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萧然心事（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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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也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 去了厨房帮忙做那条鲟鱼。等鱼煮下锅后，陆霆光亲自去接了陆爷爷、陆奶奶回来了。</p>

他们很久没见尹羲，都忙拉着她的手叙旧。这么名震世界的天才少女是他们的干孙女儿/干女儿, 他们觉得很骄傲。</p>

说了一会儿话, 陆爷爷还开玩笑, 说不舍得她将来嫁人，要不给陆原川当媳妇好了。</p>

这种玩笑话, 当年第一次见尹羲的萧太太也说过, 尹羲都没有放在心上。哪个女孩子童年少年没有被大人开过这种玩笑呢？</p>

陆原川在一旁偷偷红了耳朵, 但是尹羲反而笑得跟马大哈一样。</p>

“哈哈, 爷爷，我还小呢。再说，妹妹嫁给哥哥会笑死人的！”</p>

陆爷爷说：“反正也不是亲兄妹, 谁会笑呢。”</p>

“爷爷说这话我可伤心了, 我是把原川哥哥当亲哥哥的，您也是我亲爷爷一样。”</p>

陆原川心里一酸，忽说：“他们大人就会胡开玩笑。一边说青少年不许早恋，一边自己不正经。”</p>

陈晓莉刚好过来说：“可以吃午饭了！”这也解了大家的尴尬，陆原川闷闷不乐，却也不敢表现出来。</p>

吃饭时，陆家人问起她的事业规划。尹羲一一说来, 包括她不会出国留学，现在和萧然合作做投资基金。</p>

她有一些眼光能看中一些创业项目的前景, 而萧然可以做到具体落实。</p>

“最难的是自己带技术团队做项目，有些人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得给他们很多时间。我反而希望遇上那种自己很强在创业的，我可以投他, 指点一下他也无所谓，有钱大家一起赚嘛。”</p>

陆霆光不由得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我还要请你多关照了。”</p>

尹羲笑道：“干爸是做粮油副食类的产品的，不在这个行业。如果你们有基金，我要是遇上好的项目，介绍给你们。不过科技企业的投资是有风险的，特别现在有几个巨头都有外国资本背景，本国科技企业会遭受他们的打击。”</p>

陈晓莉追问：“那你还敢和萧然一个年纪人合伙？你投了几个亿吧？”</p>

“我们各投了三亿。”尹羲顿了顿，叹道：“就尽力试一试，大不了从头再来。我破产的话，说明我不适合创业，就换个工作。”</p>

陆爷爷倒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将来应该去当院士。”</p>

“算了，我不缺钱，院士的津贴机会给别人吧。”</p>

陆爷爷敲桌子提醒：“不是津贴的问题，你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提升国内的科技水平。”</p>

“国内产业的科技水平也是国家的竞争力。”</p>

“你可以为成很多前辈科学家一样的人物。国内没有那么缺商人，当年我就不太喜欢你干爸从商。”</p>

尹羲暗想陆家的家风还挺严的。</p>

“其实有些东西是相通的。我想做的东西，别的地方也用得上。”</p>

午饭之后，全家又在讨论陆原川的志愿，尹羲不乱发表意见，但是他们总会问到她。</p>

“原川哥自己喜欢就好了，已经要上名校了，家里又有钱，难不成还担心前途吗？原川哥无论读什么专业都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开心最重要。”</p>

一句话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别人听了也高兴。</p>

尹羲看了看手表，说：“啊，我得先走了，公司招聘技术岗位的员工我得去一下，萧然和HR都不太懂。”</p>

现在“青木软件”也刚刚成立，3月时招了几个人，反正还没有好好的用起来。</p>

这时候尹羲要招聘几个更尖端的人才和大四的实习生。她在大四时就要带着团队正经推出新的软件。</p>

尹羲以为公司的司机会过来接她，没有想到萧然开着他的超跑来接人。他前两年在投资公司做事虽然自己只赚了一百多万，但是他家里总会给他足够的钱。</p>

男人在这个年纪没有泡妞，总得有些喜好，不然怎么排解旺盛的荷尔蒙？</p>

陆原川和家人送了尹羲出别墅大门，看到萧然不由得想哭出来。萧然倒是过来冲大家问好，还道了歉，说因为公司有些事离不开尹羲去把把关，他只好打扰他们的聚会了。</p>

陆霆光、陈晓莉当然不会失礼，落落大方跟他们告别。萧然则绅士地给尹羲打开了车门，她上车后，他才绕到驾驶座一面上了车。</p>

超跑车绝尘而去，陆原川少男的心在这一刻被撞碎了，扭头回屋上楼去了。</p>

翌日，陆原川的升学喜宴十分热闹，陆家、陈家的亲戚朋友都到场了，还有陆家长辈们的世交、政/商界的朋友。</p>

这些人虽然都是有身份的人，名气却没有尹羲这么大，尹羲这个干女儿到场让陆、陈两家脸上有光。</p>

尹玲一家三口也到场了，尹玲现在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气色很好，整个人十分温婉。王果已经四十一岁，身材清瘦，脸上有唏嘘的胡渣子，显得十分儒雅。十二岁的梁雨航长高了许多，眉眼间比同龄的孩子更加自信。</p>

他们一家就在宴会上认识了更多的人脉，尹家和陆家、陈家也是互相长脸的关系。</p>

……</p>

萧然认可成立“青木传媒”的想法，毕竟她是个文化人，文化传媒是暴利行业，又和科技企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p>

但是萧然不知道尹羲为何这么看好梁雨霏，第一个要签的艺人就定了她。</p>

尹羲带着程序猿团队做产品，偶尔还要受剧组主创的邀请去做一做交流，真有空她就是吃和睡。</p>

尹羲没有空管这些，“青木传媒”又还没有招到能独挡一面的管理人员，萧然才要抽空管一管重要的艺人签约的事。</p>

萧然既然要干这事儿自然先了解过行业，所以给梁雨霏的合约条件就是业内的水平。前几年公司要捧她，给她资源，所以她前五年收入的分成都偏低，后面几年才慢慢高起来。</p>

沈宜看了合约后，就对此提出了一些质疑。</p>

“尹羲跟雨霏说是诚心邀请她加入公司的，现在给出这种合约，让我们雨霏怎么签呢？”</p>

萧然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一派理性冷静的样子。</p>

“沈女士，梁小姐，在我们‘青木集团’，通常尹羲负责天马行空，我负责脚踏实地。她是觉得梁小姐努力学习演戏，也挺有天分的，她绝对是真心的。但是我作为落实的人，我必须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虑各方面的问题。”</p>

沈宜拿着合约，说：“萧然，我不是不理解，但是这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怎么也不能拿这样的合约，雨霏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家，你这样合适吗？”</p>

前两年时间，梁雨霏才能拿到一成分成；第三年到第四年得两成分成；第五年到第七年是四成；第七年到第十年才能得六成。</p>

萧然暗想：我还跟魔女签过对赌协议呢，我当时那么傻也没有觉得不合适。我不想被魔女看不起，也不想赔钱，当然要把控住钱的事。</p>

“你们可以在行业内打听一下，无论是哪家影视娱乐公司的新人或者是相声界、电视台主持人，甲方给出的条件绝对不会比这个好。虽然长辈是世交，但是关于商业上的事，就一码归一码。”</p>

沈宜暗自咬牙，却拿萧然没有办法，表示她们要考虑一下。</p>

沈宜带着梁雨霏回酒店去，路上沈宜说让梁雨霏当自由艺人好了。</p>

梁雨霏说：“当自由艺人，我赚到的就都是我的，可是但凡哪家公司有好作品也肯定给自家的艺人，不会给我。我能有作品吗？没有作品，我的身价就不高。我有500万身价被公司抽五到九成好，还是我只有5万身价全都属于自己好？”</p>

沈宜抚了抚女儿的头：“可我是心疼你要被公司这么吸血。”</p>

梁雨霏喃喃：“尹羲和她的朋友能写出好的作品，我们写不出。作品比人更有名时，分成就高，这也不算是吸血。等我的能力和名气在盖过作品时，我的分成就高。”</p>

沈宜长叹一口气：“我们再打电话问问尹羲吧，那萧然真是……枉萧家老爷子和你爷爷年轻时是好友，他跟我们锱铢必较呀。”</p>

中午时，萧然点了外卖火锅在尹羲办公室里一起吃，吃完之后又要工作了。</p>

尹羲这时接到了沈宜的电话。</p>

梁雨霏是有尹羲的私人电话的，每个月两人还能打几个电话，梁雨霏能当尹羲的朋友也很骄傲。</p>

尹羲听了沈宜委婉的表达着合约条款太苛刻的事，尹羲嗯嗯啊啊，说自己不了解具体的，这是萧然负责的，她先问一下情况。</p>

尹羲挂了电话，萧然才说：“沈女士打电话跟你告状了？”</p>

“我说，你到底是给人开出怎么样没有人性的条件，搞得人家这么委屈？”</p>

萧然轻飘飘地说：“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公司开张后是要赚钱的，投入那么多，赚不回来，就要我赔钱了。”</p>

尹羲说：“公司要赚钱最重要的是人才，吸纳进人才，才能赚钱。胸怀、格局呢？”</p>

“艺人也能叫人才？演员和歌手就是小学毕业的人都能做。还有，你让我签对赌协议时，你的胸怀、格局在哪儿？”</p>

萧然这明晃晃地怀有学历歧视，但是尹羲被怼签了协议的事也确实无法反驳，因为说到“胸怀、格局”她确实对男主双标，欺负人家来着。</p>

“萧兄，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这么……傲慢。”</p>

“轮得到我傲慢吗？你是傲慢界的祖宗。”</p>

尹羲想着原著中他就是前期各种傲慢，最后才真香的男人，可能这是人的人设。尹羲的蝴蝶作用改变了很多事，让他接地气又生动了很多，但是这种开始时的逆反心理可能还存在。</p>

“像雨霏这样漂亮、善良、纯真的少女……未来有无限可能的。你想象一下，你们是世交啊，没准将来两家决定联姻……那到时候，多尴尬？我虽然想让梁雨霏给我赚钱，但是我没有那么狠的……”</p>

不过原著中他只冷落了新婚妻子，这下子是把丈母娘给狠狠得罪了。</p>

萧然这才沉静下来，想了半晌，才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家要和梁家联姻？”</p>

“啊……呵……嗯……我是说如果……就算不是……做人留一线，日久好相见。”</p>

“你当年不再踏进梁家一步，也没有留一线。所以，你在教我做人吗？还是教我恋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