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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一直视无月为恶月,绝大多数的大事都不允许做,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的辟邪活动,时间越往后,这种习俗便多了起来,反倒是成了节日的庆典,恶月也逢凶化吉了。这不,端午将至,阖宫上下以及民间都为端午的到来准备着。傅清初用五彩线给司徒策编了长命缕,亲手给他系在手腕上。司徒策看着一脸认真系长命缕的人,含笑道:“这手果真是巧。”“景朝哪个姑娘不会?”她不以为意地笑道,将袖子放下来盖住五色的长命缕,抬头看着他,“驱邪避祟,祥宁安康。”司徒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回身从匣子里亦是取出了一条长命缕,系在她的手腕上,和声道:“虽不是我亲手编的,但也是皇后娘娘亲自编了差人送来的,你也要顺遂安康。”“谢殿下。”傅清初笑道。司徒策笑着嗯了一声,仔细看了看是否系好,见上下无虞方才道:“好了,走吧。”……端午是继上巳节之后的又一大节日,皇帝要宴饮群臣,与民同乐。宴会地址选在兴庆宫,虽说已是暑月,但兴庆宫四面竹树环合,树林阴翳,清风徐来,倒没有丝毫暑气。群臣集毕,宴会也就开始了。酒过一巡,歌舞即上,各部官员开始敬酒的敬酒,闲谈的闲谈,唱和诗做了一首又一首,元和帝赏了又赏。说起来,每年端午,皇帝都会赐扇、赐带、赐衣、赐长命缕,前三样要诗做得好方才有,长命缕倒是每人都有。司徒简看着司徒策手上已经系有长命缕了,笑道:“二哥手上的长命缕可真别致。”司徒策转眼看着他,好笑道:“你眼睛倒是好。”“好东西自然与众不同。”司徒简笑道,“谁给哥哥编的?我未来的嫂嫂?”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对面一眼。司徒策的对面是中书令程岸,程岸身后那个生得明艳的姑娘,便是未来的太子程纾禾。傅清初还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名字。司徒策抬眼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程纾禾,也没有否认,转而问道:“你的婚事如何了?”行了冠礼之后,王贵妃对儿子的婚事越加上心了,世家姑娘挑了又挑,最终还是相中了王氏家族中的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是我能做主的?”司徒简一脸感叹,喝了一口酒,“要我说,又何必拘泥于这些世家大族,他们自己也不见得……多干净。”他酝酿半晌,最终还是将“干净”这个词说了出来。东宫贪腐案一出,多少世家的儿郎姑娘陷进去啊?现今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几姓尤其是苏氏一族,这段日子,成了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话了。“娶妻娶贤,王氏族中的女子,是不错的。”司徒策淡淡道。此次的贪腐案中,崔、苏、李、王、陈、吴,这六大王族中,就只有崔氏和王氏没有参与。“也不见二哥娶个崔氏的姑娘。”司徒简笑道“凡事也要讲因缘际会……”“可我见崔姑娘对哥哥情深义重啊,她丧期也快满了,哥哥既娶太子妃,何不如再添个良娣?”闻言,傅清初也不禁好奇起来。崔氏她是知道的,是司徒策生母,即先皇后的母族。至于这个回家守孝的崔姑娘,难道是他舅舅之女?前尚书令崔起,因母丁忧,如今也快三年了。“我看你越发没了规矩,还不罚酒一杯。”司徒策佯装严肃地看着他,转而对傅清初道,“给晋王殿下斟酒。”傅清初依言给司徒简斟酒,司徒简转眼看着傅清初,叹了口气,“清初姑娘以为如何?”“殿下何必拿臣取笑?”傅清初一脸苦笑道。司徒简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傅清初退回司徒策身后,转而看着对面的程纾禾,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舞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之前听说司徒策要娶亲成家了,她很是为他高兴,如今等到自己与他同榻而眠了,倒不是说吃醋,而是开始担心太子妃是否会接纳自己。她忍不住多看了程纾禾几眼,程纾禾像是能感受到了什么,转而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霎,傅清初心头猛地一颤,一是因为那双眼睛过于美丽,二则是心虚。像是偷了东西般的心虚。傅清初收回目光,看着身前的司徒策,他正与司徒简闲聊。而司徒策抬眼恰好见程纾禾看向这边,他笑了笑,抬了杯酒隔空敬她。程纾禾忙端起酒杯,浅笑着回敬,仰头饮尽。见此,傅清初暗自松了口气,见太子妃笑得如此温柔,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酒过三巡,众人已意兴阑珊。这时,宫人来报说烟火表演已准备好,请元和帝移驾。自高祖年间有了烟火之后,每逢节庆,便都会燃放烟火,尤其是端午这样一个需要祛邪祟的日子,烟火更是必不可少了。司徒策扶着已经略有醉意的元和帝上前观看烟火,元和帝特意召程岸上前,还让程纾禾伺候着,众人都知道这是有意让这两个未婚夫妇能有相处的时间,便都自觉靠后或站往一旁。“嘭——”一朵紫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引得众人惊呼。接着便是一朵两朵,黑暗的夜空顿时变得五彩缤纷。傅清初含笑仰头望着,心中默念:驱邪去祟,祥宁安康。“若是太子大婚,烟火一定比这好看。”闻言,傅清初吓了一跳,转眼就见仰头看烟火的司徒简。傅清初犹疑着要不要与他说话,斟酌着怎么说才好,他便转眼看着她笑道:“怎么,太子要成亲了,你难过得说不出话?”傅清初:“……”“好看也要等到那日才看得到,今日的便是最好看的。”傅清初看着他平静道。闻言,司徒简不禁笑出了声,“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啊,光做些伺候人的事,实在是可惜了。”“能伺候太子,已是臣的福分,晋王就别取笑臣了。”傅清初垂眸道,“臣就不打扰晋王观看烟火了。”说着,行礼便要退下。司徒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傅清初退了几步,转身往回走。心想司徒简几次三番处心积虑地与她搭话,定是别有用心。“傅司闺像是很怕我?”闻言,傅清初吓了一跳,转眼就见司徒简跟在身后,一脸假笑地看着自己。她吞了吞口水,缓解惊恐的情绪,亦是强颜欢笑道:“晋王何出此言?”“走得这么快,显得我像个跟踪你的坏人一样。”司徒简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就算你要向太子尽忠,也不必避我如蛇蝎吧?”“殿下误会了,臣赶着去给太子取披风,故走得急了一些。没想到殿下会跟在臣身后。”傅清初低眉顺眼道。“这儿就只有一条路,你让我走哪儿?”周围都是树林,确实不好走。“臣不敢,请殿下先行。”傅清初说着,侧身站在一旁。司徒简上前,走到她身前停下,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傅清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傅清初不明所以,忍不住抬头看着司徒简,“殿下何出此言?”“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认贼作父?”司徒简皱眉看着她,面上满是怒意。傅清初心头陡震,所谓贼,自然便是司徒策。“殿下慎言,臣家中之事已成定论,殿下万不可听信旁人一面之词,陷自己于困境之中。”傅清初满脸警惕地看着他。闻言,司徒简不屑地笑起来,“定论?谁下的定论?太子?令尊大人将络子交在我手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傅清初脑子里轰然一响,心都快送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络子之事,果然与司徒简有关!“殿下见过家父?”傅清初语气颤抖地问。“刘霖经过几番周折,终于在死牢里得以见令尊一面,令尊恳请刘霖来找我,希望将冤情呈到圣上跟前,可陈冤表还未写完,太子便下令问斩了傅家所有成年的男子。”司徒简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沉声道:“令尊大人,是在我跟前被带走的。”傅清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殿下为何与我说这些?”“太子如此着急将人处死,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司徒简语气不好地反问。“臣并非执迷不悟,只是赵王身陷囹圄无力回天,太子身体羸弱,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储君之位非你莫属。而如今臣在太子身边伺候,您暗示太子是臣的仇人,是想借臣之手,除掉太子吗?”傅清初看着他笃定道。“放肆!”司徒简冷声道,“我没想到你竟这般不知好歹!”“臣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臣现已家破人亡,活着的一家女眷也不知在去往凉州的路上死了几个,又有几个能活下来?活到能与臣相见的那一天。臣只想在太子身边伺候着,他朝能得太子欢心,允许臣能够与家人团聚。”傅清初说着,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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