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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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宁彻底慌了：“怎，怎么办？”</p>

大哥来居然都没有用，明溪姐把照片都扔了。</p>

“明溪让你转达的是什么？”赵湛怀问。</p>

赵宇宁看着赵湛怀铁青的脸色，也不敢不说，只好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重复完，他心头更加发慌：“大哥，她说要彻底断绝关系，你说她是在赌气还是……我怎么感觉她这次是动真格的？”</p>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p>

赵宇宁不敢吭声。</p>

赵湛怀心烦意乱，他看了眼赵宇宁，道：“算了，你先坐司机的车回家，我跟上去找明溪好好谈谈。”</p>

赵宇宁六神无主，只有道：“好。”</p>

傅阳曦拎着书包从后门走出来，一扭头，看见赵明溪正从两个男的面前离开。那氛围看起来很糟糕。</p>

“杵在那里的那俩傻逼谁？”他下意识就走过去。</p>

柯成文一把把他拽回教室门框后，低声道：“别人家的家事，曦哥你掺和什么。”</p>

傅阳曦很快反应过来，这俩人应该一个就是赵明溪的大哥，一个是她在本校读高一的弟弟了。</p>

据柯成文打听到的来看，赵明溪和家里关系不怎么好。</p>

上周还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申请了住校。</p>

傅阳曦也不知道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想到前不久被他砸笔袋的那人说的话，敏锐地推测到，小口罩她家里人该不会也是偏心吧？</p>

不然为什么去常青班一打听，都知道赵媛有个经常接她回家的高富帅哥哥，但是打听起赵明溪，却没听见有谁专门接她？</p>

傅阳曦心头蹭蹭冒出三把火：“她家里人是都没长眼睛吗？是都觉得那什么校花比小口罩好看、成绩更好，所以偏心？”</p>

柯成文心说，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赵家的家事，他也不清楚。</p>

傅阳曦怒道：“小口罩不甩那什么赵圆一百倍？”</p>

柯成文拍马屁式赞同：“我也觉得。”</p>

傅阳曦摘下书包掂量了掂量，觉得重量不大合适，又把书包挎了回去，走到教室后面捡起一只篮球。</p>

柯成文瞬间拦住他：“这好歹是转班生家里人，砸坏了脑袋不合适吧。”</p>

“也是，我砸是不太合适，以后还怎么相处。”傅阳曦嘟囔道。</p>

柯成文刚松了一口气。</p>

傅阳曦就把篮球往他怀里一推：“你砸比较合适。”</p>

柯成文：“……”</p>

赵湛怀和赵宇宁正走到四楼楼道。</p>

忽然一个篮球很大力地从上飞下，不偏不倚砸在赵宇宁脑袋上。</p>

“砰”地一声。</p>

赵宇宁脑袋都差点被弹飞出去。</p>

他起了个大包，眼冒金星，愤怒至极地扭过头去：“谁？”</p>

过了会儿从国际班推出来一个黑色短发的高个少年，大摇大摆地撞了下赵湛怀的肩膀。</p>

过去捡起篮球，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下楼了。</p>

赵宇宁整个人都莫名其妙，冲着柯成文的背影吼：“你们高三的有没有素质啊？”</p>

赵湛怀皱眉，扣着他的肩膀：“算了，那同学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别惹事。”</p>

赵宇宁只觉得事事不顺，心情更加郁闷。</p>

两人下楼，赵宇宁先去校门口，坐司机的车子回家。</p>

赵湛怀则问了一个路过的同学，大步流星地朝着A中宿舍楼追过去。</p>

到了宿舍楼底下，被值班的阿姨拦住：“男性家长不能上去，除非让学生下来接。”</p>

赵湛怀下意识掏出手机，但想起来自己已经被赵明溪给拉黑了。</p>

他无奈道：“她没带手机。”</p>

“什么年头了还不能用手机联络？”阿姨的眼神变得有些怀疑。</p>

赵湛怀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只有道：“我找我小妹，名字叫赵明溪，高三国际班。”</p>

阿姨皱了皱眉。但见他长相俊朗，白衬衣儒雅，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除了有姓名和班级还不能放你上去，否则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报个名字直接上去吗？你送你家小孩来住校时，应该有登记和签名吧，你记得你签在哪一页吗？记得的话，我核对一下你就能上去。”</p>

赵湛怀：“……她住校时，是自己拉着行李过来的，没有人送。”</p>

“赶紧走！”阿姨眼神顿时变得犀利：“穿得人模狗样，长得丰神俊朗的，居然想混进女生宿舍？住这儿的都还是娇滴滴的女高中生，哪家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送过来的？你家就让她一个人过来，谁信啊？”</p>

见他还不走，阿姨扫帚都抄起来了。</p>

赵湛怀额头青筋直跳。</p>

但同时心里却也不太是滋味：“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有人送过来的吗？”</p>

“对啊，住校的很少，一般都是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又没有电梯，男孩子倒还好，女孩子一个人拎行李走六楼腿都软了，还要一个人收拾打扫一间宿舍，一晚上都打扫不完！”阿姨道：“你家真奇葩，居然让小孩一个人来！”</p>

赵湛怀喉咙一哽。</p>

他居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p>

明溪置气离家出走，他们就让她那样走了，但是如果换成赵媛的话呢，只怕他们当时就会立刻出去找。如果是赵媛非要住校，他也一定会送过来。</p>

但为什么换成明溪他就——</p>

他没想过明溪那天是怎样一个人收拾了一整晚，将水池边边角角擦干净，才疲惫地一个人在宿舍睡去的。</p>

正如他也没想过以前的一些小事，比如说一家人出去吃饭，大家都下意识点赵媛爱吃的菜时，明溪是怎么想的。</p>

他一直都觉得这些都只是小事。</p>

但此时，明溪第一次进家门时眼底的憧憬和期待，和方才在教学楼不带感情色彩地扔掉照片，这两幕重叠在他眼前。</p>

他才陡然惊醒。</p>

这些令人失望的小事，在这两年内，到底是重复了多少遍，几百遍，几千遍？以至于让两年前高高兴兴来到家里的明溪，变得对他们一家人如此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