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离去(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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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靠个人主观排名的、我认识的、在同阶战力的排行榜单,”方曦文搬出一堆定语,笑眯眯地看着她,“排名分先后,所以阿姊在里面是最厉害的。”
“再多夸夸我。”
“嗯,虽然是我个人的猜测吧,”方曦文摸了摸下巴,“姐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瓶颈吧”
“没有。”
“对你来说,关就在那里,只差凝练穴窍的水磨工夫,想破就破了。”
“嗯。”
方清筱一脸的理所当然,她觉得这就是正常修炼的样子,而且师尊也是这样教的。
不服不行,方曦文只能无奈摇头。
这姐姐就是天生的剑客,你问昨晚吃了什么她肯定答不上,但如果问六天前出的第五百四十三剑是哪招,她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在总结天道剑渊的第三种剑道精义。’她是这么说的。
一旦她突破到九窍,方曦文怀疑她立刻就能天人合一,接着内外交汇、成就外景。
无论从纸面实力、战绩、潜力,方清筱都该是t0中的天花板。
“嗯嗯,接着夸。”
“至于叶白羽跟云屹川,前者主修天羽无极,后者主修天衍图录,都是直指法身的功法,孰强孰弱分不出来,但比一般高手强一大截。
我跟他们都交过手,这两个逼的招式境界、战斗意识、反应速度都是顶级的水平,姑且把他们排在阿姊的后面。”
“曦文,真厉害。”方清筱很骄傲地蹭了下他的脸。
他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至于洛青霓,在只使用碧落海潮剑意的情况下,排个t0末尾没问题。
别看她平时傻兮兮的,真要打起来没几个人敢说能稳赢她。
至于碧落生死剑意波动性太大,在暂未掌握前不纳入计算。
“往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t的高手我不认识几个,但在人榜上能找到不少,”方曦文想了想,“岳师兄还是差了点,以后努努力有机会够到人榜末尾。”
“口气倒是挺大,”方清筱眉毛弯弯,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曦文呢,你把自己排在哪里”
“嗯,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
琢磨了一会,他在两行中间另起一行:‘t5:方曦文’
“噗!”姐姐笑得破功,软软地倒在他身上,双手不安分地抱来抱去:“曦文,太可爱了。”
“笑什么笑,我可比岳师兄厉害啊。我会的招式多,反应快加上心思缜密,排个t5很过分吗”
他很是不忿,这不懂精细化排名的家伙。
“不、不过分。”
“还在笑还在笑,不想理你了。”
“你可爱死我算了。”方清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扑翻在地,两人在大堂里打闹起来。
天羽门,天元峰。
因为又作死去掺和夺取灵泉之精的事,整个天羽门的风评几乎彻底烂掉,在夷陵如同过街老鼠,愿意喊‘道爷’的人都没几个了。
虽然绮练峰附近那场外景之战的细节没人知道,但看明月剑派那几位长老盛怒的样子,天羽门真够喝一壶了。
勾结邪修、图谋不轨、高层腐化再搞下去,怕不是连玄霄宗也要跟他们切割。
‘你也是道门三宗的旁支’
握手。
‘天羽门。’
洗手。
不过这一切对叶白羽来说没什么影响。
更换了主修功法之后,他的修为进境是一日千里,在将“天羽无极”也修至开窍时,他收到了游历在外师弟的来信。
他拜托师弟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关于贪墨王黑七父亲抚恤金的人,已经确定了他的所在地。
“神都”
那是九州中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自古以来就有龙兴之地的美誉,大晋皇室的所在地。
‘他绝不是生来一无所有,他本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只是被人剥夺、践踏。’
‘既然他想在世间留下什么,我便化作那念头的回响。’
一袭如墨的黑衣飞掠而出,迎着猎猎山风悠然而下。
云家,地下牢狱。
虽然死了一个外景二重天的高手顶罪,又有代行家主云无心的力保,但云屹川还是受了顿重罚。
在赏罚堂领了一百二十大板后,他又被关进了又深又黑的潮湿地牢,按照家规,他要在这里关上整整一个月,好好反省。
基本见不到活人,就连送饭的都是云家的各种机关傀儡。
偶尔,族姐云无心会下来看他一眼,确保他没有因为孤独、恐惧等负面情绪疯掉。
这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云屹川已经开始跟自己下围棋了,精神状态好得出奇,但他的确在心里憋有一个疑问。
在被关押到地牢的第十天,云无心第二次下来时,他终于忍不住发问:“族姐,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伱对方行云的印象怎么样”
云无心为云家操了太多的心,他很佩服这个族姐,因此不想她落入某人的魔掌中。
闻言,她看了云屹川一眼,语气冷淡,“如果你还想找他报仇,那我劝你放弃,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呵,算是个有意思的小鬼吧。”云无心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拂袖离去。
那个小鬼用掉一个承诺,换自己为他遮掩天机这倒是颇为有趣。
‘完了!’
云屹川心里咯噔一下,从夷陵到神都,那么多提亲的青年才俊把门槛踩破都见不到一面的族姐,居然认为那小子有意思
在她眼里,方行云居然是“有意思”级别的男人!
三公子,你他妈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云水客栈前。
方清筱站在门口,目送着骑着青骢马的身影离去。
没什么好担心,也没什么舍不得,他是个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的人,她从不怀疑。
在轻快的马蹄声下,锦衣公子行至半路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他躲到屋檐下,拍了拍微湿的衣摆,抬眼望天,忽地笑起来。
那一身锦衣被他脱下,换上蓑衣戴上斗笠,身影消失在斜风细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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