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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日渐近,赵奉安对吏部的公事早已不再用心,除了仍亲自参与审议林余一案,其他公事都已交由他人处理,每日去上值只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这日他在班房翻看着林余的案卷,心中思量着要如何尽快将他定罪,如此他便可心无旁骛带宛儿离开。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他抬眸看去,正好看到温铮匆忙进来。
温铮行事沉稳,可今日却慌张得连行礼都忘了,只是焦急喊道:“公子,长乐公主遇刺被劫持了!”
赵奉安猛地起身,林余的案卷被碰翻在地,纸张洒落一地,白茫茫一片。
他踩着散落的纸快步来到温铮面前,紧握着拳,从喉咙中逼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原来林宛儿自医馆出来不久,她乘坐的车辇便被十余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偏偏这次她为了不引人注意,轻装简行,只带了数个侍卫随行,而功夫最好的霍念又不在,黑衣人很快便制服了侍卫,他们并无意伤人,只是带走了林宛儿,并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赵奉安亲启。
不待温铮话说完,赵奉安已经劈手夺过信封,拆了几次都拆不开,还是温铮接回去,取出信纸交给赵奉安,上面只有一句话:
“西山万云寺后院。要留活口,独自前来,不许带人。”
想着娇滴滴的宛儿此时不知如何境地,赵奉安目眦尽裂,转身便要出去。
温铮连忙跟上去:“公子,您不通知宋帝吗?”
“不用。”赵奉安信不过宋帝,更不敢用宋宛儿的性命冒一丝风险。
既然信是点名给他的,想来是冲着他而来,他独自前往是最好的选择。
说话间,赵奉安早已快步出了衙署大门,随意选了匹马,上马飞驰而去。
温铮咬咬牙,只好骑马紧跟其后。
其实宋宛儿并不如赵奉安想象那般凶险。
在小巷时,她被黑衣人用一块湿布捂住口鼻,便迷晕了过去。待她转醒时,已经在一间简陋木屋的卧榻之上。
渐渐回忆起发生之事,宋宛儿猛地坐起来,她身上并无绳索捆绑,衣衫也完整,除了还有些昏沉,身体并没什么不适。
宋宛儿努力稳着心神,下床查看。
屋内光线昏暗,十分阴冷,窗子上钉着厚厚的木板,看不到外面情景,不知身处何处,亦不知时辰几何,门当然是被锁住的,宋宛儿用力拍打房门,外面毫无动静。
她用力咬着唇,试图冷静下来,转头查看屋内情景。
房内极其简陋,四处都是灰尘,只有几张破旧木凳和一张卧榻,她摸回卧榻坐下,蜷起双膝抱住自己。
是谁绑了自己?有何目的?
不知锦寒怎么样了,父皇他们知道自己出事了吗?赵奉安呢?
想到他,医馆老婆婆的话犹在耳边,宋宛儿心中一痛。
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人,她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宋宛儿心中纷乱无比,但她亦清楚,此时情况未明,她多思无益,除了等待,没有其他办法。
这时,房门传来动静,被人从外面打开,宋宛儿抬头看去。
一个苗条身影出现在门口,宋宛儿被外面强烈光线刺激得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发现那人竟是青颜。
“是你?”宋宛儿语气惊讶,可她心中却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这段时间一直隐隐的不安影影绰绰地展露出狰狞模样。
青颜并没回答,只是端着茶盘款款进来,随即有人在外面重新关上了门。
将茶盘放在布满灰尘的桌上,青颜倒了一杯茶,缓缓走到宋宛儿面前,将茶杯递到她面前,轻柔开口:“公主,受惊了,喝杯茶吧。”
宋宛儿没有动作,只是警惕地看着她。
青颜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榻边上,随即矮身坐在旁边一张木椅上,依旧是一副温婉样子:“公主金枝玉叶,让你受委屈了。”
放下蜷着的双腿,宋宛儿坐直身体,嘲讽说道:“有话就直说,都已经把我绑到这里来,还有什么客套的。”
“也好。”青颜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又似乎有些苦恼地思索,“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宋宛儿似乎看到背后隐藏的事实像一只嗜血怪兽在逼近,她躲无可躲,逃避亦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她深吸了一口气,嗤笑一声,顺着青颜的话说道:“我们之间的交集无非是赵奉安,不如从他开始?”
“好。”青颜当真点了点头,语气依然轻柔,“说到奉安,你是不是以为他姓周,是赵国周云忠老将军的次子,因为被送来赵国做质子才被赵王赐姓为赵?”
“其实奉安本就姓赵,他是前赵王的独子。”
尘封多年的往事被重新提起,宋宛儿曾在史书中读过略略几行的文字,一笔一划中渗透出血色。
赵国前一任赵王赵曦,也就是赵奉安的父王,年轻有为,贤明爱民,锐意图治,将赵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日益强大的赵国自然不安于做宋国的附属,两国摩擦越来越多。
赵王十分睿智,他从不和宋国正面冲突,却率领赵国人民逐渐摆脱宋国控制,比如不再按时向宋国供奉,并擅自降低了税赋。
宋帝十分愤怒,可却也无法轻易与赵国宣战。
这时,自幼不受父皇重视的仁亲王主动请缨,说愿为宋国使臣出访赵国,需求解决之道,为父皇分忧,宋帝十分欣慰。
仁亲王出行赵国,只带了一名陪读秦应。
见到赵王,仁亲王态度亦十分谦卑,称赞赵王治国有方,神情十分诚恳,并表示宋国不愿与赵国纷争,愿意和谈。
仁亲王并不急着回宋国,反而在赵国住下,一住就是半年。
这期间,赵国遭遇百年不遇的水患,仁亲王不仅出资资助赵国受难民众,甚至还亲力亲为地去受灾地区参与救助。
也因此事,仁亲王和赵王结下深厚情谊,俩人经常一起把酒言欢。
这年深秋一日,仁亲王下了个帖子给赵王,说是得了坛好酒,邀他去驿站一聚。
这段时间,他二人经常相聚,赵王不疑有异,欣然前往。
酒至中场,耳饧眼热,仁亲王借口净手离开席位,赵王酒意微醺,以手支头休息,却突然被人从身后以利刃刺入。
这刀用劲狠厉,一刀命中要害,赵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看到秦应狞笑着举刀再刺下来。
赵奉安那年只有四岁。
那日,跟他同龄的周家次子周子仲进宫寻他一起玩耍。
他们在宫中玩得无聊,赵奉安知道父王出宫去驿站找仁亲王,他性子调皮,便教唆着周子仲随他偷偷出宫去寻父王。
周子仲本来胆小,担心会被父亲责骂,不过他见赵奉安摩拳擦掌十分兴奋,便也随他避开侍卫视线,当真溜出宫去。
那驿站就在王宫旁边,距离很近,赵奉安之前被父皇带去过几次,也熟悉道路,两个小人就这样一路行至驿站。
为了表明此行是探险之旅,赵奉安特意带着周子仲,从驿站后院院墙一个不起眼的裂缝里爬了进去。
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前面庭院之中,本来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却没想正从窗外看到父皇被秦应刺杀的血腥情景。
两个孩子都吓坏了,慌张中弄出声响,惊动了秦应。
眼见秦应要追出来,赵奉安顾不上别的,拉着已经被吓呆了的周子仲转身逃跑,顺着围墙裂缝钻了出去。
二人拼劲力奔跑回去,却发现王宫大门外横七竖八躺着许多赵国军士的尸体,王宫里面还有阵阵火光。
这时,周云忠将军骑马从后面疾驰而来,见到两个孩子,大声疾呼:“你们跑到哪去了?”说着,他将两个孩子分别抱上马,朝周府而去。
一手牵着一个快步回到后院,将孩子交于夫人,外面已经传来砸门声音。
周云忠脸色大变,他示意后院的人不要出声,自己出去开门,秦应带着数十个宋国军士闯了进来。
此时大局已定,赵王已亡,王宫被攻陷,王后在破宫之时就自缢在后宫。
唯独剩下赵王独子赵奉安,有人看见他被周云忠带至周府。
秦应不想和周云忠废话,轻蔑说道:“周将军,赵曦狼子野心,逆天行事,妄想脱离宋国统治,老天已经收拾了他。如今新的赵王已经继位,断容不得赵曦余孽存活在世,你聪明些,将那个孽子交出来,咱们此页就此翻过,以后你还是赵国将军。否则,你们家人都陪着那个孽子一起陪葬去吧。”
“妄想!”还不待周云忠反应,他最得力的副将青巍山已经冲了上去,和宋军打斗起来,可宋军人数众多,很快便被制服,被刀抵住脖颈压在地面。
秦应抽出长刀,慢悠悠踱到青巍山身边,一刀插入他左腿,青巍山咬着牙,一声未吭。
“巍山!”周云忠大喊一声。
秦应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周云忠说:“我没什么耐心,每十个数插一刀,直到你将那个孩子交出来,你看看你这院里,哦,还有后院一共有多少人。”说着,便吩咐一个兵士开始数数。
二,三……十个数过去,秦应将刀拔出来,又插入青巍山右腿。
又是十个数,右臂,左臂……
青巍山已经成了血人,大股鲜血涌出来沿着地面蜿蜒流淌。
后院里,所有人都惊恐万分。
几个孩子被大人们紧紧抱着,只有两岁的青颜想大声喊爹爹,却被泪流满面的娘亲捂住嘴,发不出声音。
这时,周云忠从外面进来,周夫人扑上去,上下打量,颤着声音问:“你没事吧?”
周云忠双目赤红,他没有理会夫人,径直向赵奉安和周子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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