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异空间:哈里的泛逻辑意识空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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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格菲尔便转出门。哈里滑动着三维地图，目前他们正处于地图正中心的位置，上面显示着“基地”二字，四周是方圆四千万平方公里的“d0森林”，森林往东是“d4高原”，再往东则是丘陵地貌；往南是“d5火山群”，再往南是汪洋；往西是“d7高原”，再往西则是平原地貌，往北是“d5草原”，再往北是冰川地貌。各大区域的特殊地区都有很详细标注，哈里移动到“d4高原”，因为他注意到这上面有一处红色小点，毛孔般大小。“应该是某种标注”想着，他于是用两手指缓缓放大地图，原来那个看上去像红色小点的标记果真是标注，标注方式是将文字以环状形式标注的，上面清晰可见：坠毁地-天都；下面还有几十排细小的黑色文字，由于背景是彩色的地形地貌图的缘故，这些文字看上去有些模糊，所以哈里试着将文字从地图中挪出，没想到真的可以移动，于是他将这几排文字拖到地图外面的空白区域，现在清晰了许多，上面写着：、天都，海拔高度约两万六千米，外围城墙大致沿悬崖边上建筑，两端可能设置瞭望台，是天都的至高点，其高度约三千五百米，城墙的平均高度为两千五百米，其高出城内的至高点——a山，约五百米；城墙基底厚度未知，或许在一百米左右，横截面未知，为倒梯形的可能性较大。2、天都所在的悬崖之下有众多向东、南、北这三个方向延伸的道路，路上皆是些赤着脚，全身邋遢的行人，他们穿着各异，言语不同像是来自不同地区前来朝拜的信徒，可当中大部分都被守门士兵拒之门外。3、根据间谍蝇传来的记录，天都附近大概出现十一种极具差异性的语言，经过综合评估，其重要性占比由高到低排列分别是：l-453、l2-277、l3-09……

看到这，哈里对这天都的语言结构体系产生点兴趣来，可他在三维屏幕中找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跟语言相关的记录与研究，“应该不可能，依父亲的习惯，他极可能早已将这些语言研究透彻，可这些资料都存放在哪里”，哈里望了望四周，金属架子上中间三层那一排排编好号的黑色密码箱进到他的视线中。“这位置不仅显眼，而且很方便取放，想必这里面存放着很重要的东西。”想着，他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一番，“一共三十三箱，一层正好十一箱，显然是三箱为一组，组编号从0到……每个箱子的都是采用六盘三十六转盘的机械式密码锁盘……这该不会与那语言重要性占比相对应吧”

就在此间，格菲尔进到这研究室里，他突然说道：“很不错，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思考到正确方向，不错。”

“父亲，这里面难道存放的正是那十一种语言的研究资料”

“不对，我这些年来只研究一种语言，不过还未研究完毕。”

“是l吗”

“是的，我将其当作天都第一语言。只要仔细研究便会发现这个语言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议，这些年我除了研究这语言外，就是探究这些未开化人为什么可以创造出如此富有魅力的语言。”

“比金昂神教语言还有魅力吗”

“不，这二者不可相提并论，神教语言是金昂神教组织在‘神’的点化下创造出来的一种高度抽象性的语言，任何语言都不可与之比较。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金昂语言没有这l语言高效。”

“这些未开化人真能造出这样的语言”

“是的，对这语言的初步研究结论在第七组的箱子中。”

说着，格菲尔将那三个编号为07的箱子放置在桌面上打开，只见众多发黄的粗糙薄纸整整齐齐叠在箱子里，这些薄纸每隔一定距离便被一个打磨光滑的木板隔开，木板边缘开有一小孔，上面系着标签。

格菲尔找寻一番后，从箱子中取出一叠厚厚的薄纸，纸张的头部被草绳捆绑，第一张上面写着“l语言效率分析总结报告”。

“这是基于句法树模型下所分析出l语言的词汇信息速率，通过平均语速、信息密度，得出在每秒37比特左右……”

“这和金昂第二语言差不多。”

“是的，因为大脑限制了语速，信息密度越高的，往往语速越慢。例如：金昂第二语言信息密度为09，音节率为69，相对信息率为0；l语言信息密度为094，音节率为5，相对信息率为094。”

“估计是处理信息的水平大致相同，不过在这点上看不出l有多么高效啊。”

“你看这一部分，‘信息熵’，这是最重要的部分；它的信息熵高达56……”

“有两个因素可以使l语言信息熵这么高，要么是符号多，要么是符号频率分布均匀。”

“二者都有，不仅文字间的关联性很小，而且还多，共有四万八千余字，常用文字数量达到在三千左右。”

“父亲，我觉得这很可能不是语言，可能是某种咒语……故意弄得这么玄乎，不易让人理解。”

“可这个l语言满足齐普夫定律。”

“哦，那很可能是语言……父亲，你研究这得先建立l语语料库，而这需要你收集大量书籍，既然你弄得到这些，为何不将水晶珠也弄来”

“这可不好弄，探测器一飞到附近便会出现失稳现象，这些书籍是从那些去天城朝拜的信仰者手中劫来的。”

“语言发音如何解决”

“通过控制那些信仰者的意识让他们自己读出每一个文字的音。”

“这样说的话，我的这个基因是信仰者提供的”

“不是……”

正说间，外面的砂锅定时器开始发出蜂鸣报警。格菲尔道：“烫煲好了，我们一边喝一边聊。”

“好的，父亲。”

哈里跟着格菲尔来到餐饮区坐好后，忙忙问道：“父亲，那个人是谁”

格菲尔一面给哈里舀汤一面说道：“哈里，那位基因提供者极可能是天都里面的人，非尊即贵。那人的眼瞳是白色的，而那个城墙四角的瞭望台其实是巨人雕像，他们双眼皆呈白色。可想而知，拥有白色眼瞳的人在天城的地位应该相当的高。”

“在那些朝拜者中有双眼呈白色的人吗”

“没有一个……他们要朝拜的对象应该就是那些被雕刻成雕像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朝拜他们那些朝拜者所携带的经书上或许能够给出答案……可当看到那些经书时，我心中的疑惑便会多出许多，以至于我不能更好地去思考。”

“什么疑惑是那些书的文字太过古老还是内容太过深奥”

“都不是，这些经书与《佛教三十三经》很是相似，主要思想基本相同……传闻这《佛教三十三经》是从白世界的流传出来的，被一位神秘的悟道者翻译成我们那个宇宙的通用语言这才在我们那边传播开来，曾有一段时间我怀疑这里就是白世界，后面仔细想想这种概率很小，毕竟连那个大部分由黑意识构成操纵盘现在还可以使用。”

“父亲，你觉得两种近似相同的文明会在不同社会环境以及星系环境中诞生吗”

“这个问题过于深奥，或许要等到将人类意识弄清楚后，这个问题才有解决的可能性。”

“可神教好像早已将黑意识研究透彻了……”

“研究透彻这学问深不可测，他们皮毛都没研究透彻便产生恐惧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利用白巫师来间接研究黑意识。”

“父亲，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出来的……或许就是第六感。”

说着，格菲尔望向窗外两只在园林中嬉戏的白鹿，这是这里为数不多外界生物。哈里也侧过脸去瞧，心中思绪飞扬：“意识……这个在虚空中产生，在混沌中生长的物质到底是什么。早前人们说宇宙是意识大炼炉，可火源至今未找到……或许早已找到，只是被那些统治者封锁了吧。生活在那样的社会中，是不是自己还有这么重要吗尽管可以去主动感受那个世界，可感受那充满谎言、混乱、邪恶的世界又有何意义现在我反而喜欢上了这里，少了许多压抑与沉闷。从某种角度上看，使用这些未开化人的基因也算是种解脱吧，让我可以在这里生活。”

“他们纪年的方式是什么”哈里突然问道。

“天城的纪年的方式可能属于年号纪年法，每隔三千年更换一个年号，换年号那一年又被称为‘大慈悲年’。若纪年规则不变的话，今年应该到了‘潘加提29年’，距离‘大慈悲’还有一百一十一年。”

“这个‘年’是转化后的吗指金昂年”

“没有转化，他们这也有‘年’的概念，这里一年大概有760小时，一百一十年就是963600小时。”

“也不是很太长，大慈悲那段时间，天城的人会举行什么活动吧……这个你有调查吗”

“没有，那些设备一到那便会失稳，视频也变得模糊，无法观察；说到这我倒有想起一件古怪的事，大慈悲那年的首日，也就是这段时间的第一个2小时，有一束紫光从高空射进天城里……那道紫光有些熟悉，像是我们勘察舰的高能激光武器。”

“你怀疑他们从我们的勘察舰中拆解出激光发射装置这应该不可能吧，不懂那艘勘察舰的构造的话根本不能完好无损地将那装备拆解出来；另外这个大慈悲的历史应该不止三千年，在此之前估计这道紫光就存在了……或许这道紫光是太空中的卫星发射出来的。”

“不可能！我觉得我们应该是阴差阳错地闯进了黑秽区，这里早已被污染了，产生不了高等文明；据观察，这颗星球的文明等级应该在05至020之间，还处于铁器时代。”

“什么是黑秽区，好像屏幕中根本没有显示出这块区域。”

“黑秽是黑意识经过泛逻辑系统产生出来的废物，目前‘黑秽’还是神教头顶上的一片乌云，众人对其没有半点靠谱的思绪，成千上万的理论模型就宛如空中阁楼一般，随时都可能全部轰然倒塌。至于为什么显示不出，这个我着实不清楚。不过我感觉我们之所以没有被白世界吞噬，很可能就是因为我们闯进了黑秽区。”

“嗯，也许黑秽和白意识相互排斥，因此没有被吞噬……父亲，你有考虑过在这里生活吗”

“有你母亲在我身边，到哪里生活都可以。这些年对你母亲的思念越来越深刻，脑海里经常会出现你母亲的身影与声音。”

——“很好奇我母亲是位怎样的女人，竟然能让你产生这么真实的感情……父亲，你为什么不编辑有关我母亲的记忆。”

“你母亲是位既充满魅力又圣洁美丽的正义巫师，我不想用那些没有灵魂的仪器来编辑有关你母亲的记忆，这样在我看来是在玷污她那高贵的灵魂。”

“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找到那颗水晶珠，带母亲来这处世外桃源。”

“是的，哈里。到那时我再教你意识和基因编辑，我和母亲一起接受基因改造，我们以未开化人的模样在这里生活。”

闻说哈里眼眶有点红润，只见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来轻吻自己父亲的额头，“父亲，对不起……”

格菲尔摸了摸哈里的头道：“哈里，我的宝贝……父亲其实都懂。”说着，格菲尔将捧着哈里的脸颊，轻吻他的额头，“永远爱你。”

“我也是！”

饭后格菲尔带着哈里走出近似透明的洞穴式建筑体，朝侧面的林间小道走去。

“这个建筑其实是一个生态球，直径有两千七百米，露出地表部分，其顶端高出地表一千二百米。”

“这生态球花了父亲很多时间吧”

“从开始准备到建成，断断续续共花了三四十年时间，其实主要是伐树、除虫、挖土，改河道等等这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太耗精力和时间，而后面这个生态球的建造只花了三年时间，因为生态球本身就是科技产物，只需像搭积木一般将它们搭成球状便可。”其实格菲尔有一件事未告诉哈里，就是他劫持了数以万计的外界人来建造这生态球的事情——格菲尔选择好了基地的落点后，便动用勘察器劫持那些孤形单影的朝拜者，使得一些君王以为天城城主有谋反之心，于是派出大量军队前去征讨，城主也算机灵，以“神怒”为由吓得那些君王连忙退兵回国。

“这建筑很引人注目吧这么长的时间里可有外界的人来到这里”哈里问道。

“没有，这三千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外界人能够来到这里，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外界人来到这里，因为这原始森林十分凶险，一不小心便会葬身于此，至今为止，没有发现一位外界人可以纵深这原始森林上百公里”说着，格菲尔犹豫片刻后，接着说道，“再加上这生态球外表被一层平均厚度在三十米左右的红土所覆盖，这足以让那些外界人对这里充满恐惧。”

“他们害怕红色的山丘”

“是的，从他们的经书中可以得知他们将这个红色的山丘称为‘deon-assif’，即‘恶魔丘之’的意思，古怪的是他们直接用金昂第二语言表示。”

“deon-assif……若心中不是万分恐惧，也不会用到恶魔一词，可他们为什么会恐惧这些”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先自己去找寻答案。若错了，我再告诉你答案。”

其实这些都是格菲尔虚构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哈里对外界产生些兴趣。而那层厚厚的红土，其实是他给骷髅蚁搭建的蚁窝培土，这种生物是金昂通过基因工程改造出最得意的生物之一，因模样与蚂蚁近似，故以“蚁”命名。起初格菲尔是想让这些破坏力极强的骷髅蚁破坏四周的生态系统，使那些危险的生物无法生存，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骷髅蚁繁衍到一定水平就突然戛然而止，而这此时的蚁群数量级根本达不到预期效果，破坏范围仅向四周推进十公里，这点破坏性估计连火烧森林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不到。当然，要等到气候十分干燥的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若气候湿润，连一公里都推进不了。奇怪的是，这四千年雨雪不断，根本没有给格菲尔放火烧森林的机会。

闻说，哈里开始格外关注能与红色山丘相关联的事物。格菲尔一路上不停地向自己的儿子介绍关于外界世界奇幻绚丽的景象，这对哈里来说皆是十分新奇的景象，内心的好奇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接触外界世界。

散心回来后，当哈里看到父亲开启三维屏幕时，才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熟悉原始森林”是什么意思，对此他有些失望。

往后的日子，体能训练、逻辑训练、心智训练、天都语训练、杀手技能训练以及通过三维屏幕熟悉原始森林成为哈里每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