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去母留子？那还是去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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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顾棠不是忙着跟简嬷嬷核对王府各个下人的月俸，就是去刺激刺激齐王爷，或者王爷的那几个妾，也没顾得上打听外头消息。</p>

多有误会她能理解，太后也误会她，觉得她品行不好，不然不会被齐王爷看上。总之齐王爷是真的该死，拿别人的脸面往地上踩。</p>

但是另一句呢？</p>

齐王爷是个草包肯定不可能是皇帝传出去的，皇帝也要脸，他传这话出去，不就是证明他一开始看错人了？</p>

顾棠想了想，转身去找了皇后的弟媳孟氏和太后的侄儿媳妇柳氏。</p>

“外头这两日可传了什么消息？”顾棠故作试探问了一句，“我这两日……方才薛学士说什么对我多有误会，我这心里慌慌张张的，王府事儿多，我也没听见什么消息啊。”</p>

拿这个当开头，就是聊八卦了，而且出行前她们还在太后宫里专门见过一面，互相认了个人。</p>

孟氏跟柳氏对视一眼，孟氏笑了一声，道：“你别生气，你也知道齐王爷是个什么人，前头他说看上你了，又说两年前就看上你了，就叫人……唉，你明白的。”</p>

顾棠叹气道：“我说呢，怎么我嫁进王府都三个月了，就没人来请我宴会？”</p>

柳氏笑道：“一开始兴许是不想请你，后来就是不敢请你啦，我私下还能叫太后娘娘一声姑妈呢，我一年进宫的次数还没你一个月多！”</p>

顾棠笑了一声，“可见是太后娘娘心善，帮我做脸呢。”</p>

就这个话题说了两句，话匣子打开，三个人聊着聊着，顾棠便问道：“可我说齐王爷那句话是怎么传出去的？那天在屋里就那么几个人。”</p>

柳氏笑道：“你这两日是没进宫，不然你早就知道了。是安国公世子说出去的。”</p>

“安国公世子？”顾棠疑惑地问，“陛下的另一位伴读？”</p>

柳氏点头，“你猜猜他要做什么？”</p>

这还用猜，顾棠唏嘘一声，道：“陛下一直都对齐王爷青睐有加，这次赈灾也是先找了齐王爷的，他……嫉妒？”</p>

柳氏笑道：“你猜对了！据说是陛下跟他闲聊的时候感慨，说小时候齐王爷虽然调皮一点，但是没这么不靠谱。”</p>

“那他这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顾棠面带微笑，“齐王爷是真小人，他就是伪君子了，还不如真小人呢。”</p>

不过她倒是挺想感谢一下安国公世子的，这么搞来搞去的，齐王爷草包的名声传出去，安国公世子也被人训斥，她顾棠竟然成了唯一赢家。</p>

赈灾是个要拉长到半年的事儿，顾棠她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地方待半年，头一次来就待三天，出去露个脸，之后分成几队，隔三差五的来施粥或者义诊现场来晃一晃就行。</p>

到了陌生的地方不免有点兴奋，顾棠睡得挺晚，不过齐王府里，有人睡得比她更晚。</p>

早上的时候，内书房的几个妾就都得了消息，还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春花亲自来说的。</p>

“娘娘要去施粥三天，你们安安生生的，不许生事儿！”</p>

当时这些人都答应得好好的，只是春花转头一走，这几个人对视一笑，流苏道：“咱们这王妃真是实心眼？她要去施粥，叫丫鬟全府上下去警告，这难道不是告诉我们，三天可着劲儿的造？”</p>

“谁说不是？太妃娘娘抄经书，王妃不在，王爷养病。”花裳笑道：“直接说她是个傻子不就完了？看着是伯爵府的姑娘……怪不得当初太妃不同意呢，是觉得小门小户的配不上王府吧。”</p>

“谁跟咱们王府比都是小门小户。”秋夕也添了一句。</p>

三人又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晚上谁先？”</p>

到了晚上，顾棠原先抬的五个妾已经抓好了阄，王妃要去三个晚上，头一晚两个人，第二晚依旧是两个人，第三晚……王爷可能也得歇歇，那就只有一个人。</p>

抽中头一晚上的是花裳跟秋夕，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歇了好几天了，头一晚上总是有优势的吧。</p>

临行前，花裳去拜了拜菩萨，秋夕拜了花神，祈求的言语都差不多，“求神仙保佑我一举得男。”</p>

到了亥时，天完全黑了下来，王府里也没几盏灯亮着。</p>

两人蹑手蹑脚往前走，生怕被人看见，其实她们出院子的时候，门口倒是有守夜的婆子的，只是四个婆子一起，置办了酒菜，旁边还放了一桌麻将，明显是打算玩一晚上了。</p>

花裳还听见有个婆子说，“听说这两日王妃娘娘去账上看咱们的月钱了？没边没沿的，又是为什么？”</p>

另一个婆子笑道：“还能为什么，咱们王府最低的月钱是一个月三百文，据说她那个伯爵府，最低的是一百文，肯定是想当家做主，想节省开支，好讨太妃喜欢，也叫王爷知道她勤俭持家。”</p>

“那可不对路子哦，太妃最怕的就是没排场，咱们可是亲王府，比那伯爵府高了不止一级两级呢。”</p>

花裳听得高兴，拉了拉秋夕，小声笑道：“你听。”</p>

哪知道秋夕完全没理她，反而抖了起来，花裳疑惑地转头，瞧见了前头站着一个人。</p>

简嬷嬷！</p>

简嬷嬷没提灯笼，借着淡淡的月光，花裳只觉得简嬷嬷身形看着不太对，有种跟平常不一样的严肃感，还让人有点害怕。</p>

她们正好在路口，左边过去是王妃的正院，右边就是内书房，出了前头二门就是王爷的外书房。</p>

简嬷嬷是来看王爷的？</p>

秋夕直接跪了下来，花裳也跟着跪了下来。</p>

那天太妃说要把她们锁起来的时候，简嬷嬷也在，虽然这两天管得松了，但是……</p>

两人一前一后跪了下来，都小声的哭了起来。</p>

秋夕道：“简嬷嬷……我们两个就是想去看看王爷。”</p>

“几日没见王爷了，也不知道王爷好不好？太妃娘娘抄经书，王妃出门了，王爷一个人……外头那些小厮笨手笨脚的，奴婢实在是担心王爷。”</p>

“简嬷嬷，我们就看一眼，看完了就回来！”</p>

两人一言一语的哭诉了好久，简嬷嬷这才张口，声音低沉，“就看一眼？看完了就回来？”</p>

两人齐齐点头，简嬷嬷转身走了，“只能看一眼。”</p>

花裳兴奋的给简嬷嬷磕了个头，忙爬起来走了。她一边往前，还一边回头看了眼，这边过去第一个院子是王妃，再往西一个院子是太妃的。</p>

秋夕道：“这都亥时了，简嬷嬷还要来看一看王爷，明儿要跟她们说，不能出来太早。”</p>

两人偷偷摸摸到了王爷外书房，齐王爷正百无聊赖呢。</p>

他原本就是夜夜笙歌，过了子时才睡的，这会儿才刚亥时，还没到他困得时候，再说他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白天睡得多，晚上就更精神了。</p>

一看秋夕花裳来了，齐王爷兴奋的直接从床上下来，一手拉了一个，“你们想我了？”</p>

三人一番温存，花裳把秋夕一拉，又跟王爷道：“我们两个去打些热水来，我们这偷偷跑出来，这儿伺候的小厮虽然装傻没看见，可我们两个也不好叫他们做事儿。”</p>

齐王爷正是舒坦的时候，他笑了两声，道：“都随你们。”</p>

花裳拉着秋夕到了外头，道：“你去看看简嬷嬷走了没有。”</p>

秋夕道：“你怎么不去？我猜她肯定走了。太妃如今每天要抄经书，天一亮就得起来，简嬷嬷再不回去，明儿该要没精神了。”</p>

花裳道：“简嬷嬷那个人，她说不定还在路口等咱们呢。”</p>

秋夕也担心这个，但是她不想去，好容易遇见这么好个机会，王爷又养了好几天，指不定今儿晚上就能有孕呢。</p>

花裳道：“你去看看，我把我那个红宝石的钗给你，再说你刚才不都有一次了吗？等你看回来，我再让你一次。”</p>

秋夕想了想，花裳的确是比她受宠，便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道：“要是我出去一盅茶的功夫还没回来，你就出来，那我肯定是遇见简嬷嬷，我跟她你伺候王爷洗漱，我怕她等急了，就先出来。”</p>

花裳点了点头，秋夕转身出了院子，只是回到方才那个路口，别说简嬷嬷了，连鸟都没有一只。</p>

秋夕还轻轻叫了两声简嬷嬷，等了片刻没见动静，迫不及待又往外书房去了。</p>

等她的身影的身影消失，简嬷嬷从树后走出，看着外书房的方向冷冷一笑，“这样的人也配当王爷？可见杂种就是杂种！”</p>

简嬷嬷放缓脚步从顾棠的院子门口经过，还停下脚步看了看她院子里那颗金桂树，眼神晦涩难明，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太妃的院子去了。</p>

转眼三天过去，齐王爷的作息彻底调整成了阴间作息，齐太妃一无所知，早上来看儿子，瞧见人睡得香还叫人不要吵他。</p>

到了第四天，顾棠回来了。</p>

作为王妃，那肯定是要先去拜见王爷还有太妃的，顾棠先去看了太妃。</p>

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齐太妃昨儿才交了第一批经书，她还抄得挺多，想必太后很是满意，所以她心情挺好，听见顾棠来请安，她不由得看了简嬷嬷一眼，冷笑一声，“她还知道来请安？”</p>

顾棠很快进来，看见齐太妃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决定打击她一下。</p>

她上前行礼，不等齐太妃说话就起来，笑道：“我这次遇见了太后的侄媳妇，倒是听她说了不少，据她说太后挺喜欢叫人抄经书的，她教了我一个法子。”</p>

顾棠一顿，不过齐太妃硬撑着没有问她，顾棠也就不卖关子，再说她打击人靠得从来都是精准命中，什么时候靠过卖关子？</p>

“她告诉我一开始的时候不要抄太多，比方三天就抄个三十张，留下来几张，一来是有缓冲的余地，二来后头渐渐多了，太后也高兴，切不可一开始就三天抄个五、六十张，不然后头一旦少了，太后就该觉得你敷衍了。”</p>

齐太妃都没功夫抓顾棠那句指桑骂槐一般的“太后该觉得你敷衍”，她直接一转头就看着简嬷嬷，“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p>

她整整抄了六十张啊！一起全送上去了！一张都没留！</p>

顾棠忙道：“许是我的错儿？我求简嬷嬷帮我核对王府下人的月钱来着。”</p>

齐太妃更生气了，“你是谁的奴婢！给我跪下！”</p>

简嬷嬷深深地看了顾棠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p>

顾棠还要火上加油，“太妃，简嬷嬷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也别太苛刻，她是忠仆呢。”</p>

齐太妃气得抓起杯子就冲顾棠扔了过去，“你给我滚！”</p>

“那我先告辞了？我去看看王爷。”顾棠都没犹豫，“太妃也别太生气，都这个点了，气坏了身子万一睡不着，明儿抄经书就该没精神了。”</p>

顾棠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齐太妃咆哮的声音，就挺……一点都不太妃。</p>

从太妃的院子出来，顾棠又往王爷的外书房去，天已经黑了，顾棠一进去就听见齐王爷惊喜道：“怎么今天来的这样早？”</p>

“王爷在等人？”顾棠笑眯眯地问道。</p>

齐王爷一看是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道：“你怎么回来了？”</p>

顾棠上前给他拉了拉被子，“我就出去三天，临走的时候不是跟王爷说了？再说我是齐王妃，我不回齐王府，我还能去哪儿？”</p>

齐王爷很快恢复了正常，冷冷淡淡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有人伺候。”</p>

顾棠没打算走，王爷这样子，肯定是这几天没少折腾，瞧瞧他那张脸就能看出来。</p>

她多坐一会儿，帮着王爷增加一点紧张的气氛，一会儿等他几个妾来了，他就更刺激了。</p>

“王爷，我今儿出去见了好多人，对了还有薛大学士，他还给我写了一张字呢，巾帼不让须眉。”</p>

齐王爷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他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千万别碰上，千万别碰上！</p>

顾棠瞧见齐王爷头上有汗，又上前一步给他拉被子，只是被子在齐王爷手里攥着，头一下没拉下来。</p>

顾棠“咦”了一声，稍稍用力就把被子扯了出来，“王爷热了吧？今儿书房是谁伺候的？还不赶紧端热水来，我给王爷擦擦汗！”</p>

这还是顾棠第一次说要伺候王爷，要是搁在平常，齐王爷怕是要得意大小了，然而现在……</p>

他根本没那个心思，“你也累了。”齐王爷耐着性子道：“赶紧回去休息吧。坐了一天马车脚该肿了吧？回去用热水泡泡，叫丫鬟给你脚底下放个垫子，第二天就能好。”</p>

“多谢王爷体贴。”顾棠觉得刺激的差不多了，“那我真的回去了？”</p>

齐王爷点头，顾棠起身子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转头又回来了。</p>

齐王爷紧张的连鼻尖都冒汗。</p>

顾棠笑了一声，道：“明早我再来看你。”</p>

齐王爷长舒一口气，“你好好休息，不必赶得太早。”</p>

顾棠说了声好，这才出去。</p>

回到自己屋里，收拾这次带出去的东西和带回来的东西之后，就已经到了亥时，外头春花忽然道：“娘娘，简嬷嬷来了。”</p>

“请她进来。”顾棠一声吩咐，就见简嬷嬷一瘸一拐的进来，眼神冷若寒潭，看着她一点温度都没有。</p>

简嬷嬷冷声道：“娘娘是故意的吧？您故意激那些丫鬟去伺候王爷，您故意激齐太妃生气？故意让齐太妃处罚我的。”</p>

说得这么直白，是想跟她摊牌吗？虽然这也是她计划中事。</p>

顾棠笑了一声，“简嬷嬷，你不觉得你身上多长了点什么，不该来王府当嬷嬷吗？”</p>

她的视线往下移了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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