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宿主消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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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看着这杯冰奶茶, 说：“排长，你不知道喝奶茶容易发胖，其中还含有一些有害化学物南, 会增加冠心病和肿瘤的患病率吗？”</p>

欧阳至明一愣，连忙收回来, 因为昨天他看到有一个客串的资深女演员请大家喝奶茶时, 尹羲跟她道谢。</p>

欧阳至明又借此想像了很多男女朋友一起喝奶茶的浪漫情景，所以今天就跑去买了奶茶过来。</p>

可是女人是双重标准的, 千万不要指望女人公平地对待你。</p>

欧阳至明说：“我没有想清楚，抱歉。”</p>

尹羲无奈, 说：“你也少喝一点。”</p>

正说着，导演喊道：“‘林溪’！第183场马上开拍了, 快点补妆！”</p>

化妆师走了过来, 欧阳至明乖乖退到一边, 但化妆师给她打腮红。</p>

尹羲要拍“剧中剧”的剧情，情节是“林溪”和剧中的女配角在现场演对手戏给剧中的导演看, 因为导演要选角。</p>

女配角因为和“林溪”不和，故意在情绪爆发的突然扇了“林溪”一个耳光, 然后“林溪”心中虽恨，却因为导演没有喊停, 仍把戏接下去了。</p>

尹羲和饰演女配角的同公司艺人杨婧婧商量，让她真打到脸上，不用借位。杨婧婧在戏中虽然刁蛮任性，现实中她可真不敢对公司一姐这么无礼。</p>

“你打吧，也没有多疼。让摄像师把机位调好，一条过，免得还要拍假的特写镜头。”</p>

导演听她这么说, 于是拍了拍杨婧婧的肩膀，说：“打吧，尹羲是专业的演员。”</p>

欧阳至明站在旁边，看着尹羲在戏里与人争角时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想起她在小龙套的时期是不是就是这样的。</p>

演员们对词排练了一次后，开始拍第一次，一到镜头前谨记机会的尹羲懂得怎么在机位面前展示自己的演技和灵气。</p>

她在“剧中剧”中的试镜角色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子，为了攀龙附凤不折手段，冒牌女主嫁给了男主做妾后受宠，还逼到了女主面前。</p>

她不靠黑眼线，整个人的气质也大变，演出来时让人咬牙切齿，却又忍不住被这个人物所吸引。</p>

等到导演喊停，尹羲才整个人又完全收起了“剧中剧”试镜角色的恶毒功利的感觉。</p>

这套戏服的戏拍完了，尹羲又马上去换装，接着拍时装的戏。</p>

尹羲从早上八点到片场，一直拍到十一点钟收工，一天内和不同的人对戏，居然拍了二十五场戏，她自己不NG，才能拍那么快。</p>

她拍戏的速度也让第二次合作的导演感到不可思议。</p>

十一点钟收工后，坐上保姆车回家，尹羲就有点困了，自费保镖坐在副驾座，总是偷偷回头看她。</p>

原来她拍戏的时候这么辛苦，这么短期时间内和对手戏演员试着排练走位，一边记动作、一边记台词，还要记下机位才调动五官、眼神、情绪。</p>

她要上戏时，每天早出晚归，休息的时间比当兵的还少，但是她从不给别人输出负能量。要赚这种超越常规的钱，就要有吃这苦的觉悟。</p>

周倩坐在尹羲旁边，提醒她：“尹羲，明天你可以睡到七点钟，八点钟赶到‘玫瑰酒店’化妆，九点半是与XX乳业的新品发布会，代言人要一起出席。”</p>

尹羲嗯嗯一声，睁开眼睛，说：“把产品介绍和广告台本给我看一下。”</p>

尹羲抹了一把脸，坐直了身子，周倩已经从包中搜出一叠资料，她这两天每天拍的场次都达二十场以上，还要承受别的演员记错台词的NG，她实在没有时间看这些资料。</p>

周倩给她递上了水，说：“可以明天再看，明天下午、后天才拍广告。”</p>

尹羲说：“发布会上，万一有记者问我专业一点的产品问题呢？”</p>

周倩笑道：“商家会控场，没有人那么问的。”</p>

尹羲没有再回答她，安静地看完产品的介绍文案和之后要拍摄的方案，没有到家前，她已经看完了。</p>

到家楼下已经快要十二点钟，尹羲下了车，舔狗也跟下车。</p>

尹羲看着欧阳至明，说：“你明天别来了，好好在家陪家人吧。”</p>

欧阳至明既心酸又心疼，说：“我没有想要怎么样，你一辈子不回应我，我也不会逼你。”</p>

尹羲呵呵轻笑，说：“你不觉得你已经在逼我了吗？我真怕有一天，你的家人会跑来跟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那么冷酷无情。”</p>

欧阳至明连忙摇头：“不会，绝对不会！”</p>

尹羲叹了一口气，说：“你比我小两岁，所以你没有我这么世故。其实人类的择偶都是利己主义的，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看到的是我长得漂亮、身体健康、可能学识性格都不算差，所以你选择了我。但是我需要的是什么呢？我不缺钱了，也不缺人追求，我需要的男人有自己的事业，他在时间上更自由。军人无法照顾女人，需要女人反过来在男人不在身边的日子挑起整个家，照顾孩子老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的。”</p>

欧阳至明说：“我爸爸妈妈不需要你照顾，如果有了孩子……可以请保姆……”</p>

尹羲轻笑：“好一点的保姆的工资要上万，你工资多少？”</p>

“四千五……”</p>

尹羲点点头，摊摊手，说：“所以找你结婚就是丧偶式怀孕、丧偶式产子，还得自己出钱找保姆、自己出钱买奶粉、自己一个人奶孩子。这种生活状态很容易得抑郁症，万一刚好有个男人暗恋我会来开解我，我如果对他有了感情，那可麻烦大了。离婚都不容易，因为我本来就是有名的演员，最后可能成了军人公敌，过街老鼠，然后会被广电封杀。”</p>

欧阳至明心中一凉，钢铁男人差点要哭出来，他虚弱地说：“我妈也没有这样……我是士官，将来每个星期可是调休出营区的……”</p>

“我是一个演员，我都在外地拍戏，不可能每个星期跑去你的驻地看你的，时间也不会凑得刚刚好。”</p>

“我退伍，我不当兵了！”</p>

“你受国家培养，现在退伍就是逃兵，是耻辱，连脊梁骨都没有了。”</p>

“……”</p>

“你回家去吧，总有一个比我更伟大的女人好好爱你，要怪就怪我太平凡。”</p>

……</p>

欧阳至明到十二点半时才回到家，想着尹羲说的话，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让尹羲做那么大的牺牲来跟他结婚。</p>

如果尹羲跟他结婚，其实就等于是单方面的付出了。因为她不缺他来赚钱养家，他又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这真的只是他单方面需要她。</p>

欧阳至明颓丧地坐在床沿，忍不住嚎啕大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面对着满满的绝望，原来她的那个问题，他真的找不到答案。</p>

欧阳至明回来的开门声已经惊动了罗教授，欧阳大校去部队了，并不在家。</p>

罗教授推开他的房门打开了灯，看着儿子坐在地上，头埋在手肘上，一切都明白了。</p>

她刚刚也听到了他的痛哭声，虽然这并不意外，但是她还是心疼儿子。</p>

罗教授走近坐在床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饿不饿，妈煮面给你吃？”</p>

欧阳至明摇了摇头，罗教授说：“那我给你热一杯牛奶。”</p>

欧阳至明见母亲去了厨房后，能痛彻心菲的感觉又压抑不住了。他从前不管训练有多苦都没有流过泪，这时却想好好的哭一场。</p>

罗教授端着热牛奶到了房门前，可是房门已经锁起来了，罗教授敲着门：“至明，开门呀，喝杯牛奶再睡。”</p>

“不用了，妈，你睡吧。”</p>

罗教授哪里放心得下，可是这个时间她也不能找罗浩茵来陪陪他，不然兄妹俩最要好了。</p>

罗教授无奈叹了一口气，心想：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p>

翌日一早，罗教授亲自早起做早餐，她以为儿子今天不会去找尹羲了。没有想到他在六点半就起床了，囫囵吃个早餐又要出去。</p>

罗教授追着他到了客厅，拉过他的胳膊，关切问道：“你一大早的要去哪里？”</p>

欧阳至明神态沉静，说：“妈，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p>

罗教授问道：“你还要去找尹羲？”</p>

欧阳至明沉默着，罗教授拉着他的手，说：“儿子，我们谈谈，好不好？”</p>

欧阳至明蹙了蹙俊眉，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p>

罗教授松开他的胳膊，举着手表示他是自由的，让他放松下来。</p>

“你知道我会说的话的主题不代表我跟你说过，也不太代表说了和没说都一样。作为一个母亲，也是爱情和婚姻的过来人，我想和儿子谈一谈，我想问儿子同意吗？”</p>

欧阳至明这才想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尹羲近来的行程，她公司的人也认识他了，他就不急于一时。</p>

“好吧，你说。”</p>

罗教授这才招呼他去餐厅坐下，又给他送上牛奶，坐在了他的对面。</p>

“儿子，你喜欢尹羲什么呢？是漂亮吗？”</p>

欧阳至明想着心上人，说：“她不仅仅是漂亮而已。”</p>

罗教授微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漂亮这一点好像也不用问了。那还有什么吸引你呢？”</p>

欧阳至明思考了许久，说：“她是一本我看不到结局的书，她整个人都像谜一样。很多漂亮的女生是比较娇气的，但是她不是那样。她无论见多高身份的人都不卑不亢，见多平凡的人也和蔼可亲、爽朗大方。她工作时非常认真、专业，不管自己有多累，只要工作没有做完她就能撑着。可是这样完美的女孩子，我却很难走进她的心里。”</p>

罗教授叹道：“要经历过多少磨练才能修炼成那样的素质，那样的人你很难找到她脆弱的点。”</p>

欧阳至明说：“对，我找不到。就算找得到，我也无法呵护她的脆弱。我是个军人，我不能退伍，我无法陪伴她，她有无数更好的选择。”</p>

罗教授点了点头，说：“你还年轻，所以你想的是占有，有时放手也是一种爱，放手让她去找她真正需要的人，可以比你更好地照顾她的人。爱一个人不是为难她，而是让她开心、幸福。”</p>

欧阳至明忽然眼睛就湿了起来，连忙抹去，垂着头说：“可是放手会让我难过……妈，我好难过……”</p>

罗教授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那你吃饱一些，然后去把脸洗干净，帅帅的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今生无缘，也让她一辈子记得你。”</p>

……</p>

上午十点钟，玫瑰酒店一号大厅。</p>

今天XX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在此召开，新品代言人尹羲也随着集团的老总们一起出席。</p>

尹羲今天穿着一条喜庆的红色的裙子，十分淑女地坐在那个老总身边，那个老总的目光总是忍不住朝她打量。</p>

虽然尹羲穿的裙子比较保守，可是仍然掩饰不住她倾国倾城、天然雕饰的美丽。</p>

在司仪主持进行了一系列的新品介绍后，司仪请了老总和新品代言人尹羲一起上前来剪彩。</p>

绚烂的礼花和灯光闪耀中，尹羲和那集团老总一起剪彩，礼仪小姐退后，留了尹羲和集团老总在台上合影。</p>

那老总趁机去拥抱美人，尹羲只有巧妙的挡了挡，众目睽睽下那老总也不可能抱太久，只得松开。</p>

欧阳至明站在大厅边缘，看到这一切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可是他总不能冲上台去打人。</p>

人家花钱请明星代言，尹羲现在干这个职业也不可能为这点事当众翻脸，这事儿在女明星身上就太平常了。</p>

现场互动二十分钟，尹羲现场给与会者抽奖，还十分敬业的宣传了广告语，发布会才终于结束。</p>

那老总还想邀请尹羲一起吃饭，尹羲才委婉推辞，众目睽睽之下，合同上也没有陪吃饭的条款，老总也没有办法。</p>

尹羲走出酒店大门，欧阳至明为她打开保姆车门，尹羲吩咐周倩联系拍摄团队，让他们早点吃午饭，下午好早一点开工。</p>

周倩说：“今天下午就拍点照片，半天能完成的。”</p>

尹羲笑道：“就是知道可以早点完成，今天不用去片场，想早点休息。”</p>

……</p>

话说两头，张致艺借着哥哥的人脉关系，终于进了“天恒传媒”的办公区，“天恒传媒”位于赵氏集团下有名的商业大厦“凌云大厦”里。赵凌恒旗下好几家公司总部都聚在这座摩天大厦中，也让赵凌恒方便巡查。</p>

赵凌恒在办公室里装了好几个针孔摄像机，他十分好奇张致艺当初是怎么对他下蛊或下毒的。想要知道答案就只有给她一次机会，他想证据确凿抓到她的秘密手法，然后拿去跟尹羲炫耀一下。</p>

或许他想要让尹羲明白他的无辜，又或许他只是找一个无聊的借口堂而皇之地去找她。</p>

张致艺由秘书带着进入赵凌恒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办公室包括家具在内都颇具有后现代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主色为白、灰、黑，家，一面是巨大的玻璃墙。</p>

张致艺看着一身白衬衫的赵凌恒坐在办公桌后，那样清俊无双，贵气非凡，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和财富是她哥哥那样的三栖天王都难以企及的。</p>

张致艺一想到自己那一夜得到他的狂热“爱意”，自己都陶醉痴迷起来。她时隔这么久也没有找别的男人，她这时竟是一见他就动了情，口干舌燥，身子也处在了欢/爱之前的状态。</p>

赵凌恒感受到了她火热的视线，他浑身不自在，他表情冷淡：“坐吧。”</p>

张致艺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入座，媚眼如丝地看着她。诚然她的智商和情商有时是比较感人的，但是对于如何眼神勾引一个男子，她轻驾就熟。</p>

事实上，尹羲也轻驾就熟，她仅是不用罢了，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有过快穿的练历，不可能还天真的像个孩子。</p>

但是尹羲的克制不用，对于部分男人来说就像是少女心遇上了冰山美男一样，女人也是越克制越诱惑，越理智无情越让人欲罢不能。</p>

张致艺见秘书出去了，不禁动情地喊了他一声：“凌恒，你……你近来好吗？”</p>

赵凌恒淡淡瞟了她一眼，说：“我觉得你应该叫我赵总。”</p>

张致艺垂下眼睫，痴情地说：“凌恒，这些日子，我没有一日忘记过你。”</p>

赵凌恒呵呵一声冷笑，说：“张小姐，别做梦了，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跟我相配吗？”</p>

这时赵凌恒的一句话正戳穿了张致艺的肺，她最在意的就是长相。</p>

诚然张致艺并不丑，事实上她绝对称得上是小美女，可是她心目中的攀比的人物是阿依古丽，是尹羲。</p>

她之前穿越五世，从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被攻略者直接嫌弃她的长相，这勾起了本尊穿越之前都克服不了的心病。</p>

张致艺慌张的抚着自己妆容精致的脸颊，说：“为什么你们都要看脸？尹羲和阿依古丽那种绿茶婊和白莲婊又什么好的？她们还不是贪你的钱！”</p>

赵凌恒虽然恶心她，但是实在忍不住都笑了出来，说：“尹羲真的不贪我的钱。阿依古丽虽然有一点贪，可是她仍然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真实的女性。最贪我的钱的明明是你，可是你总要标榜着自己的高贵，真的恶心透了！</p>

张致艺不像他有“重生”的记忆，所以她如何能服？</p>

“我没有！那一晚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也是你带我去酒店的！是你说我们是成年人，是你喜欢我的！为什么你就这样翻脸无情？”</p>

赵凌恒呵呵：“要是中了十级春/药一样的手段，太监都要带你去开房。我还受不了你这一点，自己淫/荡之极给男人下了药，还要装作是男人太好你的美色，沉醉在你的魅力之下，你都累到承不了宠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女人！我不是说你丑才恶心，是你做的这些事恶心。”</p>

在自己做下了那些手段后被男人“宠幸”的时候，张致艺是真的觉得那些男人“太强大”、“太好她的美/色”。因为她的两种行为是两种互不干扰的人格做下的。</p>

她真的没有觉得是自己造成了男人爱她爱不完，她“享受”的那个人格是真的陶醉于自己的魅力，真的对男人对她的“夜夜狂宠”有“无可奈何”之感的。</p>

这也是她为什么能一边干着那些攻略的事，攻略了目标男子的身心之后享受着最大的金钱与男人的荣华富贵时，还能义正严辞的鞭笞拓伐尹羲和阿依古丽等人是“绿茶婊”、“白莲婊”。</p>

但是她这种精神分裂和那种“一体双魂”一样的精神分裂又有不同，两种分裂人格都统一于她的灵魂之下。</p>

简单一句话就是：两个人格彼此知道，但是彼此配合，但是享受的人格丝毫不会受使出外挂的、及鞭笞别人的那个人格对别人严苛的封建道德标准所束缚，享受的人格反而觉得自己得到一切是天经地义的，丝毫不会有羞耻感。</p>

张致艺从来没有遇上过攻略失败，男人清醒地数落她的自相矛盾的情况，她惊讶的抱住自己的头。</p>

“我不是！我不是！你们都深爱着我！我这么美、这么特别，你们都得爱我！那些女人都是贱婊！贱婊就该死！”</p>

赵凌恒惊讶地看着她，说：“你是疯了吧？”</p>

张致艺忽然抬起头看着赵凌恒，看着他那张俊美清贵的脸，她潜意识中记得他的背景有多么金光闪闪，人向往着光，有错吗？</p>

张致艺痴痴地说：“凌恒，你是爱我的，我没有使什么工具卡，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尹羲和阿依古丽都没有我对你这么好。我会当你门当户对的娇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