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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浅莞死死咬唇,但还是有一丝隐忍的痛叫声溢出唇瓣。
她气的浑身发抖,手伸了起来,扯住他硬硬的头发。
“战越,你,你……”想严词勒令他松开,可他这人,又哪是会轻易听她话的性子。
所以,实在是气到了骨子里。
战越的力道上有所控制,有疼痛感,其实并未咬出血来。
稍顷,他就放开了她。
紫色的柔软布料上,那浅浅的一个湿痕,令他眸中的炙|热越发深浓。
嗓音粗哑,却带了一丝明显的怒意,“这是惩罚。”
唐浅莞一下愣住,他的话实在太过突兀。
惩罚?什么惩罚?
他又凭什么以这样一种姿态教训她,仿佛是她真的做了错事般。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条件反射似的,举起手,朝他的脸掴了过去。
却是在半空,战越握住了她的手,牢牢掌控。
“战越,你简直无|耻!”唐浅莞咬牙怒骂,怒不可遏。
战越盯着她,冷不妨地说道:“谁让你吃事后药的!”
深邃墨黑的眸中,一瞬倒映出她怔愣的模样。
唐浅莞却也是一下子想起,前两天在办公室里,梁景琛送来寿宴请帖时,那不动声色的一眼。
肯定是梁景琛说的,这个人,她明明说了别乱说,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最后,竟是话不算话!
她暗自捏紧了手,却察觉到他的手还握住了她,清丽的小脸冷沉下来,低喝道:“战越,我放开我!”
经她这么一提,战越也是恍然想起般。
抬头朝两人的手看去,她腕间的那一抹红痕,想来是他刚才失控,握的太紧,而留下的印子。
他一下子蹙眉。
战越的五指松开了,而唐浅莞也正准备将手抽回,下一秒,他却又突然抓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唐浅莞下意识的质问出声,尾音未落,她的神情已然发生了变动。
那一双清冷而故作疏离的美眸中,有一束挣脱了理智的,错愕。
战越手上的手劲不大,但也让她无法挣开,而他却是微低下俊颜,温|软的薄唇轻轻地在她手腕处的那红痕之中,印下轻柔的一吻。
眉宇间的皱痕消失,他在她怔愣的眼神之下抬起头,“莞莞,以后别再吃那种药了,对身体不好。”
他柔声叮嘱她,口吻是满满的关切。
唐浅莞却感觉她的心,无法再负荷更多的情绪,她一把甩开了他。
下一秒,她的眉间透出凌厉而伤人的冰冷,红唇轻启着,话语锋利,“我和你,没有以后了。”
八个字,字字清晰,如此笃定的从她的口中说出。
也是从她的心里吐出。
被他咬了一口的胸,被他吻了一下的手腕,这两处地方隐隐燎起了大火,烧灼着她的心。
她不懂,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明明,已经没有以后了,不是么?
他们没有以后了。
战越是生气的,可是凤眸一凝,却瞧见她眉宇之间的那丝惶然的苍白,她的眸子也似是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光般,他看到了潮湿的痕迹,一下子,令他的心悄悄地拧紧,怒意不再。
“你是在说气话,我知道。”他缓声说道。
唐浅莞倏地转过身,一双凌厉的眸子对上他,“如果这样的自我催眠能让你容易接受些,那就随便你。”她再度迈开了步子,两人的肩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擦过,她冷笑,“只是,你管不了我。”
她才不会再相信他!
再像个傻瓜一样,以为他们还有以后。
战越跟着转身,凤眸一下子注意到走廊墙壁上倒映出来的一个模糊人影。
下一秒,顾修黎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浅莞……”他出声打着招呼。
奈何,唐浅莞目不斜视,从他的身边走过,那速度,快到让他都有几分怔愣。
那一瞬的擦肩而过,顾修黎只是看到了她丽颜上的冷漠,十分清晰而尖锐。
又是一阵脚步声清晰传来,是战越迈开着步子,优雅如贵族公子,走到顾修黎的身侧,站定。
“顾总还真像个跟屁虫。”战越冷冷讥道。
顾修黎的脸色难看,随即,他却是冷笑,“什么时候,这个酒店也变成五洲的产业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里不是他战越的地方,他想来,便来了。
脚长在他的身上,他爱来就来!
“经你这么一说,我对这里还真有兴趣了。”战越不急不徐的说道。
忽然间想起,就是在这里的酒店套房里,他曾一把抓住了醉酒的她的手。
说起来,这儿才是他和她在九年后,第一次初遇的地方。
“战总还真是财大气粗。”顾修黎回敬了一句,随即,他又是笑道:“只不过,东西是死物,人是活的,战总对这里有了兴趣,花点钱想买就买下了,但是这人,怕是由不得战总这么随心所欲。”
战越冷凝的目光投向顾修黎,“你又知道?”
“我和我的前妻相处这么久,对女人的性子也抓懂了一些,她不想,再怎么相逼也没用。”顾修黎如是道,神情笃定。
战越笑了,他说:“那是面对你。”
“面对谁都一样,这是她的本性!”顾修黎强调道,语气加重。
此时此刻,他的胸腔里游|走着一股不服的怒气,他坚信,只要她唐浅莞一旦认了死理,两年的婚姻都可以说断就断,而她跟战越重新开始才多久?要断了,自然会比和他的关系还要容易些。
朝夕相对的感情都会变质,更别说,战越和她之间有着九年的空白。
九年,三千多个日子,可以改变多少事,多少情。
“那就请顾总好好瞧着了。”战越勾起一边唇角,笑容充满邪气,却甚为冷戾,说话间,露出一截洁白的牙齿,像刀锋的光芒,“我和莞莞要办喜事的话,一定邀请顾总到场,耳听为虚,顾总肯定是信眼见为实。”
顾修黎猛地握拳,俊颜铁青,墨眸中激射出两道锐利的冷光,“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
“一定有。”战越说,字若千金。
“未必。”两个字,顾修黎也说的甚为坚定。
空无的空气中,两个男人的眼神对到一起,没有了你来我往的犀利言词,他们的眼神却有一股战场上厮杀的冷肃,像两头较劲的牛,谁也不肯让。
片刻后,两人又都同时有了动作。
战越朝着走廊转角的方向走,顾修黎却是朝着男士洗手间的方向迈步。
两人修长颀挺的身姿渐渐错开,距离缓缓拉长。
这边,战越刚过转角,却见梁景琛急急忙忙的走来,看到他,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我的爷啊,你什么地不好躲,非得躲到这儿来!”梁景琛围着两边的南北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哪料想他竟躲到洗手间的位置来了,待走到面前,他一把拉住战越的手臂,“快点跟我去见爷爷,你好歹也来了,跟他说一句话,也难不到哪里去。”
梁景琛嘀嘀不休,拉着战越的手,脚步还没有动呢,却被他若无其事的躲开了,他的手抓到一手空气。
战越反问道:“张诚没来?”
既然是来拜寿,张诚身为他的特助,自然是想着买一份礼物的。
而因为战越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从公司出发来这儿之前,通知了张诚,张诚才反应过来。
所以也就,他先过来了,张诚去补买礼物。
可时间已经过了一会了,张诚应该早就来了才是。
梁景琛听他如此冷漠的腔调,也来了怒气,“战越,就这一天,你顺着爷爷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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