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拍晕“锦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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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已经十五岁了, 但是她因为多次去京城参赛获奖，别人都高看她一眼。</p>

凭她那些惊人战绩，她才刚刚上初三, 就有三所省重点中学派人来向她伸出橄榄枝, 明年给她保送免费入学。</p>

要不是她小时候没有跳过级, 现在她没有高中文化程度，她肯定也能入少年班的法眼。而她初中不跳级，多半是为学校多争一年荣誉, 也为自己多留一年时间修炼灵力。</p>

在别的初三学生忙着准备中考，她至少在高中升学这件事上高枕无忧了。</p>

初三时，尹羲以宿舍太挤，影响生活便利为由不再住校, 而是自独租住在学校旁边的一座两层楼的砖房小院里。</p>

这房子的主人原来是一对老教师夫妻，他们退休后跟着子女去省会城市生活, 照看孙子，所以常年空置着。</p>

她在唐代时第一次哪怕是刚刚接触修炼，她也只用两个月的时间突破练气期完成筑基，两年时间她都已经到达筑基后期了。</p>

她现在有两万年的基础, 曾得五大圣人亲自指导, 博采众长，但是在现代的有限条件下, 她花两年时间才堪堪突破炼气, 到达筑基期。</p>

……</p>

已经是1999年的农历九月初八，明天就是重阳节，尹羲骑自行车去市“万福宫百货中心”逛了逛。</p>

她买了一身新衣服, 路过农贸市场时还买了一袋米、两斤肉、一条鱼和几袋子的红枣、核桃仁。</p>

第二天一早，她先提了红枣、核桃仁等礼品送去居委会赵大力家里，请他帮忙送给居委会的成员们，当作重阳节的慰问礼品。</p>

礼品虽然轻，但是赵大力也非常高兴，热情地让她留下来吃午饭，尹羲却推辞称要去看看外婆。</p>

尹羲确实要去刘家看看，一方面她要做到让社区街坊都看在眼里，她本人对外婆还是孝顺的，只是外婆拎不清一心偏心儿子一家想谋算尹羲父母留下来的钱；另一方面尹羲也想借这机会靠近刘梦瑶，探探她的虚实。</p>

尹羲只剩一年的时间，她要去省城重点中学上学，不能把“食运妖龙”留在家乡，刘梦瑶如果有这个能力，她一定会借着金手指疯狂地残害无辜。</p>

特别是居委会、学校和街坊们为她说过很多话，肯定是重点目标。</p>

掠夺型人格的刘梦瑶如果害了人虽然不是尹羲的错，但是在刘梦瑶的逻辑里她若做那些事就一定是因为尹羲“伤害”了她。</p>

掠夺型人格的特征之一就是拼命找借口推卸责任，好像他们就算犯罪了也是别人的错。</p>

尹羲素来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她要在离开前千方百计把屁股擦干净。</p>

尹羲提着东西到了刘家家门口，尹羲敲门喊外婆，过不一会儿她的表弟刘星为她开了门。</p>

刘开星白了她一眼，冷冷说：“你来干什么？”</p>

随着尹羲成为全市明星学生，刘家要吃绝户财的事已然臭名远播。</p>

刘开星走出去常会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由于尹羲那么多全国冠军头衔，学校的同学看他学习不好也会背后嘲笑他。</p>

尹羲放柔了表情，说：“这不重阳节，我来看看外婆，给他买了好多东西。”</p>

刘开星她看自行车后座上扎着一座“小山”，前面的篮子里也放满了菜和水果，就没有把尹羲轰出门去。</p>

尹羲拖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外婆也听到声音了出了那破寮来看看，一见尹羲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背着手进她那破屋去了。</p>

尹羲停好自行车，然后把东西一件件提进屋去。</p>

外婆坐在桌旁削着芋头，只偶尔抬眼皮看她，表面上既不拒绝也不热情，内心却想要收她的东西，还想要认回这个了不起的外孙女。</p>

外婆虽然偏心，但是人性利己主义一面的本能却并未缺失。</p>

尹羲说：“外婆，我给你买了一身新衣服，你去去试试大小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再拿去换。”</p>

外婆这才抬头，故意冷冷说：“你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我不是白养你了吗？”</p>

外婆以为尹羲主动示好，她就是怕人言可畏的，先用这种话拿捏住她，然后让她吐出好处来帮扶着儿子一家。</p>

尹羲偏偏不是被这种事拿捏的人，她很了解这种老太太的性格，而且她全面占着优势，掌握着主动权。他们想要盖道德帽子，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们了，走出刘家的门她又可以演戏。</p>

尹羲说：“那外婆不喜欢，我拿回去就是……”</p>

说着又把礼品和鱼、肉都拎出屋去，外婆看着尹羲的背影，叫道：“等会儿！”</p>

尹羲转过头，叹道：“今天重阳老人节又刚好是星期天，我才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p>

外婆心头挂念着尹羲拿来的东西可能值两三百块钱，心头一热，怎么舍得不要？</p>

外婆说：“你进来，没让你走。”</p>

尹羲才又把东西拎了回来放好，在凳子上坐下来，说：“外婆，你洗了手试试衣服吧，我昨天去‘万福宫’给你买的，要一百多块钱呢。要是不合身，过了两天就不能换了。”</p>

外婆脸上淡淡的样子，还是尹羲将衣服推到她面前，她才起身去洗手。</p>

“试就试，要是不合身的话，一百多块钱都丢水里了。”</p>

外婆进了内屋去换了衣服出来，尹羲一见，微笑道：“刚刚好，不用换了。”</p>

外婆又去把衣服换了回来，将新衣服先收着，忽然跟她说：“你这两年去多了省城、京城，听说你已经赚了很多奖金。”</p>

尹羲摇头：“不多，只够养活我自己而已。”</p>

外婆坐了下来，一派失落的老人模样，好像是她有多不孝似的。</p>

外婆叹道：“你以前都不想认我了，是不是外面的人骗你，你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想贪你的钱。哪有好处都往外人家送的，自己人就不要了？”</p>

尹羲凉薄地扯了扯嘴角，说：“外婆，我就一个人。我也没有送别人什么好处，反正是自己赚钱自己花过日子罢了。”</p>

外婆被呛，可是仍然不死心，她听多了外孙女的了不得，现在她有很多钱，将来还会有更多钱，她就想紧紧地把她拴回来。</p>

外婆说：“那做人总要有良心吧？你小时候没有人要你，还不是我和你舅养你在身边？”</p>

尹羲呵呵：“外婆，我来看你呢，是我作为外孙女的该有的礼节，跟别的事情无关。从前的事法院也都判了，没有什么好说的。”</p>

外婆拍着桌子骂道：“你还不听话，你要气死我吗？”</p>

尹羲说：“外婆所说的听话是不是要我把自己赚的钱拿出来给舅舅呀？”</p>

外婆说：“外婆给你收着，将来当嫁妆，免得你给别人骗了去。”</p>

尹羲笑道：“要是让你收着，我现在还跟你在这破寮里吃糠喝稀还要去捧别人呢！我在外头就不一样了，我自己管自己的钱，别人都高看我一眼，校长都给我赔笑脸。傻子都知道应该选什么日子过了，何况我这么聪明。外婆想帮你儿子我理解，并不限制你，但是外婆你别让我来帮你儿子一家。他们还有一万五千块钱没还我呢，我没有问他要回来，已经是给外婆面子了。”</p>

外婆越听越气，还来不及骂她，就听到脚步声，刘梦瑶和刘开星到了门口，室内光线陡暗。</p>

刘开星的眼睛往尹羲带来的水果和饼干上瞄。</p>

刘梦瑶冷冷瞧她，说：“你来干什么？”</p>

尹羲说：“重阳节来看一下外婆。”</p>

刘梦瑶讽刺：“你是又想来炫耀吧？”</p>

尹羲摊了摊手，说：“你也可以炫耀呀？”</p>

尹羲知道自己否认也没有用，她不会相信。</p>

外婆让刘开星过来，拿了苹果和饼干给他，刘开星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一口吃饼干，一边拿了苹果去外头的水池洗。</p>

外婆又把吃的给刘梦瑶，刘梦瑶倒是看不上：“我不要。”</p>

外婆知道拉住尹羲有好处，劝道：“梦瑶，小羲总是你表姐，你们同年同月生的，一起长大，感情像亲姐妹才对。让小羲好好教教你读书，还有教教开星……”</p>

“我才不用她教呢……”刘梦瑶现在的成绩也已经到达了年段前五名了，若不是尹羲稳占着第一名让她名次挤到后面，尹羲太过光芒四射影响了她的心态，到初三时刘梦瑶可以考前三名。</p>

尹羲的全科满分和第二名就有二三十分之差了，但是这二三十分才是最难进一步的。</p>

刘梦瑶说：“你出来一下。”</p>

尹羲微微一笑，起身跟去出看看她想干什么。</p>

两人到了院子中，舅妈正在水龙头前洗菜，远远睇了尹羲一眼。因为听刘开星说尹羲拿了好多东西来给外婆，心中盘算着尹羲的好处，所以暂时没有把她轰出去。</p>

刘梦瑶说：“我们去外头说。”</p>

……</p>

街道两旁的香樟树随风摇曳，树叶沙沙声响，尹羲落在刘梦瑶后头两米远，悄悄观察她。</p>

两人并没有走远，刘梦瑶见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了，才转过身。</p>

“你在后面干什么？”</p>

尹羲淡淡道：“不是你让我跟你出来的吗？”</p>

刘梦瑶心中盘算过很久，她都拿尹羲没有办法，只要尹羲和刘家划清界限，她从前拿捏尹羲的招数和道德制高点就全都失去了。</p>

所以，她要逐渐改变策略，她才有机会报复她。她身上的锦鲤“养”了两年，已经可以短暂地离开她的身体了。</p>

刘梦瑶知道锦鲤喜欢水中精华之外还喜欢“人气”。但是她放锦理出来吃“人气”时，她不能离它得太远，她也不能分了心神。否则尚还弱小的锦鲤就会受到惊吓马上飞回来，它还很没有安全感。</p>

所以刘梦瑶只有在这个星期三中午上美术课时干了一票。当时大家都在静悄悄地画画，她偷偷放了锦鲤出来，去吃了一点班花的“人气”。</p>

别人是看不到锦鲤的，刘梦瑶发现“锦鲤”吃了这种“人气”比吸收水中精华还要补。</p>

尹羲的“人气”才是补中之王，她有那么多的冠军加身，她都可让锦鲤夺为己用。</p>

但是刘梦瑶发现和尹羲的关系僵持就没有机会放出“锦鲤”去吃到尹羲的“人气”。</p>

刘梦瑶轻轻叹了口气，说：“我都长大了，我也觉得自己小时候很幼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