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是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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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长教完一走，303寝室的几人便松懈了下来。“在外面已经够呛，回到宿舍还不能休息，让人怎么活啊！”小胖哥一想起食堂里被中队长训斥的画面，就心有余悸。王刚也抱怨说，“以前觉得当兵很酷，轮到自己时就真的一点都不酷。”郑居中也叹气说，“现在的军校，规矩是越来越多了，给家里长辈描述的差太多了。”董小黑却没有参与抱怨。他打小吃惯了农村的各种劳力苦，好不容易考进军校能免去各种费用，哪怕苦累一点，也很满足。此刻，正认真跟陆风请教“豆腐块”的叠法。“我怎么感觉自己叠出来的效果，跟你的差别这么大。”董小黑疑惑地对比着自己叠出来的四方军被。叠被子的步骤不算复杂，但他试了两次就知道怎么叠了。但叠出来的被子，却没有陆风的那种方正感与庄严感。“没有太多的技巧，重点是把被子抚平，隆起部分耐心地反复磨平。”陆风一边讲解一边给他演示，不到一分钟，一个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就叠成。小胖哥则瘫倒在床上说。“差不多得了，搞那么好看干嘛，晚上一盖不还得皱了。”他家庭富裕，在家里是从来没叠过被子的人。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是不以为然，显然认同小胖哥的说法。董小黑也是在食堂里被吓怕了，担心自己会成为那个被抓出来批评的人。此刻见其他人叠得比他还差，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直到楼下传来急促的哨声！然后他们就听到班长在走廊大喊。“带上你们的被褥和草席，到大操场集合。”陆风当即把床上东西放到书桌上，把草席卷起来成一根短圆棍。然后用两条背包绳穿在被子上，三两下绑成网状，然后往身后一背。等他准备出门，才发现大家在愣愣看着他。陆风也反应过来，他刚才习惯性像在部队里一样，把被子打包起来。但副班还没教过大家怎么打包。“没事，大家就这么抱着去也不会有事的。”“三零三的都在干嘛，速度出来集合！”众人一听，果然顾不了那么多，卷好席子抱起被子就往外跑。班长本来还要训斥两句，骂他们拖拉，但一看陆风整齐稳妥地把被子和草席背在身后，原本想骂的话都忘了。“不错，像个军人的样子。”陆风听了只礼貌一笑，颇有宠辱不惊的气度。班长再看其他人，个个都是双手环抱着棉被，草席则有些无处安放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拉胯。他顿时没好气地说，“统一左手把被子抱在腋下，右手拿草席。”众学员依言而做，发现果然轻松了许多。不过由于他们被子叠得不够整齐和夯实，松松散散的，还是有些不够利索。班长却管不了许多了。时间紧迫，他迅速带着3班的众人下楼。在一楼汇合了副班，列队小跑前往学院大操场。五分钟后，国科军校一年级整個陆军指挥专业，一个区队近500（300）人，分三个中队在操场上排列了起来。绿色的草坪操场上，每个学员前后相隔一手，左右相隔两手的距离。脚步都放着席子和绿色军被。操场前方的讲台，走上来一名少校军官。他拿着话筒，朝台下问候道。“学员们，大家早上好！”“首长好！”众人齐声回应。各班长都提前知会学员，该怎么回答问好。“跟大家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是陆军指挥专业的区队长，陆军少校军衔。”“今早，我在食堂听到了大家朝气蓬勃的歌声，便迫不及待地想认识一下这一届的新学员。”“我相信，才能唱出那样有气势的歌声，你们一定有着很高的潜力。”听到这里，有几个知情的都不约而同看向站在三班排头的陆风。“于是，趁着这次早会的机会，我给大家举办一场叠被大赛。”“让大家通过自己的表现，证明我的判定并没有错。”“下面，我会给你们一个小时的练习时间。然后看看谁能在三分钟内，叠出最整齐的军被。”“我们会评比出三名叠得最好的学员，最后可以获得期末加分的奖励。”“现在，开始尽情释放你们的朝气吧！”林区队昂首一挥，各班立即动员了起来。班长们指挥起学员，先把草席在草坪上铺开，再把军被铺在草席上。有的班，将学员都聚拢过来，由副班再叠一次，给众人做演示。而陆风所的三班，选择了不一样的方法。因为早会前，副班已经教他们整理过内务，其中就包括叠被。所以班长让学员们直接动手叠给他看。结果可能由于场地和处境的原因，除了陆风顺利在三分钟内利索叠好。其他学员都显得慌慌张张、笨手笨脚的。生怕叠不好，来回的抚平被上的褶皱，使劲地压被。因此统统超时了也不自知。班长立即打断了他们。“得了得了！成军你是怎么教他们的？”副班立即立正回应。“报告！我给他们仔细演示过一遍。”“行！我知道了，这帮兔崽子肯定没好好练习过。陆风就做得很好，值得表扬。”班长看着陆风叠的那方方正正军被，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陆风出列！”“到！”“你跟副班一起，逐个指导他们从头到尾好好叠一遍。”“收到！”陆风转过身，看到小胖哥求助的眼神，暗叹了声走了过去。班长也没闲着，拿出计时器，给王刚、郑居中几个会叠，但叠得不够快的人计时练习。操场上，众人顶着朝阳，热火朝天地练习着叠被。讲台上，区队长面带微笑地看着操场上的训练。看了一圈，他扭头问向身旁的中队长军官。“这一届，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的苗子啊？”那名军官点了点头。“发现了一个挺不错的苗子。”如果陆风在的话，就会认出回答区队长的军官，正是在食堂里夸奖他的那一位林中队。区队长略感诧异。“就一个吗？”林中队平静地回道：“其他的还要再观察观察。”区队长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小子，能这么快入你的法眼？”林中队摇头一笑，朝台下遥遥一指。“就是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