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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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收到报信来了，一同的还有徐侧妃和柳侧妃。</p>

晋王妃面色急促，进来就问道：“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稳婆呢，可是都到了？”</p>

红雁上前一一回话，见产房中根本没见着自己送来的那两个稳婆，王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没这事一样。</p>

“怎么还没开始生，不是发作了吗？”见瑶娘模样狼狈地让人搀着走，徐侧妃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可眼神在扫到对方肚子的时候，又有一抹遮掩不住的嫉妒。</p>

“听稳婆说，妇人生产耗时许多，侧妃娘娘不用担忧，到生的时候自然就生了。”玉蝉虽步履急促，但语速不疾不徐，态度也是恭敬的：“这里人多混乱，且产房污秽，还请王妃和两位侧妃去堂间喝茶。”</p>

徐侧妃知道玉蝉是瑶娘身边的大丫鬟，见一个丫鬟都敢出言撵人，当即有些恼了，斥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替主子当家，你家主子都没撵我们，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倒是敢撵王妃走！我和柳姐姐也就罢了，我们不过是个侧妃，可王妃你们也敢撵？”</p>

这话是把王妃也牵扯进来了，王妃似乎也有些许不悦，没有说话。</p>

玉蝉这会儿心浮气躁的，能压下脾气说话，已是极力克制。她目光冷了下来，口气冰冷：“这是殿下的吩咐，殿下说了，若是他不在府中，苏主子生产，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内。”</p>

“你——”徐侧妃被气得一噎，“这么说来，我们好心好意来探望苏侧妃，倒是成闲杂人等了。你们荣禧院的人都是这么蛮横的？罢了，今日苏妹妹生产，我不与你个丫头争，这话你去和王妃说，我是不奉陪了！”</p>

说完，徐侧妃就甩袖子走人了。</p>

柳侧妃顿了顿，也跟着迈了出去。</p>

轮到晋王妃，她似叹了口气，语气和缓道：“殿下不在，本妃当得代其劳。本妃就在外面候着，苏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可让人传话出来。”</p>

那边瑶娘急喘了声，又抹了抹汗，才道：“待妹妹过了这关，再去向王妃赔不是。”</p>

晋王妃点点头，就出去了。</p>

房里就只剩下自己人，所有人都不禁放松了神经。</p>

曹稳婆道：“若是娘娘累了，可坐着歇息一会儿。”</p>

瑶娘点点头，便让玉蝉和红绸搀着去椅子上坐了下来。</p>

红蝶端来一碗参茶，递到瑶娘嘴边：“娘娘，喝一些，补充补充体力。”</p>

喝了两口茶，又擦了额上和身上的汗，瑶娘再度被玉蝉扶起来走。</p>

似乎又有水流了出来，瑶娘总感觉这胎和当初生小宝时不一样。</p>

当初生小宝，瑶娘是先见了红，再阵痛，快生的时候，才破了水。而这次却是恰恰相反，破水了却没见红。且当初那时虽疼，但开始并不密集，而不是像这次，一痛起来如排山倒海，瑶娘感觉自己都没办法直起来腰了。</p>

可曹稳婆一直在旁边给瑶娘打气，她也就半靠在红绸身上强行命自己挪步。冷汗宛如泼水也似，止不住的往下流，瑶娘几次腿软往下滑，都让玉蝉给搀住了。</p>

“不行、不行……不对……”</p>

瑶娘嘴唇抖得十分厉害，面色惨白，汗如雨下。</p>

“娘娘，您怎么了？”</p>

瑶娘想说话，一阵排山倒海的阵痛袭来，当场让她裂了声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p>

这声尖叫吓住了玉蝉等人，要知道之前哪怕瑶娘再难受，也是没叫的。她们都没有见识过妇人生产的场面，一时都慌了。</p>

“曹稳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这种气氛，几个丫鬟这般模样，再加上瑶娘此时情况却是有些不对，曹稳婆也不禁有些慌了：“我……我……”</p>

“你什么你，说话！”</p>

“到底怎么了？”晋王妃急匆匆又进来了，似乎是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p>

一见这场面，她面色凝重：“可是苏侧妃有什么不好？”话音还未落，她便扬声叫人：“快来人，去请李稳婆来。”</p>

不过几息的时间，李稳婆就来了。</p>

她进来后，先是在旁边水盆里洗了手，掀开瑶娘的裙子就去摸她下身。</p>

摸完后，她十分恼怒，斥道：“真是胡闹！真是胡闹！侧妃这种情况，怎能让她还走动，而是应该静卧。先见红者，可利用走动让胎儿顺利进入产道，可若是先破水，是万万不能这样的。还不快把人扶到床榻上去！”</p>

一听这话，玉蝉几个也顾不得说什么，忙把瑶娘扶到榻上去了。</p>

曹稳婆嗫嗫嚅嚅：“老婆子接生了这么多，都是这么生出来的。”</p>

李稳婆一面擦手，一面冷笑刺她：“估计难产一尸两命的也不少。”</p>

曹稳婆脸白了一下。</p>

在曹稳婆手里一尸两命的确实不少，可时下妇人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因为各种原因难产而亡的数不胜数，她之所以能名头响，就是因为经由她手里生出来的孩子有数百之多。</p>

当然其实也有一尸两命，或者孩子生下来，产妇却没了。但这都是命，产妇的家人也不会说什么。</p>

这么想着，曹稳婆来了勇气，反驳道：“难道你还能保证接生的个个都不难产？”</p>

李稳婆没有理她，直往床榻那边而去。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婆子接口道：“李姐姐乃是京中最好的稳婆，接生下来的孩子有数百之多，但出问题不足五数！”</p>

这话直接让曹稳婆失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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