计得去到民国那一批人，而所谓的“自己和自己打架”，也是民国某些作家的风格。</p>

谈时事用一个笔名，聊风月又是一个，写杂文赚钱再用一个，被封杀了再换一个，……若是遇到论战，便用几个笔名一起上，将单挑变群殴。</p>

何青生见他不肯曝光，以为他是想向老前辈学习，便笑了笑不再多劝，随即说道，“对了，有个事情还要跟你说一下。你的写作质量和产量都很高，现在是专职写作吗？”</p>

陈凡刚摇了摇头，何青生便笑道，“是这样，作协里面会有几名专职作家的名额，除了拿稿费，还可以领工资。</p>

比如当年全国作协刚成立的时候，机关所在地在首都东总布胡同22号，当时就有20多位专职写作的驻会作家，其中包括周立波、张天翼、艾青、冰心、白朗、罗烽、艾芜、赵树理这些名家。</p>

他们的待遇就很高，最高的文艺一级，福利待遇上向行政9级看齐，但是比行政9级243元的工资还要高一些，有333.5元，文艺2级就相当于行政10级，文艺3级相当于行政11级，以此类推。”</p>

（工资表没过S）</p>

何青生见陈凡颇感兴趣的样子，笑着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省级分会没有总会的级别高，但也不会低太多，如果你来作协当个专职作家，定个文艺6级，拿100多块的工资还是可以的。</p>

如果你不想当专职作家，作协里面也有其他行政岗位，就是要处理一些琐事，不过做好了的话，也有上升空间。”</p>

说完之后，他看着陈凡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心动？”</p>

陈凡眨眨眼，呵呵干笑两声，“可是我现在就是100多的工资啊。”</p>

再算上机械厂和棉纺厂的顾问、卢家湾6队陶器厂的技术顾问，他一个月工资都有400多了好吧，比部委大佬还高！</p>

何青生闻言顿时一惊，看着陈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刚才明明说只有18岁，怎么工资这么高？”</p>

不管是什么岗位，都必须从低做起，哪怕大学生也要经过实习阶段才能成为干部，更别说他小小年纪。</p>

100多的工资，已经超过好多八级工了吧。</p>

陈凡腼腆地笑了笑，“虽然年纪小，不过是特别提拔，所以评了个副科，工资定级就是100多。”</p>

还是正儿八经的干部？</p>

何青生更惊讶了，“刚才我就想问，你哪个单位的？”</p>

陈凡脸上笑容一收，正色说道，“何主编您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湖卫生处负责新技术推广的副科长，主要工作是派驻卢家湾生产大队指导卫生建设工作。另外兼云湖机械厂、云湖棉纺厂卫生顾问。”</p>

何青生听着有点晕，“怎么跑卫生系统去了？”</p>

陈凡搓搓小手，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5、6月份参与编了一本医书，就被特招了。”</p>

“医书？”</p>

何青生眯着眼睛努力回忆，今年有什么新的医书出来，值得特招一个副科长的？</p>

几秒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陈凡，“急救手册？云湖急救法的发明人陈凡？就是你？”</p>

要问今年卫生系统的大事，其他省的不知道，反正在江南省，便是云湖卫生处放了颗大卫星，搞出来一个云湖急救法，而且这个跟当年轰轰烈烈的打鸡血可不一样，经过医生验证，那是真的有效，据说已经救了好几十个人。</p>

所以由省卫生厅牵头，在全省各个单位做了一次急救法的宣讲，为大家讲解各种生活中常用的急救知识。</p>

当然，其中最闪耀的，绝对非云湖急救法莫属。</p>

何青生是文学系统，不是新闻系统的人，对这些东西也不太敏感，除了听说这个急救法的发明人叫陈凡，当时惊讶跟作家陈凡竟然同名之外，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p>

却没想到，竟然真是同一个人？！</p>

他怔怔地看着陈凡，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陈凡有些心里发毛的时候，他突然一拍大腿，叹着气说道，“你亏了啊！”</p>

陈凡睁大眼睛，“啊？”</p>

何青生正色说道，“怎么不是？你就说这些年，有多少靠一技之长被特别提拔的？次一点的进省里的单位，好的直接进部委任职，而且还是当干部、大干部。</p>

就以你的贡献，别说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就是把你提拔到卫生厅当个副处也不为过，甚至等这项技术普及开，挽救无数人之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调去部委。</p>

结果一个小小的副科就把你打发了，那云湖卫生处不是欺负人么？这不是亏了是什么？！”</p>

陈凡眼角微抽，至于这么激动吗？吃亏的人又不是你！</p>

何青生喘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陈凡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弄个正科的位置，别的也不用你干，你就写你的小说，是不是比在卫生处受气强？！”</p>

陈凡眼角狂抽，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受气了的？</p>

顿了两秒，他摸摸脑袋，憨厚地笑道，“多谢何主编好意，只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开云湖。”</p>

别说他以前的梦想就是暂时躺平，等天下安定之后，便去东南西北溜几圈，好好享受人生。</p>

而今天听了何青生的话，知道作协竟然这么危险，就更加不会趟这滩浑水。</p>

他就想弄个作协会员镀个金而已，最多最多当个吉祥物，作为代表去首都开会，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沾。</p>

何青生又劝了几句，可是陈凡态度依然坚定，他也只能遗憾放弃，摇摇头说道，“行吧，反正你还年轻，若是哪天改了主意，你再同我说，我来给你办调动。”</p>

作协是最不挑来历的单位，会员也是来自社会上各个行业，其中有石油工人、有钢铁工人，有基层的农民、社员，自然也有机关领导、政府干部。</p>

陈凡这个卫生系统的吉祥物，到了作协来，依然可以成为作协的吉祥物。</p>

怎么就不肯来呢？</p>

事情聊完了，何青生也没有多待，便准备起身告辞。</p>

他人都走到了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来，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的稿子什么时候给我？就是那个《云湖恋》的故事。”</p>

陈凡咧嘴干笑，说了这么多话，难为他还记得。</p>

便说道，“会议是后天、大后天两天，会议结束前，我一定把稿子给您。”</p>

何青生点点头，随即有些好奇，“这么短的时间，还要开会，时间上来得及吗？”</p>

陈凡想了想，“反正在回云湖之前，我一定交稿。”</p>

何青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等着拜读了。”</p>

拿到承诺，他才略带遗憾地离开。</p>

遗憾自然是陈凡为啥不答应给他调岗呢？</p>

陈凡挥手送他离开，等他消失在楼梯间，便轻轻关上房门。</p>

事又多、钱又少，爱谁谁去！</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