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场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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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外人在，他便火力全开。</p>

不一会儿，6个饭盒便空了3个。</p>

看着剩下的3个饭盒，陈凡摸摸肚子，决定还是一口气干完算了，要不然带着这些东西回招待所，还得跟别人解释。</p>

他深吸一口气，呼吸节奏立刻发生变化，肚子也随着呼吸节奏起起伏伏。</p>

同时心里想着，如果林师父知道自己用大蟾气帮助消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p>

……</p>

陈凡没有继续逛，下午两点钟，便回到文化宫招待所。</p>

刚把车停好，何青生就跑了出来，满眼惊讶地看着他，“早上小彭跟我说你出去了，还是自己开车出去的，你单位对你可以啊，还配了专车！云湖卫生处有这么多车吗？”</p>

陈凡推门下车，顺手把门关上，呵呵笑道，“这可不是卫生处的车，是云湖机械厂的，他们知道我要来省城开会，才借给我用一下。”</p>

何青生恍然点了点头，笑道，“那也很不错了。”</p>

说着打了个手势，带着陈凡往里走，“我们杂志社就只有一辆老爷车，还是20年前的，去年杂志社复刊的时候，省宣传部才调拨给我们。要不说就属工厂福利好呢，行政单位真比不上。”</p>

陈凡笑着附和，“生产第一嘛。”</p>

穿过前厅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看前台，小彭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脸女生。</p>

他也没打招呼，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即跟在何青生身后，回答他的话，“也没怎么逛，就去了几个李先生去过的地方，再到野味酒楼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p>

何青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是小彭推荐的吧？那里的野味卤汁面吃了没有？味道不错吧！”</p>

陈凡眨眨眼，连连点头，“嗯，确实不错，里面有麻雀、石鸡、榛鸡、山鸡等十几种野味，经过精心搭配，这些味道互相融合，把鲜味都融进了汤里，反倒是那些肉，还没有卤汁汤好吃。”</p>

何青生竖起大拇指，“嗯，是个吃客，他们家那点老底，都让你点透了。”</p>

陈凡呵呵直笑，他哪里是吃出来的，全都是闻出来的，而且很有把握将这道野味卤汁面还原出来。</p>

感谢LV5的厨艺。</p>

此时他有点好奇，等升到LV6，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呢？</p>

难道能做出会发光的炒饭？</p>

走到住宿楼跟前，陈凡已经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何青生却对着他招招手，“走，跟我上去，带你去见几个人。”</p>

陈凡反手将钥匙揣进兜里，跟着他上楼，好奇地问道，“什么人？”</p>

何青生笑道，“有几个是宣传部和省文化厅的领导，带你认识认识，再就是已经报到的各个地区作家代表。”</p>

陈凡“哦”了一声，没有说话。</p>

坦白说，他对领导不太感冒，反倒更愿意跟工厂打交道。</p>

就像在卢家湾一年了，他也从来没想过跟公社钱书记见个面聊一聊，甚至有两次钱书记到队里来视察工作，他也是故意避开。</p>

因为就算见了面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些场面话。即便是卢家湾的副业生意，他也提供不了多少帮助。</p>

在陈凡看来，这些都属于无效应酬，能免则免。</p>

再说了，不是还有杨书记他们在么，这些应酬方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很合适。</p>

而工厂不一样，工厂有生产资源，也有兄弟单位等关系网，论能量，比同级别的行政单位还要大，跟他们打好关系，无论对陈凡还是对卢家湾，都有非常大的好处。</p>

另外一个，他已经躲开行政单位的领导，再躲开工厂的就不合适了，两边总得靠一边嘛。</p>

可惜，现在没得躲。</p>

何青生在前面引路，不一会儿走到二楼尽头，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请进”的声音。</p>

从陈凡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启了已经隐藏许久的售后主管模式，化身为场面人，与里面的4位领导寒暄客套。</p>

两男两女，两位来自宣传部、两位来自文化厅，都是副职领导，级别还挺高。</p>

不过若是论级别，何主编与他们平级，大家都差不多。</p>

唯有陈凡一个副科级的小虾米。</p>

他们聊的内容也没什么新意，都是昨天晚上何青生在陈凡房间里说过的。</p>

不过同样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难免带着几分官腔。</p>

人家何主编是根据陈凡的文学成就，将他摆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而这几位，却是以领导的身份跟一位副科级小干部谈话，那语气自然不一样。</p>

所以这就是陈凡不乐意跟领导见面的原因之一。</p>

还好陈凡是场面人，相比穿越前在公司打工的日子，这个只能算是小场面。何况尽管这几位有些装腔作势，但是面子上却表现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总体来说，气氛还是不错的。</p>

好不容易聊完，何青生带着陈凡出来，看了看他的脸色，微微点头笑道，“还不错，不卑不亢、应对自如，有些文人的风骨。”</p>

不等陈凡说话，他便打了个手势，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这次复建会议，包括你在内，一共是23个代表，等省作协分会成立，我会担任主席职务，……”</p>

听到这话，陈凡也没觉得奇怪，虽说作协主席是由各地区代表投票选出，不过复建之初，肯定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领导，这种情况下一般是由领导部门来指定人选。</p>

等度过初期阶段，各项工作都走上正轨，才会进行投票推选。</p>

不过，就算到那时候，只要何青生没有犯大错、还愿意在这个位置上，到时候他依然会被推选为主席。</p>

何青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步的陈凡，继续说着话，“秘书长也是由上级指定，就是伱刚才见过的宣传部许启珍。”</p>

陈凡轻轻点头。</p>

话说本来作协是文联的成员单位，上级主管部门也应该是文联，可惜不是。</p>

因为作协与文联是平级，就连作协的很多领导，也经常在文联和作协之间跳来跳去，今天做一做作协秘书长，明天可能就变成了文联的领导，处得就跟自己家一样。</p>

其他的文艺单位，比如舞协、音协等等，都只有眼馋的份。</p>

所以作协和文联一样，都是由组织直接管理。</p>

在过去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作协都是由宣传部负责衔接统筹，……只能说是衔接统筹，意思是代表组织进行工作安排。</p>

之后在某一段时间，这个管理权交给了文化部门，只是后来又回到了宣传部手中。</p>

如此一来，作协就跟两个部门都有很深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作协复建，宣传和文化两个系统要参与进来的原因。</p>

这种情况下，省宣传部的领导来出任作协秘书长，也就很好理解了。</p>

嗯，就跟作协一大堆人进了文化部一样那么正常。</p>

何青生还在继续，“副主席和常务副主席，会从各个地区的代表中产生。”</p>

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笑道，“怎么样，我昨天的话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只要你肯过来，等下一届选举，我保你一个副主席的位置。”</p>

陈凡呵呵干笑两声，赶紧摇头摆手，“做不来、做不来。”</p>

何青生也不生气，转身上了楼梯，说道，“没关系，你年纪也不大，以后总有机会。”</p>

陈凡嘴角微抽，听这话的意思，是还不死心啊。</p>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今天不死心没关系，等上几年就该放弃了吧。</p>

上了三楼，何青生也不找哪个房间敲门，而是边走边喊道，“还有没有人窝在房间里的，都来会议室喝茶了啊。”</p>

话音落下，等了几秒，一个个房间门被拉开。</p>

十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纷纷从房里走出来，其中还有4个女的。</p>

一位大叔扯着嗓子喊道，“光喝茶有什么意思，你多少弄点瓜子嗑啊。”</p>

话是对着何青生说的，眼睛却看着陈凡，他又无缝衔接说道，“好精神的小伙子，你就是陈凡吧？果然气宇非凡啊。”</p>

何青生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推开走廊尽头会议室的门，“老许，你可得加把劲了啊，再不努力，人家小陈就要把你甩到老后头，你骑马都追不上。”</p>

不等老许说话，旁边一个人就笑道，“那你真是太抬举老许了，他就是个放牛的，哪里会骑马啊，所以这辈子是别想追上了。”</p>

他说着走到陈凡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眼，赞许地点点头，“我姓郭，年长你几岁，也是云湖人，你可以叫我老郭。”</p>

这时老许走过来插话，“我是放牛的，那你就是养牲口的，咱俩大哥别说二哥，都好不到哪里去。”</p>

随即转头对着陈凡笑道，“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p>

陈凡眨眨眼，仔细打量了那位老乡几眼。</p>

这时候其他人也不进门，都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不过眼里却满是戏谑。</p>

那位老乡也不说话，笑嘻嘻地任由陈凡观察自己。</p>

何青生看到这一幕，也不催人进来，咧着嘴笑个不停，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大布袋，往桌上一倒，便是一堆瓜子、一堆花生。</p>

等了好几秒，陈凡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您是动物园的？”</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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