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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肩上垂着两缕细辫,跪在地上爬行,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慌乱,表情无措地捡起跌落一地的蔬果。
而马蹄声未止,车夫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快要从她的身上直接碾压过去!
此刻,那个妇人的身形,与祝醒春记忆中最深的一道伤疤莫名重合了。
她眼圈登时红了,毫不犹豫地从头上拔下发扣,上前一手拉过妇人的腕子,再将尖锐的那一角死死钉入马的脖颈!
马匹吃痛,高高抬起前蹄,车夫见状不好,死命勒住缰绳,伴随着强烈的尘土气,才稳住了整辆车。
花楹抱着比她脸盘还要大的篮子,祝醒春则带着妇人往路两边走去,安慰道:“大娘,已经没事了。”
妇人似乎吓得呆了,远远的,马车里传来柔柔的女声:“怎么回事?”
车夫从上往下扫了她们三人一眼,再点头哈腰地对着车厢里的人说:“二姑娘,不过是几个草芥,惊扰到了您休息,下人一会儿就处理好,耽误不了事的。”
女声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嘱咐了一句:“做事利落些,别让我久等。”
得了主子的吩咐,一群刁奴立马凶神恶煞地围过来,领头的那个车夫活动了下手腕肩颈,面露不善,居高临下地开口:“臭娘儿们,吃熊心豹子胆了,敢拦知府家的道,掂量过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在平头百姓眼里,扬州城的知府,便是他们认知里见过最大的官职了。
但想凭着这个名头吓退祝醒春……
她神色不变,深如古潭的一双眸子毫无惧色的直视着马车,像是要透视进坐在里面的那个人。
漠然的一眼后,她的嗓音就像经了一遭浪水的彻冷:“青天白日,知府便可堂而皇之地穿梭大街小贩,不顾百姓死活吗?不知贵府行的是哪一路道,执的又是哪里的法度?”
大概是少有被呛声的经历,车夫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颧骨生得很高的脸上,表情更加凶狠,他往地上呸了一声:“你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刺头?不知道在这,我家老爷说一,就不容许有第二个异议吗?”
“原来是一言堂啊。”花楹听不下去,嘲弄道,“也不怕折了知府大人的福气。”
“你!”
“好了,”祝醒春轻斥了一声,语气中没有分毫的责怪。
“莫非一地父母官家养的马,要比一个活生生的人命还尊贵不成?你一介鼠虫之辈,借着鸡毛当令箭为祸一方,我还真想陪你走一遭,看看这位知府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不能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说出你方才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若将来圣上南巡路过此地,听了这番壮志豪情,怕也会感动涕零,连龙椅都得拍拍干净,请知府大人上座呢!”
她的手掩盖在层层袖口里,三根磨得很尖锐的绣花针闪着银光。
这原是她在外行走,担心引来豺狼惦记,为了自保,特意留着防身用的。在发扣甩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捏在了手心里。
祝醒春不闹事,更不畏事,这刁奴都找她头上来了,明摆着是要拿她开刷。
不就是高帽子吗,当地的官府这么爱戴,不如就焊死在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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