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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藤蔓构成的碧绿色天顶,洒落下斑驳的光辉,一名身材高大的西装墨镜男子来到一位金发女子身后。
她是一个流着威尔逊家族血统的德系纯种金发碧眼美人儿,漂亮的金色长发盘在头上形成了发髻,她气质雍容,衣服华贵得体,正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用下午茶。
这是一座繁复式的庄园,他们身后繁花似锦,花影重重,枝叶叠叠。
男子取下墨镜,道:“凯瑟琳小姐,艾格伯特先生推了这次聚会邀请。”
他伫立于一旁,“凯瑟琳小姐,你们的亲事,是两大家族慎重决定的。罗斯希尔先生为何会推迟这次见面?难道因为他身边出现的小姑娘?”
凯瑟琳轻淡地笑笑,她低垂下眼睫,取下白色手套,金色眼睫毛下是祖母绿眼珠和雪白细致的肌肤,“我对先生说过,如果喜欢上了某个小姑娘,感情不错的话就把她弄到身边来,这点小事我不会在意。”
不会去见那个女人,不会采用任何下三滥的手段去破坏他们感情——因为没有必要,她也不屑。
凭着世家大族的手段,她知道如何才能在婚姻中保持不败之地。
不管男人跟之前的女人感情有多么好,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要到最后这个男人是留在她的身边就可以了,没有一个女人能成为她的对手。
谈吐中的骄傲,来自她的教育、血统及家世——拥有最好的家世背景,最好的学历教育背景,也是最年轻的外交大使。她有着聪明的头脑与不逊色于任何美人的容貌,没有一位社交名媛能比得上她。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这种男人也许会为女人所迷惑,但会很快懂得一条规则:妻子是生活的伴侣和帮手,而不是情人,不是床伴,也不是为满足肉体欲望而存在的工具。
上层社会,一向如此。顶级圈子里,似他们这种身份的男人,婚前有许多女伴,或交往过多任情人,但最后只会与同一阶层家世背景相配的女人走入婚姻。
罗斯希尔家族与威尔逊家族,罗斯希尔财团与华纳斯财团,单论血统,他们有着纯正的一脉。靠着血脉与家族关系相连,而且非常谨慎在特定阶层之间繁衍后代,来保证血统之纯正亦或优势地位的垄断。
结束假期,他们回到曼哈顿的宅子里,伴他身边,看着他,每时每刻都有一种幸福感。在他睡着的时候,她睁开眼,悄悄地看过来。
手指抚过他额边长长的金发,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一线薄薄嘴唇,光滑的胸膛,床单裹覆下只能看到隐约的腰腹线条……原来,他是这样的,这是她的爱人,只想好好的看他。
他的每一寸气息都令她有种眷恋,每一丝呼吸都感到了迷恋,想要这样一动不动的,依在他怀中看日出光影变幻,仿佛那就是天荒地老。
忽然,一只修长而又白晳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引诱我。”年轻人懒洋洋地睁开了那对透明的浅蓝眸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慢慢地探入她的睡衣,滑过丝缎般柔滑的肌肤,撩拔她,苏晓琪很快溃不成军。
白日她与他独处一室的时候,看到他气定神闲在沙发上读报,像一只慵懒的漂亮的金色大猫一样悠然详和自得。
坐到艾伦身边,她手指轻轻穿过年轻人头顶金色的发丝。然后,他低下头,吻上她。她拥住年轻人的脊背,很快演变得不可收拾。
苏晓琪自从与艾格伯特确立关系后,生活方式改变了,她会随同他一起去拜访那些商界人士,或两人一起去展会上,与策划人、馆长交谈。
打自从她烧了大银行的抵押物后,在某个圈子里已经名声大躁,不过苏晓琪最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经济人出现在她的屋子里的时候,当展商,策划人、博物馆馆长一个个前来造访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艾格伯特身边的商业伙伴和客户们一个个到了身边。
他们来与她打交道,邀请她鉴赏收藏品,参加商业沙龙,艺术展会……来找她的人有很多,多到苏晓琪没有时间去应付,又因为他们全是名流或身价不菲的大人物,只得雇了经理人来打理。
她纳闷了,还以为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艾伦找上来的。
没有多久,因为考虑到委托事务的重要性,为了应付各种复杂的事务,设立一家专业公司打理,她通过艾伦身边的圈子找到专业可靠的合作人做自己的副手。
每天开着白色玛莎拉蒂穿过城市去自己的办公场地点,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专业团队,他们一起讨论艺术品策划、修复、交易、与投保。
总体上说,这是一个分工明确,合作愉快的团队。当一天早上,她来到办公室时,团队副手麦克转过身,对她挥了挥手道:“我们策划的商业活动突然得到了一大笔投资。”
她微微皱眉,问道:“那家机构?”
麦克说了一个名字道:“你看纽约时报的消息了吗?上月成立的艺术基金会。”
“报纸借给我看一下。”她拿起他案头上那份报纸看了一遍,就冲出门去了。
她开着玛莎拉蒂来到曼哈顿区的一栋大楼前,打了一个电话给艾伦的秘书道,“我是卡特琳娜,我要见艾格伯特伯利克罗斯希尔先生!”
前台小姐接到秘书电话,到她身边礼貌地道,“请跟我来。”
匆匆地走入电梯直达顶层,她来到艾格伯特的办公室前,推开门,金发年轻人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他示意秘书出去,于是,身边秘书很自然的起身,为他们关上了门。
她径直走过来,询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苏晓琪将报纸摊在了桌上说,“我最近和合作人正在筹办纽约的艺术品交易展会,为什么会有一大笔资金注入到我们机构名下?”
“你不相信自己能办好吗?”他抬起半垂的金色睫毛注视着她道。
“当然能!”她斩钉截铁答道。
“那我注不注资,有什么关系呢?”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明澈的眸光看着她,反问道。
她拿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关系可大了!”
他们所策划的商业活动,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如果说之前她策划的只是纽约的名人圈里的活动,现在可媲美国际展会了!任何一个国际性艺术展会,都是资金密集与知识密集的地方,所要应付的人物与关系庞大复杂。
这样他们不得不全盘推翻之前的计划,部署安排好一切。重新策划迎宾晚宴、新闻发布会、开幕式活动、颁奖仪式(针对文化遗产与艺术品修复)、参展商晚会以及邀请各种来宾等等。
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插手自己的事情。
她继续问道:“这家银行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罗氏成立了艺术基金?你要干什么?”
他眸色淡淡地道:“所有的风险投资都会寻找最具潜力的市场——这些年来,不管经济如何不景气,艺术品投资收益始终能在10左右。”
“所以,更多的投资人将目光从楼市、股市、基金、债券等传统投资领域,转移到了艺术品投资上。”
她知道,不管经济如何不景气,艺术品投资市场总是出乎意料的火爆,在艺术品拍卖会上,不断有作品刷新历史高点,大量热钱蜂拥而至,所以她更警惕大量投机资本的涌入。
她垂眸静静地道,“我担心的是这个行业太多太多的钱涌入,投机者会使市场短暂火爆,但最终会毁掉这个市场。”
一只修长白晳的大手拿走她手上的杯子,道:“不错!看来你的分析能力长进了不止一点。”
“如果我不做,别人也会这样做。”金发的年轻人说道,那样不如由我们来主导美国交易市场。”
“我们?”她眸子盯着他眼眸看。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银行不可能独立完成艺术品质押和理财等计划,而私人鉴定评估机构、专家和画廊也未必具有公信力。”
“艺术品具有标准模糊、难以准确定价、门槛高的特征,金融机构的最佳选择并不是博物馆,而是专业从事艺术品理财和质押的职业经理人或者专业机构。”
“在与艺术联姻之初,金融机构便会寻找艺术品市场中最具公信力的行业代表,形成强强联合。”
公信力?她不觉喃喃道。
他垂眸道:“当真不知道,你的公司信誉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成为口碑了?”言下之意,这个团队在纽约圈子里策划类似活动,已经具备一定的影响力。
她突然间明白过来,艾格伯特的手笔是要干什么了!通过艺术品交易展会,大量的收藏家、艺术批评家,及市场专家涌集。
围绕这次盛会,大量有价值的艺术品涌现,会有很多不同专家推介的艺术品……
那么他所控制的市场上艺术与金融结合之势就形成了。随后,罗氏所控制的银行就会推出包括收购和销售、财产规划、艺术研究、活动及赞助、策划管理等核心金融业务。
金发年轻人那双浅蓝的眸子注视她道:“就目前来说,你和你名下的团队有着更丰富的艺术品投资经验,向有兴趣的高端客户介绍艺术家以鉴价和预测成长空间召集大量买家。”
她有点发怵道,“所以……这样?”
“为什么不呢?”他从身后抱住她,整个前胸都紧贴在她的后背,炽热的温暖传递过来,“金融和艺术相遇,是一种最高形式,两者本来就要结合在一起的。”
她顺势被他揽在怀中,手指开始沿着光滑的脖子往下滑。
一只大手覆在了胸前,苏晓琪后知后觉发现,他最后一句话在调戏自己。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了,开口道:“等等,我们在谈公事!”
他垂下金色的睫毛,吻上她。“我要你。”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她了,现在在自己的地方看到这只小白兔,只想吃掉她。
她心慌意乱,稍稍后退,躲避他的吻,道,“等等……在这种地方……”
金发年轻人胳膊禁锢着她,瞬时,一股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占据了她的呼吸,整个人都被他压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以来,她因为公司事务忙得很晚,回来累得睡着了。为了保存精力做事情,不许他晚上随意碰她。
她不想第二天睡到十点才昏沉地起来,而他却神清气爽,一点事都没有。
男女一旦越过了界线,男人就不会再控制自己了。
艾伦成了想把她吃到嘴里,就会付之行动的家伙,常常对她软硬兼施,多数时候,她会溃败。
比如,她会说:“不要!怀孕了怎么办?”
“你现在在安全期。”他回答道,“我的计算不会有误。”
苏晓琪觉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什么他连这个都计算得这么清楚?欲哭无泪,“我今晚想睡觉。”
“明天让你睡觉。”他诱哄她道。
“明天可起不来了!我可不想被团队成员当成个没时间观念的懒虫。”
“到时候叫你起来。”
“不要,我不想在工作时间睡觉,会困得打瞌睡的!”在几次反抗后,才让他答应,暂时不碰她。
可是在他办公室里,又要故技重演?她身体被他压得动弹不了,根本挣不开,吐出一句话,“放开!”声音却有几分娇软。
对他来说,反像是鼓励。
真希望有电话什么来打断他们,可是直到他开始脱她的衣服,都没有动静。
她按住他的手,“不要现在!今晚。”
这一趟上来议事,稍后还有合作人之间的会议,她可不想陷在艾伦办公室里了。
“在你的房间?”他俯身将一只手撑在苏晓琪的头侧。
“嗯。”她脸上可疑地红了,过了片刻那双大手放开了她,年轻人在她耳根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苏晓琪从沙发上起身,系上扣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一句话HOLD住他,这个突然变体贴的家伙,真的不是幻觉?
他的手臂随即又抱住了她,“怎么,有点遗憾?”
“没…!”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她急急冲到门前,打开办公室门却与费米撞了个正着。“对不起!”她道完歉,立刻往前跑去。
金棕色头发的年轻男子回头,嘴角微微一撇,这受惊吓的小眼神,一副可怜的XX未遂的模样,望着办公桌前笑得从容的艾格伯特少爷,再看女孩很快在走廊口消失得没影了。
若不是事先知道两人关系,他还以为是XX未遂,不过,洁身自爱的少爷那有那么低的格调。
从艾格伯特少爷对她感兴趣开始,费米就知道这个小姑娘迟早都会是少爷的人。
倘若是真的,自求多福吧!罗斯希尔家族看上的东西,还没有逃得掉的。
苏晓琪从罗氏的大楼下来,走到街道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她想,也许就像一条遇见大鲸鱼的小鲇鱼,不小心被挂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现在,不管她意愿如何,事业线都已经与他密不可分的交织在一起——
回到纽约的办公地点与副手麦克见面,他们会议后开始忙碌,此间要应付各种复杂的交际网,各种庞大繁杂的人事。
除去专业性质的工作,还要为博物馆的院长、馆长和策展人以及收藏家保留的预览活动,不得不极其小心翼翼,确保每一个环节都能精确的控制。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筹备期间有客户委托的二幅画不见了。
麦克得到消息后,匆匆来到办公室对她道:“卡特琳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件,比如有人在传我们的艺术品有问题,还有艺术品被人为损坏,我觉得是有人背后在针对我们。”
苏晓琪皱起眉头,商业竞争无处不在,即使在收藏行业里也一样。看来,他们得委托专业机构调查,究竟是谁在暗中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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