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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京旗战索伦,苏州满城第一仗
苏州城外,官道。
一支慢悠悠的队伍,绵延3里。
他们是从京城跋涉而来的旗人,600多号人。
其中旗丁250人,其余皆是家眷。
队伍里,有人惊喜的喊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额娘,咱们到苏州啦。”
悠扬的钟声,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让这些旗人欢呼雀跃。
处处可见,摇头晃脑,吟诗作赋,文武双全的大爷们。
多亏了铁杆庄稼,京城的旗人,鲜有不识字的。
哎,八旗!
索伦兵领头的,是个正8品左翼长。他拦住了少年:
“阿旺,我们绕道。”
因为,他们是去富庶的江南。
说话时,这股骑兵就冲到了面前,停住了脚步。
然而,前方败的太快。
众人欢欣鼓舞,从此他们就过上好日子了。
……
哪怕是阊门的青楼,那些姐儿倚着栏杆,挥舞着手帕,他们也没有多瞅一眼。
一时间,八旗天兵的威武传遍了苏州。
伊犁将军麾下,共有4营。
“住手。”左翼长一声爆喝。
一眨眼功夫,战线就退到了大车旁。
松二爷,踩着大车,然后坐上了马背。
磕头谢恩后,“在小吏的带领下,去了他们的驻地。
旗帜上,写的是“伊犁索伦营”。
这些人终于露馅了,一路穿着盔甲,举着刀枪,手麻了,腰酸了,没力气了。
总之鼓点很带感,细细听,还能品出来,这是秦王破阵乐。
冤家路窄!
京旗伤员躺了一地。
“二爷,想打兔子?”
“诸位爷,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和骡马胡同的那些老街坊老邻居,都告了别,互相赠送了礼物。
于是,队伍乱糟糟的下了河岸,开始“对镜贴花黄”。
“娘们胡扯,这是盔甲。爷们上阵打仗都得穿这么一身。”
早就按捺不住的索伦人,立马开启了暴走模式,一团混乱。
女人撇撇嘴,
坐到大车上,用看戏的心态去看热闹。
黄豆,黑豆,哗啦啦洒在地面。
“是啊。”
“我瞧着,怕是有上千号。”
说着,他把火铳塞到了棉布里,压的严严实实。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叠罗汉。
在大车麻袋里摸索着,
索伦人一下子就炸了,揪着说风凉话的京城正蓝旗,瑞爷。
“咦,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这是在丢八旗的脸面,丢朝廷的脸面,丢皇上的脸面。”
他们搬来了凳子,让同伴挨个踩着凳子下马。
十几个被这么制服了,压着打。
低声喝道:“不许动刀,狠狠地揍他们。”
起码有数万的百姓看到了这震撼的一幕。
十分的狼狈。
索伦人终于忍不住了,
下马,挥着拳头就想冲上去。
主打一个敌我不分,
效果卓异!
……
一个穿棉甲的家伙,先是把刀扔在了地上,哐当一下。
都是京城旗人,知根知底儿。
这次,仅仅抽调了索伦营15人,锡伯营5人,加上家眷,也就60几人。
苏州府百姓的热情,彻底点燃了京旗的表演欲。
“吁。”
至于说京旗那几百号人嘛,是刀把儿。
最终抵达苏州的,仅有60人。
松二爷本想讲一番,他在裕泰茶馆听到的关于劣质火枪的传闻。
真狠呐。
人马皆是一身尘土,灰扑扑的,甲胄齐全,面部被黑布遮住,只留眼睛。
另有路上所需干粮。
这个建议好的很,一下击中了众旗人的内心。
“道歉。”
索伦左翼长虎黑拉,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了。
嫌弃的捧着火绳枪,大眼珠子睁着枪管,瞧里面是不是实心的。
“二爷说的是。就今天您的威风,堪比当年那梁红玉,为夫沙场擂鼓。”
他们怒骂道:
“滚蛋,索伦野人。”
“哎呀,索伦野人打人啦,欺负咱们京城的爷们啦。”
这可是兵部下发的战鼓!
松二爷感觉这些人的眼神太渗人,躲到了队伍中间。
论打顺风仗,论缺德,京旗真没怕过谁。
敢情,咱爷们原来都是潜力股。
索伦营,锡伯营,厄鲁特营,察哈尔营。
5人死在了途中,落水,急病,滚落山崖。
立马把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砸到了一个索伦汉子。那人好似练过铁头功,浑然无视。
“同样是旗人,为何他们如此能打?”
接着,下马,咕噜噜,滚到了一边。
一群女眷,嗑着瓜子,议论着谁家爷们穿盔甲最像个武将。
放在往日里,这种转败为胜的概率,几乎为零。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自我感觉良好。
虽然说军机处一再声明,要抽调精兵强将,镇守苏州满城。
“因为穷!”
兵部武库司,还给每人都准备了两匹战马,一套棉甲,一杆骑枪,两把佩刀,一张骑弓,一张步弓,四壶雕翎箭,火绳枪一杆。
就这么默默的原地站着,沉默凝视。
即使再忠于皇上,这些都统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矛头如林,刀锋雪亮。
盔甲刀枪加一起,少说也三四十斤。爬不上马背了~
松二爷原地努力了好几次,都滑了下来。
多隆是个精明人,早就坐在大车上,避免了一线交手的风险。
一路上,杀死豺狼虎豹20余头,拦路匪10几人,还砸了3家黑店。
他们居然用上了鼓号。
……
居然真的打起了冲锋。
正在厮打的人,踩到就摔倒。
旁人大笑,
目视前方,绝不偷眼瞧一眼街道两侧的风景。
“这架势,得有几百号骑兵吧。”
“左翼长,苏州城真是个好地方。”
在本旗里,
得意洋洋的说道:
“咱祖先金戈铁马的荣光,到了我这一辈,可算是有点指望了。”
松二爷立即响应,扔掉棉甲,
一路跨越大漠,高原,黄河,群山,长江,
沿途有驿站就补给,没有就打猎,自给自足。
夜晚,就架起帐篷篝火。
家眷们嘻嘻哈哈,在一旁帮着穿甲。
一辆大车上,松二爷,和多隆,正在轮流敲鼓。
“爷今天也是出大力了,这战鼓敲得,可着全苏州城都听见了。”
终于把索伦人给压住了,以自身重量抵消了武力的代差。
被他称作小多子的,乃是镶白旗多隆,在京城碰瓷,坑了黄文运一笔银子的年轻人。
满城城墙,还在施工中。仅仅有了个雏形,高度才2米。
“二秀,把大车赶来。”
沿途主动找商队揽活儿,帮着商队避开沿途的税吏盘剥,打着京旗的虎皮。
“不至于吧?”
索伦人,不想和这些纨绔子弟纠缠,
准备去自己的屋子,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幸福生活。
城门官,兵丁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瞧着更雄壮的队伍过来了。
索伦人很感激,很知足。
索伦人被骂的脸涨红,拳头握紧。
众索伦顿时停住了脚步,京旗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视输赢而定,非常灵活。
旁边立马有人捧哏:
后面的弟兄们,才能乌泱泱的打顺风仗。
索伦人手黑的很,一拳头下去,早饭都给打吐出来。
族人们羡慕的眼热,抱着一种你们发达了的心态,
将他们的财产瓜分了。
都属于人怂货软,起哄架秧子,不擅长弓马,但擅长玩的主。
稳!
松二爷,早就摘了劳什子头盔,斜靠在大车上:
除了福康安,衙门里其他官吏都信了。
京旗的大爷们,终究是挨揍了。
进可攻,退可守。
可是,各旗都统们一致认为,
江南那地儿没仗打,精锐旗丁去了,也是浪费。
……
京旗不信奇迹,他们只相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瞅着摔在地上没爬起来的索伦,就狠狠的压了上去。
很显然,京旗没有领头羊,被打的抱头鼠窜。
全部是笔直朝上,标准的检阅范儿。
洗洗灰尘,梳梳头发,靴子上的泥擦掉,再弄点灯油涂一层。
这一下,京旗可找到了优秀感。
……
抽出鞍边长刀,吼道:
“闭嘴。”
250名京城旗丁,全幅甲胄,高举刀枪,骑着战马。
城门官赶紧吆喝着,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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