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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贵女回过头,失落地道,“是啊,朱利奥对谁都是温雅有礼的,竟然会为了她……”然后,不再说话了。
一名蓝衣的贵女怔怔地站着,视线望向了苏晓琪。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让朱利奥和艾格伯特两人另眼相看?
她心里嫉妒卡特琳娜,所以安排了同族的女子在公众场合放出这等话来,卡特琳娜何德何能?朱利奥才是她的表哥,自己跟他才是最亲的,要让她认识到不是什么场合都可以插进来的。
为什么?他眼底只有这个混着中国血统的下贱丫头?
头发花白的面容严谨老管家上前鞠躬说:“几位小姐,请吧!”对她们做出“请”的手势。
花园里的几名女子只能悻悻地跟着老管家离开了。
朱利奥向苏晓琪走了过来。
她侧了侧头,刚才当着朱利奥这位举止有礼、从不失仪的贵族面前,她这种作风可谓跟淑女一点边都搭不上了,可不后悔这么做。
年轻人来到身边时,她静默想着自己果然是不太适合来这种地方吧?居然撑掴了某位千金。
正低着头,忽然,他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颌,“卡特琳娜,抬起头来。”
“你身上也有着梅第奇家族四分之一的血脉,”朱利奥开口了,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没人敢轻视你。”
退一步,她缓缓转过身,“我只是你表妹。”
他们只是表亲而已,贵族之间身份有别,不同等级也是天差地别,她也猜到,若无猫腻,为什么父亲这么多年都不向她提起一二?
朱利奥慢慢地说道,“你不是叫我哥哥么?只要我愿意,就是我的妹妹。”他垂下眼睑,“不用妄自菲薄,没有任何人敢轻贱你。”
苏晓琪整个一滞,“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年轻人微笑地问道,“同代人中唯独我没有兄弟姐妹,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做我妹妹?”
他缓缓地道:“你尽可昂首挺胸,梅第奇家族的女人过去唯有皇室才配得上,即使现在你也可以做这里的公主。”
苏晓琪眨了眨眼,知道了他的意思,过去的梅第奇家族的女人身份高贵,她们的陪嫁动不动就是一座宫殿或者一座城池。
她又眨眨眼,忍不住道:“托斯卡纳大公,你该不会想让我去联姻吧?”话里多了几分调皮的成份。
朱利奥见她已经恢复过来,嘴角一抿,道:“不错,打算用你去换几国领土看看。”
她额头上冒下了一滴汗,这是波尔金家族的凯撒么?摇头道,“恐怕这笔生意亏了!你换不了半个城池。”
他冲她一笑,道:“所以只好雪藏在家里了。”
苏晓琪:“……”
二天后,满头白发的法国指挥家转过身,对着大厅右侧旋转木质楼梯上走下来的年轻人深深鞠躬,然后,法国指挥家优雅地挥起指挥棒,乐队演奏了一首悠扬的乐章。
大厅映着所有水晶吊灯的光芒。
墙壁边是镶着宝石的金色烛台,旋转楼梯的栏杆透出年代的久远而沉静的光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那人缓步走下。
意大利几家投资公司的高层见到那人出现,立刻匆匆向身边的宾客抱歉,纷纷迎上去,寒暄问候,神态之谦恭令得在场所有宾客更加好奇起来。
大厅里,宾客们窃窃私语,谈话声很轻,目光却全都聚焦在年轻人身上,雍容沉稳的气质,混合着贵族般淡淡的倨傲,黑色的晚礼服,雪白的衬衣,袖口钉有稀世的祖母绿袖扣。
安静地,苏晓琪站在他的旁边,她微微地垂下眼睛。人们目光聚集于卡特琳娜的身上,好像要研究出来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朱利奥走向旋转楼梯的方向,带着她与来宾们致意,将她一一介绍给名流们与收藏界的名人们认识。
“卡特琳娜,这位是法国国蒙利特博物馆的贝尔邦先生。”
苏晓琪礼貌地微笑说:
“很荣幸见到您。”
贝尔邦先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金发碧眼,风度翩翩,上流社会的矜持和法国男人的浪漫在他身上有种奇妙的组合。
“您是卡特琳娜小姐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贝尔邦先生说道。
所谓顶级世家,他们若是想要推动一件事情,从社会名流、贵族阶层、军界到政界、没有人不出面捧场的。
☆、第74章
这一次宴会,卡特琳娜是主角。
在宴会上认识了很多收藏界的名人,她才知道自己过去把收藏事业看得太小了。
以往在苏晓琪眼里,父亲经营的古董店固然看起来很大了!现在她在有实力机构、个人和团体面前了解到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只能感慨。
除了贝尔里尼家族之外,十大收藏家族里还有巴特勒家族、萨奇家族、玛格家族、提森波尼亚撒家族、威尔顿斯坦家族等,包括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也都世代投资于收藏。
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千金小姐们,她们一定身着极隆重的盛装,哪怕主角属于卡特琳娜,也要夺去她的风采。
相比她们的争奇斗艳的装扮,卡特琳娜的礼服并不华丽,然而有种气势并非珠光宝气可以衬托得出来。
朱利奥对她行了一个贵族之礼,走上前来牵着她缓步走过宾客们身前,端庄典雅,仿佛带着一种傲慢而又庄重的美。
楼梯间。
长长的台阶。
华丽的中古式大厅,空气里闪烁的灯光,台阶上她的背影逆光。宾客们看着这一男一女走上楼后纷纷耳语:
“原来,这是被贝尔里尼家族认可的卡特琳娜小姐?难怪会被重视。”
“也不见得多美的样子,”一个贵妇傲慢地点评道,“哪里是天生贵族?听说是出自小户小家。”
“漂亮的女人多了去!有人就是命好!”
“说起来,要得抓住机遇。”几位贵妇私下议论着,只因这个女孩子能受青睬,那也须在上流圈中有几分混迹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苏晓琪从宴会上下来,独自来到长廊上时,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宴会里尾随她来到走廊上,她立即警觉起来,转身问道,“你干什么?”
“卡特琳娜小姐,别紧张。”他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现在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看。”说道,男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无声地看完那封信纸,苏晓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捂住了唇。
一切都明白了!
楼梯间。
长长的走廊。
忽然觉得自己来过这里,经过一条一好长好长的走廊,那梦里有无尽的黑暗,长长的,没有尽头的冰冷和黑暗,然后是鲜红的唇微翘,一道身影融于黑暗,不带一丝热度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投向了她!
一切在转瞬之间镜头般地被定格了。
梦中……
漫天飞雨的永无休止的落下,一条没有人的街巷……
那个被遗弃的无助的小女孩。
门缓缓地打开。
一室黑暗。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密密实实地遮住,漆黑得如同梦魇,没有空气,没有希望,永不会醒来的梦魇。
心底那道黑漆漆的裂缝不断地撕裂着,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深刻痛楚的存在的。
她漆黑的睫毛微微地颤抖。
或许……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了吧?
灯光忽然亮起,十四世纪的宫廷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我的父亲与母亲的遭遇跟你们有直接关系?”苏晓琪抬起头问道。
“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年轻人从座上站起身来,红色百合花纹的地毯上在他的脚下延伸,身后壁纸绽放着繁复华丽的花纹,宛如权力的蔓延。
这间屋子里,淡金色的水波帘头,繁复的窗旗,再一次现了宫廷礼仪的繁复典雅,其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权贵文化恢弘的格局与威严气势背后的极其苛刻的审美。
“当年……”苏晓琪蓦地后退,背部抵在了墙壁上。梦里出现过的情景,是真实的,是小女孩留下的记忆片断。
“你不是向我问过梅第奇的时代么?”他走到了这间屋里的窗前。
隔着窗帘,有微弱的天光透出照在那张英俊的侧脸上,五官高贵得诡异,深邃的眼睛隐在阴影里,“那并非是一个可以整天研究学问、雕刻绘画、文学艺术,可以唱歌跳舞的太平盛世。”
她听见年轻人的声音低沉道:“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城邦、国家间的结盟、背叛与战争,政治阴谋、暴力放逐——更别提那些没完没了,拔刀向相的复仇与凶杀造成的流血事件。”
那双视线仿佛穿过了漫长的岁月,“梅第奇的子孙后代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宫廷暗杀、政治流放、暴力驱除、战乱与政治阴谋。”
所以,贝尔里尼家族能延续今天,他们都擅长诡计不是么?
约翰先生失去挚爱、母亲的死、以及被丢弃在贫民窟小女孩,一切一切都跟这个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垂下头,身体无力沿着墙身慢慢地滑落,是啊,凭什么呢?名门世家,顶级贵族,他身上那种骄傲可以追溯到四百年前。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苏晓琪蓦地睁开含泪的眼望着他,“贝尔里尼家的人也因此全都擅长政治阴谋与诡计,这是你的真面目吗?朱利奥先生?”
“对不起!卡特琳娜,到我姑姑这一代独力支撑门户,家族人丁稀少,出于一种偏激与固执的性格,对你们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她用疏离的口吻说:“贝尔里尼家的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你叫我又如何相信你?”
“卡特琳娜,我知道说对不起永远挽回不什么你们的悲痛,作为贝尔里尼家族的主人,我不会否认那些错的事情,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补偿你们。”
苏晓琪有些激动起来:“补偿?一条人命!你要怎么补偿?我父亲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的心灵创伤,你们要怎么补偿?那个女人害了我母亲还不够,还设计我与父亲失散这么多年!放过她?谁来放过我们?”
她一字字地道:“我的父亲和母亲所遭遇到的一切,不是权势就可以抹去的,难道你想庇护那个杀人凶手?”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姑姑这些年来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现在她住在意大利北部的庄园,如果你要见她,我带你去。”
她冷冷地问:“你说是真话?你不怕我向她索命?”
“如果真是这样的,”他缓缓垂下眼睑慢慢地说道:“你见了她之后,再来决定。”
一辆黑色加长型的车缓缓地驶进了一座庄园里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瞬间,阳光,好刺眼——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如此晴空万里,究竟是命运的无奈,或亦讽刺?
不管朱利奥带她来是什么目的,她就是要来看看这个女人,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往里闯一闯。
苏晓琪走进了一个装着棕红地毯的房间,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位年老的女人,目光如炬:“当年你让人设计把我丢弃在贫民窟的时候,可曾经料过我有回来的一天?”
那名西装男人走到了年老的女人身边,他转过头来,盯着她说道:“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夫人做的。”
“是吗?我手里有一样东西,可以给她看看。”苏晓琪抬头道,“不过,也只有她能看!”
“夫人?”她身旁的西装男子问道。
安娜转过头来,她对着身边的男子道,“你下去吧!”男人退到了门口,但并没有离去。
苏晓琪走过来,拿出了那个包裹,打量了周围一眼,忽然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安娜夫人的脖子上,“你当初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恨我吗?”安娜抬眼问道,“小姑娘,那就拿好你的刀子。”她对着苏晓琪微笑道:“向你的仇人刺过来吧!”
这算什么?作为受害人,难道应该感谢他们赐予的慷慨与仁慈吗?
“我说过,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责,如今心愿已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个贵族真正的微笑,甚至是视死如归的笑,那是仿佛一种心灵回归的微笑。
苏晓琪望着安娜,忽然觉得真是荒谬!故事里的大反派在这里诉说着正义,视死如归。
受害人却变成了迫害者。
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安娜和朱利奥都是天生的政治家。
安娜转过头,说:“住手!”
“夫人!”她身后的男子停下动作。
苏晓琪看了他们一眼收起了手中的刀,说:“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得面对你犯下的罪孽。”
说完,径直转身出了房间。
走到外面,她视线所及,是一大片碧绿成荫的葡萄园。一个年轻优雅的身影站在了葡萄藤下,凝望着她道:“卡特琳娜。”
“不管,你有多恨我。”他说道,“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给予你的帮助。”
“不,我不恨你!”她转过身来望着年轻人道:“我知道迁怒不应该,若是你想要我完全忘了这一切还做不到!”
“看到你们,我会想起这个家族对我父母做过的事情。”她说道,“所以,我无法坦然,对不起,请原谅我无法接受,因为酿就了上一代悲剧而得到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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