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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雁走得急,寻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埋头走着。
身后的轻玲着急忙慌地叫着‘姑娘’,却还是没避免沈安雁撞了人。
扑鼻的是冷冽香气,隐约还有丁香的味道。
“走得这般急,是要去哪儿?”
熟悉的男声,让沈安雁红了耳廓,她抬头,目光撞入沈祁渊迫人心魄的脸。
“叔,叔父.......”
沈祁渊眉头微微蹙着,仿佛不快她这般莽撞,“今日赶巧碰见了我,若是明个儿是旁人,你将人撞倒怎么办?”
沈安雁一下气了起来,叔父这话说得像是她十分胖似的。
她乜了一眼,“不劳叔父操心,倒是若是将旁人磕着碰着,我赔他些钱便是,况且,这路这般宽,他别处不走,非走此处,偏和我撞上,看来是故意的。”
沈祁渊被她这般蛮横气得发笑,“你倒是怎么都有理了。”
沈安雁气得腮帮子鼓起来,“不敢。”
然后转过身唤道卞娘和轻玲,“等下几位东家要过来,雁儿便先失陪了。”
沈祁渊打定主意找个时间同她说道,也不急于这时,故也侧身让了她。
沈安雁硬着头皮擦身而过。
轻玲和卞娘跟得火急火燎,到了院子才敢歇一口气。
红浅端来茶,看着轻玲和卞娘上气不接下气,哟了一声,“遇着什么妖魔鬼怪了?怎这般喘得。”
轻玲摇了摇头,道:“快莫说了。”
红浅道奇怪,却没再问了,斟了茶递给面色不大好看的沈安雁,“姐儿这是在老太太屋里受了气。”
轻玲感慨红浅听不懂话,都叫她莫说了,她还在问,生怕不被殃及池鱼。
沈安雁灌了一口茶,问她:“红浅,你说,我胖吗?”
红浅有些猝不及防,“胖?”
见到沈安雁点头。
红浅一笑,“姐儿,你瘦得很,哪儿胖了?”
沈安雁冷哼一声,“你看都未看我一眼,便说我不胖,可想话不诚。”
红浅被这话噎住,这才终是明白轻玲那句‘快莫说了’是何意。
可是此刻后悔,为时已晚,沈安雁竟开始问起轻玲,“轻玲,你说,我胖吗?”
轻玲借鉴前人,总是上下览了一遍沈安雁,才道:“姐儿,你这腰盈盈一握,那里胖了。”
红浅连声附和。
沈安雁听之却如霜打的茄子,焉儿了一般趴在黄花梨木的圆桌上,“可是旁人说我胖。”
红浅不知缘故,又不吸取教训,还是愣头青地问道:“旁人是何人?”
沈安雁方想回答,又觉不妥,嗫嚅着不吭声,最后是坐在杌子上辗转起来。
卞娘眼见于此,一叹,“姑娘,又何必在乎他人所言?总归是他人罢了。”
沈安雁脸色登时比方才白了几分。
她对上卞娘目光,一瞬,她收回了视线,躲闪着,落到铜镜里,年轻秀丽的脸庞,如花似玉的年纪,明明还没绽放,却仿佛就这么谢了般,没有一丝生气。
沈安雁想说几句,可是腹稿的几句到嗓子眼又下去了。
卞娘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扶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拍打着劝慰。
“姐儿,从前没有婚约,老奴我是期盼着二老爷和您能成,现在有了婚约,老奴便只能做这个当头一棒的棍杖。”
沈安雁擤着鼻子,泫然欲泣,“卞娘,我懂,可是你就任我这般罢,等到她成亲,我就搬出去,自个儿找个院子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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