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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娘的话语掷地有声，徐国公夫人没料到对方竟然不慌，反倒企图混淆视听。她明明说的是对方混淆皇室血脉，却被对方抓住为了洗清谋害皇嗣之罪，才刻意企图栽赃。</p>
可这却是事实，之前她为了彰显大义和冤屈，故意自曝其短，如今被人抓住短处攻击也不能怨人。</p>
“好一个巧舌如簧！”徐国公夫人频频冷笑，道：“老妇人早就料到今日，所以还有一个人可作证，还请皇后娘娘准许传召。”</p>
“准。”</p>
证人很快就上来了，是个体态臃肿的妇人。</p>
“此人乃是苏侧妃的亲大嫂朱氏，当年苏瑶娘未婚生子，她知道最清楚。”</p>
“她肚里那个是个野种，不知道是跟哪个男人的。当年……”朱氏将当年之事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例如说瑶娘打小就是个狐媚子，和人勾勾搭搭不检点之类的等等。</p>
魏皇后望向瑶娘：“苏侧妃……”</p>
瑶娘依旧不为所动：“这朱氏已于日前被长兄所休弃，七出之条她所犯有三，不顺父母，妒、口多言。我当年还在闺中之时，她经常虐待于我，我长姐看不下去，将我接入家中暂住。而当时与晋王殿下相识，就是在这个时候，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如若皇后娘娘有疑问，可命人去询问姚苏两家街坊邻里。至于之前那几位所言，还请娘娘体谅为人父母长辈，厚颜为自家不成器的闺女遮掩的一片苦心。”</p>
她顿了一下，垂头哭道：“妾身之前说过，年幼不懂事犯下大错，已经受到了惩罚。妾身不明白徐国公夫人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一再戳人伤口，甚至找来如此多的人企图诬陷我儿小宝不是殿下血脉。我看不是怀疑我儿小宝不是殿下血脉，而是有人故意想混淆视听，给我儿扣下不是皇族血脉的大帽子。</p>
“当日殿下带我儿入宫，是经过圣上亲自确认的，我儿面容肖似殿下，如此明晃晃竟还有人企图颠倒黑白，不知将承认我儿身份的圣上置于何地？难道徐国公夫人认为圣上老迈糊涂，轻易就能被人巧言令色所蒙蔽？！”</p>
不得不说，瑶娘看似态度恭顺，可言辞太犀利了。</p>
这一句句，一声声，无不是在意有所指有人别有居心，也因此从始至终竟没人敢插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蹚入浑水中。此时她又拿了弘景帝说事，谁敢说她说的不是，就是在质疑弘景帝老迈糊涂，谁敢如此？</p>
连魏皇后都不敢！</p>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徐国公夫人涨红着脸指控道。</p>
“混淆视听应该是您吧，国公夫人。今日这事就算您不再追究下去，我晋王府也会追究到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瑶娘相信，圣上英明神武，晋王殿下果断睿智，绝不会受小人蒙蔽！”</p>
殿门外，悄然肃立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弘景帝，其左右陪着代王安王永王等人。</p>
弘景帝瞟了晋王一眼，晋王面色如常。</p>
“没想到这小妇人言辞如此犀利。”马屁也拍得如此之好。</p>
“她素来胆小，大抵也是被人逼急了。”</p>
可不是被逼急了，都逼哭了，弘景帝见五子面上冷色，就知道肯定是心疼了。</p>
而就在弘景帝和晋王说话的同时，边上有一人半垂的眼中写满了复杂之色。这种情况下，弘景帝竟有心情和晋王开玩笑。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妇人，竟驳得满场寂静，要知道他后手可不止安排了一个。</p>
她们到底干什么吃的？！</p>
此人不知整个戏本根本没有照着他们事先安排所演，苏瑶娘竟然一点都不慌张，还一点都不嫌羞耻将当年之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一一反驳回去，并直截了当提出有人刻意栽赃陷害，为的就是打击晋王府。</p>
这种情况下，谁敢插言？</p>
她们哪里知晓瑶娘是为母则刚，性命攸关，颜面算什么，哪怕她死了，也不会让儿子小宝蒙上不白之冤。</p>
弘景帝领头往里走去，殿中之人俱都站了起来，纷纷拜下。</p>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弘景帝在皇后身边坐了下来。</p>
徐国公夫人被瑶娘气得抚着胸口直喘气，既然说不了话，就由了洪让代言。</p>
听完后，弘景帝望向徐国公夫人：“徐夫人，此事可是属实？可有遗漏？”</p>
“属实，没有遗漏，还望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小人之言……”</p>
弘景帝伸手打断，目光有些晦暗，瞥了晋王一眼：“你作何解释？”</p>
“儿臣无解释，不过小宝确实乃儿臣亲生，还望父皇明鉴。”</p>
弘景帝自然是明鉴的，可问题是如何验证乃是赵氏皇族血脉的那法子，从没有浮出水面过。那是赵氏皇族重要机密之一，关系着后代子孙，弘景帝不可能为了向外人证明一个孙子是不是亲生的，就将此事公之于众。</p>
现如今的情况就是晋王、瑶娘乃至弘景帝，都知道小宝是赵氏血脉。只是瑶娘和晋王不能以此作为佐证，还必须装不知，而弘景帝也不能明言。</p>
幸好晋王也不是没有准备的。</p>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从殿门外走进来一人。</p>
此人竟是晋王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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