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去母留子？那还是去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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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脚底下上来两个人，一个是秋夕，一个是花裳。这两人的打扮……就是见过比基尼的顾棠见了，也得感慨一句：这省布省得有点离谱了啊。</p>

“王爷。”两人笑得无比妩媚，一左一右从边上蹭了上来。</p>

齐王爷眉头一皱，道：“离我远点！”</p>

他直接就下床了，秋夕花裳两个对视一眼，再想想昨天晚上齐王爷都开始用药了，似乎是不能再折腾了。</p>

两人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下来批了衣裳，又好好的伺候齐王爷洗漱，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齐王爷。</p>

齐王爷一路往正院过来，远远的就听见他的王妃在吩咐，“窗户什么的都关好了，云这么厚，雨一定很大，不过估计下不了多久。”</p>

齐王爷一路走了进去，看着丫鬟婆子毕恭毕敬的跟他行礼，他还是挺高兴的，但是一看王妃对他还是那个爱答不理的样子，齐王爷就有点生气。</p>

顾棠一看他那张脸，真的是这才多久没见？</p>

齐王爷整张脸都浮肿了，眼圈更是肿得厉害，原本是个双眼皮，褶皱都给撑开来，明显已经不能用临睡前水喝多了这种理由搪塞过去了。</p>

回到屋里，顾棠拿了书看，齐王爷就坐在她边上，一杯茶才抿了两口，齐王爷就坐不住了。</p>

“是不是有点闷？叫她们把窗子打开吧？”</p>

顾棠扫了他一眼，道：“临近下雨都是这个样子的，心静自然凉。”</p>

齐王爷可能安静了有五分钟吧。</p>

“你看的什么书？”</p>

顾棠放下书来，叹了口气，“王爷，你没事做吗？”</p>

齐王爷啊了一声，道：“我要做什么事情？”</p>

顾棠失望的摇头，“咱们府上有多少下人？每月要出去多少月钱？王府总共多少进项？田庄的收成可好？铺子做的什么生意？收益正不正常，还有放去的掌柜的，都是个什么想法，你知道吗？”</p>

“啊？”齐王爷是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情的，“都有下人的呀。”</p>

顾棠叹了口气，“王爷，你找点事儿做吧，王府上下人人都有事儿做，就你没有。”</p>

“我是王爷！我要做什么？”齐王爷恼火的很，“我来看看你，你就给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一个王爷，我知道那些事情做什么？我只要知人善用就行了。”</p>

“知人善用？你知道一只鸡多少文钱吗？”</p>

顾棠等了等，齐王爷什么都没说。</p>

“你要吃老母鸡汤，下头人给你报账十两银子，你觉得是贵了还是便宜了？”</p>

齐王爷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有了主意，刚才她不是说一只鸡多少文吗？</p>

既然用这个文，那肯定不到一两，所以十两银子肯定是贵了，哼，齐王爷心中得意，脸上也带了出来，这就是小女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说话滴水不漏。</p>

“贵是贵了些，但是水至清则无鱼，算上柴火的钱，自然也是要他们赚一点的。”</p>

这就是个傻子，要不是这还是封建社会，下人身契都在他手里，他能被人把家产骗光，还要帮人数钱的那种。</p>

顾棠扬了扬手里的书，“我这儿看书呢，王爷你能安静一会儿吗？”</p>

齐王爷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了，他直接站起身来，“本王还有要是要做，你自己看书吧！”</p>

齐王说完就走了，顾棠悠闲的又翻了一页，“这人耐性也太差了。”</p>

齐王爷出了正院，看着天上越发低垂的乌云，觉得胸口更闷了，他叫了小卫子过来，道：“去找两套衣服来，咱们出去逛逛。”</p>

很快小卫子拿了寻常百姓人家穿的衣裳，他跟王爷一人一套，从王府东侧门出去了。</p>

齐王爷出来就往小巷子里头钻，他其实是想出来看看大夫的。</p>

虽然王府有自己的大夫，他叫人拿着他的名帖，也能去太医院请来御医看病，但是他有点不太敢，最近的确是稍稍放纵了一些，万一叫御医看出来了，那他八成还得被叫进宫里训斥。</p>

太丢人，所以齐王爷打算自己出来先看看。</p>

而且名医也不能去，名医说不定也能认出他来。</p>

很快，齐王爷就在小巷子里瞧见一个门面，外头挂着一面布幡，上头大大的一个“药”字。</p>

齐王爷直接就进去了，里头地方不大，一个老大夫坐诊，一个小药童，柜台后头还站着个抓药的。</p>

齐王爷就算穿得跟个平民百姓似的，他也一点都不想，更别说他身后还跟着个太监了。</p>

太监跟正常的小厮还不太一样，宫里规矩严格，宫女太监从小训练就是要低头看脚前三寸，久而久之，这些人不仅是“低头族”，还是“驼背党”。</p>

齐王爷习惯了的，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老大夫一眼就看出来了。</p>

等齐王爷往他面前一坐，手腕一伸，老大夫还看见他里衣是丝绸，虽然本朝的规矩，士农工商里头唯有商户不能在公共场合穿丝绸，但是正经种地的是能买得起丝绸？谁又会穿丝绸？</p>

老大夫号了脉，了然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这位公子，您身子底子很好，只是这两天稍微有些劳累，要知道……要节制啊。”</p>

齐王爷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要吃什么药？”</p>

老大夫想了想，道：“补身的药日常吃着就行，我这儿倒是有个祖传的药丸，很对你的症状。”</p>

老大夫一边说，一边从小抽屉里摸出个蜡丸来，“这叫做五鞭丸，是用虎鞭、豹鞭、狼鞭、鹿鞭以及驴鞭，还有公狗腰做成的，最是补肾壮阳了。只是……”</p>

老大夫一顿，“客官如今有点虚，怕是承受不住药性，你过两日再来买吧。”老大夫又把药丸收了回去。</p>

这么一套路，齐王爷直接掉坑了，“别啊，我先买回去，等我养好身子再用不是一样？”</p>

来回纠缠几次，齐王爷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十颗药丸回去，这么心情一舒畅，他觉得自己胸口也不那么闷了。</p>

到了下午，这条安静的小巷子两边的门一一都打开了，里头人打着哈欠出来，还有女子的声音传出，“下次记得还来这儿。”</p>

其中有个明显操着外地口音的客商兴奋的到了老大夫这儿，道：“那药丸是真管用！十两银子一晚上的渡夜资，我可算是捞回本了！”</p>

他又掏出一个五两的小银锭来，“再来五颗，我慢慢用！”</p>

老大夫给他五颗药丸，不免怀念起齐王爷来，很久没见过这么纯正的冤大头了。</p>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棠的生活十分充实，她隔三差五的回伯爵府，每四五天进宫一次，去她的田庄上看看，要么去铺子里看看，还要去寺庙上香，还赶过两次市集。</p>

总之一个月至少一半的时间，她都不在王府。</p>

齐王爷倒是挺高兴的，他夜夜笙歌不带停的，存心想先搞出来个庶子庶女来。</p>

齐太妃有简嬷嬷劝着，除了告诫他几句不要太过荒唐伤了身子，也就不多说什么了。</p>

到了夏末，这天皇帝宣齐王爷跟顾棠一起进宫。</p>

齐王爷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直接就歪在马车上睡觉了，等到了宫门口还跟顾棠道：“过来给我整理衣服。”</p>

顾棠理都没理他，抬脚就走了。</p>

齐王爷拉了拉袍子，快步追了上去，顾棠又加快脚步，但是加的不是很多，给齐王爷一种“我能追上”的错觉！</p>

然后齐王爷果然追了上来，顾棠再次加快脚步。就这么走了大概两百米，齐王爷开始喘了。</p>

顾棠这才稍稍放慢脚步，等两人走到寿康宫的时候，顾棠神色如常，齐王爷满头是汗，面色苍白，还有点眼冒金星，连行礼都有气无力的。</p>

太后一边有点担心，一边又觉得他没出息，冷冷道：“别是中暑了，上一碗绿豆汤给齐王爷。”</p>

顾棠补充了一句，“加些冰糖，不甜的他喝不下去。”</p>

皇帝也有点担心，还有点生气，他道：“武江水患，我原想叫你去赈灾的，那地儿距离京城近，来回也就三百里路，可你这身子……”</p>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p>

顾棠觉得皇帝不会不知道齐王爷干什么都不行，那他为什么还要叫齐王去呢？</p>

一个就是想给齐王整点功劳，还有一个……怕是有人借着齐王质疑皇帝了。</p>

齐王是皇帝伴读，他这个不学无术的样子，皇帝又能好到哪儿去呢？</p>

虽然现在挺国泰民安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不安分想生事儿的人。</p>

不过不管是哪一条，都证明武江那边水患不是很厉害，不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会轮到齐王头上。</p>

那顾棠能叫他稳稳当当接着这功劳吗？</p>

必然不行，上回她还听说皇后家里还有两个亲弟弟，太后娘家还有四五个嫡亲的侄儿呢。</p>

顾棠笑了一声，嗤笑的笑。</p>

果然，太后跟皇后同时开口了。</p>

“齐王妃，你觉得齐王这身子骨行吗？那边水患，条件不太好，怕很是辛苦啊。”</p>

顾棠完全没打算给齐王爷留情面，她道：“身子骨倒是其实，我们王爷连自己家里有几个下人都不知道，他怕是不太适合去赈灾。”</p>

齐王爷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他都被顾棠各种刺了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他都没能近顾棠的身！</p>

现在想起来，这事儿也快成耻辱了，三个月没圆房，谁信？</p>

齐王爷炸了：“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我不能去难道你能去？”</p>

顾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齐王府一共五百六十七下人，田庄上一千七百六十一佃户，挂在铺子里的人一共三百五十一。”</p>

他自己非要凑过来的，那也就不能怪他了。</p>

顾棠这三个月在皇宫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太后现在看了她就一个念头：后悔。</p>

再一看齐王爷这个无能狂怒的样子，就更后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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