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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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迪安通过兰兹校长的关系提前拿到了高光铜版纸制作的毕业证书，以及亮眼的成绩单。

证书上内容很简单：

内华达州立高中，正式授予学生迪安·卢高中毕业证书。

1981620，于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

然后是校长以及其他相关领导的签名。

目前才6月17号，迪安比大多数学生更早拿到了毕业证书。

“你不参加毕业典礼了？”

拉斯特好奇地摩挲着好友的毕业证书，

老美的高中毕业典礼之后，就意味着学生从此要离开家到更远的地方读书，或者搬出父母的屋子自己独立生活，所以高中毕业典礼比其他任何毕业典礼都重要，包括大学。

学生的父母通常也去学校观礼，典礼结束后便在家里为孩子举办一场毕业派对，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庆祝。

有的好友们会送点小礼物、礼金，父母则会送给毕业的孩子一辆车、或者一场旅行。

“我已经参加完毕业舞会，该合的照都合完了。”迪安摇头，“我舅舅也不在这边，没必要办。”

拉斯特听完脸色黯然了一下，他和毕业典礼也没有亲人观礼。

“开心点，伙计，等毕业典礼结束后，咱们再一起去格雷琴家里的毕业派对凑凑热闹。”

“OK。”

“对了，我跟法兰律师事务所找吕克维尔大律师打过招呼，他会帮你处理索赔案，但做好心理准备，恐怕好几个月才有结果。”迪安把车钥匙丢了过去，

上次找到拉斯特并宣称要帮他向艾尔·达里斯索赔的女律师只是克莱蒂团队中男人婆多娜伪装。

而迪安干掉了多娜，拉斯特的索赔顾问也就没了，作为补偿，迪安帮他找一位更合适的律师。

目送拉斯特离开。

迪安把毕业证书和成绩单收进了幻想空间，来到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早晨慵懒的阳光，沉入系统。

……

“往昔之影”lv1(200/200)，字迹开始像水中浮游的蝌蚪一样模糊不清，但很快又凝聚。

往昔之影lv2(0/300）

技能提升，你获得了05精神，

精神：176→181。

嘶…

北！

北边！

妈惹法克这“北边”！

迪安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使劲锤击太阳穴，驱散脑海里的电流般滋滋响的幻听。

眼前又掠过一行文字——

因为你选择的特殊奖励，这次提升，往昔之影的念能力将在原有基础上大幅度增强。

……

漆黑的人形落到迪安身前，阳光下，身体周围轮廓宛如一缕缕拥有生命力的雾气不停地小范围涌动。

而那张脸不像普通的幽灵一样呆板无神，双眼灵动，面目栩栩如生，一点也不比克莱蒂的幽灵逊色。

“你感觉如何？”

迪安通过心灵传音问。

“非常舒服，我的头脑变得很清楚…我又想起了一部分遗失记忆。”

“影”双眼放光地打量着自己弥漫着黑色电弧的身躯，脸上带着重获新生般的喜悦。

显然，技能升级之后他的心智又恢复了不少。

以前是差不多相当于十岁的孩子，现在——

迪安下了个命令。

“影”条件反射般向着院子后边二楼的十米以外的窗户伸出手。

无形的念力卷起一本十二年级的阅读练习册以及一只笔从窗户飞出，遥遥落到影身前，

“影”盘膝坐在草地上，神态专注地做起了阅读题，如果忽视掉那漆黑如烟的身躯，他就是一个勤奋的中学生。

一刻钟后。

书本交到迪安手中，迪安像个老师一样参照答案检查了一遍，笔迹娟秀，答案有对有错。

“现在这心智恐怕有十五、六岁的水平。”

这是好事，“影”的智能恢复，就可以理解更复杂的命令，比如跟踪和恐吓，也能在某些情况下根据迪安发出的命令随机应变，而非过去的死板不知变通。

“你现在能开口说话吗？”

“只要你允许，我们可以用声音交流，但我更习惯用心灵传音。”“影”发出一个冰冷机械的男声，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和心愿，”迪安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张和自己酷肖，但更加稚嫩，仿佛被锁定在十八岁的脸庞，“老实说出来，这是命令。”

“你的命令就是我的愿望，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影坦然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犹如向着至高无上的国王单膝跪地献上忠诚的戎装骑士。

迪安几乎要忍不住掏出莫须有的宝剑，轻点他的肩头。

“没有任何想法？比如找到你失踪的父母莱娜和光明，比如再去看一眼你的女友莫娜的幽灵？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替你实现愿望。”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遵从。”影的回答无懈可击，“完成你的每一项命令，都是一种荣幸，我都能从中获得巨大的愉悦和成就感。”

迪安越发好奇，这系统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一头强大的幽灵改造得对自己言听计从。

但他永远不用担心背叛。

“你能读出我的想法和内心吗？”

“除非你主动向我透露…否则不能。”

“你住在乩板里或者藏在我身体里的时候，能否感应到外界？”

“完不能，我在里面相当于陷入沉睡。”

如此不担心隐私泄露。

接下来轮到重头戏，试验“影”强化后的念动力。

“影”感知到迪安想法，立刻转向院子角落用帆布盖着的大物件，隔着十几米，漆黑的胳膊轻轻一挥。

帆布掀开落地，露出了一辆简陋的黑色的摩托车，迪安平日里拟形之后的座驾。

“影”双眼锁定黑色的摩托车，双手分开在两侧，缓缓地弯曲使劲，仿佛扣住了什么东西——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一股无形之力裹住摩托车瞬间将它上提得离开地面，悬浮在差不多半米高的位置，绕着院子移动起来，速度很慢，像是一个杵着拐杖散步的老头。

迪安注视着这一幕不停点头。

升级前的“影”靠着念动力顶多举起十几kg的物体，但现在这辆摩托车差不多200kg，这强度暴增了十几多倍！

已经不逊色于幽灵亚历山大·拉斐尔。

“加速！”

迪安发出了指令。

摩托车绕着院子浮空转动的速度从“老人慢步”变成了“正常人的散步”。

“力加速！”

唰唰—

微风刮得院子四周的灌木轻轻摇颤，摩托车移动的速度从“步行”变成了“小跑”。

“你最长能维持力输出状态多久？”

“直到我消失。”

“很好。现在，举起那辆布朗科。”

但这次，无论“影”如何发动念力，两吨重的汽车纹丝不动，影反而因为超过极限，站在原地陷入呆滞状态。

迪安若有所思，念力就像肌肉，具备一定的伸缩性，如果一次张得太多太快它就会断。

“那么用念力把我举起来。”

迪安感受到一股柔和的气体覆盖身，紧接着他双脚离地而起，凉风扑面、轻微的恍神中，他飞到二楼的窗户外，透过窗户将自家卧室的床铺书架尽收眼底。

但他四肢滑稽地左右摆动，就像太空舱里漂浮的宇航员。

“往左一点，再使点劲儿。”

迪安不断通过命令微操，再凭借自身超人灵敏带来的平衡性，很快稳稳立在了五米的半空中，张开双手，深呼吸，望向围栏外，马路对面的一栋栋小楼分外渺小。

“停，放我下来，咱们换个地方。”

为免泄密，迪安戴上手表、啤酒罐、各种道具，离开街区来到后山一片偏僻而茂密的树林里。

“影”放出念力托住他小心翼翼地往高空浮升。

距离地面五米。

十米。

二十米。

迪安轻飘飘地飞到一棵树冠上，高空的风又急又冷，钢针一样刮蹭着他皮肤，带来一阵阵刺痛。

他一低头，脚底下郁郁葱葱一片，一棵棵锯齿形起伏的树木直插天际，放眼望去，远处连绵的土黄色矮山间点缀着一丛丛翠绿。

转身，拉斯维加斯市区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组成的钢铁丛林部朝他匍匐致敬。

“Cool！”迪安体验着奇妙的失重感，在二十米的高空中张开双手，脚尖在树冠上轻轻一点，又前后交替晃动了几步，恍如上辈子武侠电影里的轻功高手。

“还能再高吗？”

迪安发出命令，原本站在地面的“影”突然飞身而上，化作幽灵甲裹住他。

呼呼——

迪安离地高度再次拔高。

三十米。

四十米。

五十米。

气温开始急速降低。

狂风大作，脚下绿林越发渺小，四周的空气稍微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