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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西蜀孔雀,有的只是老祖的蛊奴公子翎!”
伴随一声恶毒宣告,苗儿体内寄身蛊钻入公子翎皮肉之内,而谷玄牝的意识亦长驱直入,不受阻碍的侵入公子翎神识之中。
因记忆的流失,公子翎神识世界一片空无,漫无边际、不见上下,一片空旷的漆黑中只有两道身影。
一道矮胖丑陋、满身脓疮的老者,是侵入意识之中的谷玄牝,而属于公子翎的本我,只余一个被无数虫子覆盖的模糊人形,细如蚊呐的虫子密密麻麻的将他覆盖,全然看不清本来面目。
与意识之外同样姿势,意识之内,谷玄牝的手掌亦按在了公子翎额头上。
终于走到这步,谷玄牝心神亦见波澜,锦屏山庄的**对他来说虽只是一步闲棋,但收获却是意外丰富,这还真是多亏了公子翎的愚蠢,明知眼前死而复生只是虚妄,却仍是割舍不下,就像是抓住一根稻草当做渡河的横木,一步步走向激流深水中,直到溺死了也不肯撒手。
当然,还要感谢那个与谢安平容貌极像的西贝货,以及把西贝货送上门来的她。
如今,最邪恶的意识,最强横的肉躯,即将融合成最不可扼制的灾厄!
却在此时——
“抓到你了!”
一阵桀骜声音突兀响起!
随后,*道霞光从群虫覆盖下迸射而出,璀璨夺目,交织成辉,群虫被悉数冲散,而谷玄牝意识在七彩光辉照耀下,竟也扭曲变形,几近消散。
“孔雀明王咒!”谷玄牝心神一震,认出眼前七彩昊光是公子翎绝学,需知他便是忌惮公子翎这门与密宗精神修行法渊源颇深的功法,才费劲心思要先洗净公子翎记忆,废去其明王咒的修为。
此时察觉有异,虽不明所以,谷玄牝却不敢停留,便欲借势退出公子翎神识。
但公子翎神识之内,岂容他来去自由?
霞光之后,一只手掌探出,扼住正欲逃窜的谷玄牝。
光芒散尽,胜负定格,谷玄牝被按住头顶,动弹不得,成了双膝跪地的屈辱姿势,而他身前傲然挺立,如冷光寒电摄人心魄者,正是孔雀公子公子翎!
“这不可能!子时一到蛊毒发作,任你修为再高,也不可能保有意识!”谷玄牝浑浊眼中不复得意从容,只余下震惊和无法理解。
“哈,让本公子来你回答先前的问题,亥时两刻再过一刻,是亥时三刻,亦是你的死期!这样你明白了吗?”公子翎居高临下睥睨道。
“怎会如此?难道......不,这不可能!”谷玄牝越发惊疑,难以置信。
公子翎却不欲与他多言,长笑一声道:“还不懂吗?区区蛤蟆,妄想成为本公子,那便让你亲自见证,在本公子眼中,你是何等无知可笑!”
公子翎话音方落,掌中七彩华光再现,耀眼光华携带意识洪流,如江河泛滥,肆意冲洗着谷玄牝神识。
意识洪流的冲刷,对此时意识离体的谷玄牝来说,无异于千刀*剐,但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公子翎强行塞给他看的部分记忆!
-=-=
时间稍早,今日午时过后。
空寂墓穴之中,还有比苗儿更早的造访者。
此时,共有三道身影或站或立,一个是持剑护卫的是谢安平。
另外两道,一个是公子翎,另一个也是公子翎。
——的替身应飞扬。
“当次关头,还有时间来本公子这里,看来是有眉目了?”盘膝而坐的公子翎扬扬眉,望向应飞扬。
应飞扬轻轻一笑,道:“公子交托,自不敢辜负,我已知晓谷玄牝的寄体身份。”
“是谁?”
“苗儿。”
公子翎眸中冷芒一闪而逝,淡淡道:“说出你的判断。”
“之前的大体情况,谢师姑应该说与你听了,多亏谢师姑出谋划策让楚颂布下陷阱,将嫌疑者锁定在赵雅、秦风、苻有书、苗儿和魏萌儿五妖之间......”应飞扬朝谢安平拱手示意,谢安平云淡风轻的回以微笑后
而应飞扬继续道:“她们五个中,有一个曾试图盗取铁山尸体上的寄身蛊,而动手的时间......让我帮公子回忆一下,前日,我毁去《博观虫鉴》。击退赵雅赵令主,赵雅一边调遣众妖追捕我,一边派苗儿鸣钟示警,一时间警钟大作,喧嚣四起,而公子也闻声现身,拦阻于途,和我交手比斗起来。”
公子翎轻哼一声,纠正道:“强弱悬殊,何谈比斗,那是本公子称量你的能为,判断是否该对你委以重任。”
应飞扬无奈道:“是是是。那看来我的修为,超出公子预期,所以不光给我的任务重,下手也重,我被公子击落瀑布时,又有钟声响起,后来听说那是午时的报时钟声,前后两次钟声,相隔约莫一刻钟,盗取铁山身上寄身蛊也样发生在这一刻钟间,所以,赵雅她们五个在这一刻钟的动向便是关键,她们五个都是动向不明,嫌疑各有大小,起先,我怀疑的是苻有书,就算是种族的先天癖好,私下抄录山庄往来书信也太过分,所以,哪怕现在我也认为,即便不是谷玄牝,她的身份也绝不简单......”
应飞扬说至此处故意一顿,是明显的提醒之意,公子翎却袖袍一挥,不知是早心中有数,还是根本不在意,道:“不是谷玄牝,便是无关之事,先说重点。”
应飞扬也不再多说,继续道:“因为对她的怀疑,所以我在对她的问讯中步步紧逼,而她也感受到了我猜疑,但她的其中一句证词,却让我又有了新的疑问。”
“什么证词?”
“她说午时的时候,她在书阁顶楼隔窗望去,见赵雅仍在书阁小院的树下调息,但赵雅却说,她调息没多久,午时之前便已离开书阁的院落。”
公子翎眉头一挑,轻咦道:“哦?互相**的说辞,你信了谁的?”
“赵雅的说辞有魏萌儿做佐证,当然比苻有书自说自话更为可信。但细想来,苻有书根本**说谎的必要,她那时身在嫌疑之地,说话定是深思熟虑,以洗清自己嫌疑为先,为何要说这种只要稍加校对,便一戳即破的**,这不是徒增她的嫌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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