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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后，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动物房。其内密密麻麻地贴墙摆放着数不清的四层置物架，架子上又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锈钢鼠笼。那些鼠笼一个挨一个，笼子的缝隙里不时地露出粉红色的鼻头、带着长长指甲的爪子和暗黄色的牙齿。</p>
即便他听不到动物房内的声音，也能想象到，这些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高密度笼子里的大鼠，一定每时每刻都在打斗和挣扎，伴随着绝望的吱吱声和啃咬笼子时发出的咯吱声，让人头皮发麻。</p>
而更令他感到窒息的，是动物房中央的空地上，菜长红的身影。只见她半躺在一把椅子上，紧闭着双眼，左臂无力地搭载扶手上，肘正中静脉处的采血针，通过软管连接着正在充盈的血袋，血袋放在地上的采血称上。伊琳娜在她身旁抱胸站着。</p>
卢赫顿时全身颤抖地用左手揪住雷拉的衣领，把他按在缓冲室的门上，大声喊道：“你混蛋！”</p>
雷拉不以为然地摊了摊双手，“你又一次赌输了，你那傻姑娘还是来了。”</p>
卢赫喘着粗气，缓缓松开手，鼻腔内滴出了一滴淡红色的血。</p>
雷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轻笑着说：“你最好别这么激动，否则搞成内脏大出血，一会儿还怎么见她？临终时有人陪着，不是挺好的吗？”</p>
卢赫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抬手擦了一下鼻子，转头继续看向动物房。</p>
很快，那个400毫升的采集袋被采满了，伊琳娜拔下针头，按压了一会儿创口，轻松地抱起菜长红，穿过缓冲室，把她放到了卢赫躺过的床上。</p>
卢赫守在一旁，面带愧疚地望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直到菜长红缓缓睁眼。</p>
“卢哥，你脑溢血了。”菜长红含糊地说，同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p>
“你可别咒我，这是鼻血。”卢赫轻轻说。</p>
菜长红慢慢坐起身，上下打量着卢赫，呆呆地问：“你得什么绝症了吗？”</p>
“嗯。”卢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还记得我偶像里德做过的第一件伟大的事情是什么吗？他用锌指治愈了镰刀型红细胞贫血症，我也得了这个。”</p>
“可这不是遗传病吗？后天怎么得呢？”菜长红迷茫地皱着眉头问。</p>
卢赫指了指一旁正看得饶有兴致的雷拉，“他编辑了我的基因。”</p>
“那他一定是一个魔鬼。”菜长红立刻说道，并没有转头看雷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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