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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乱纷纷的,似乎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焦急地呼唤军医。</p>
声音那么熟悉,带着颤抖的哭腔。</p>
虞安歌却没有力气回应了,轻轻合上双眼,意识游离在漫天大雪之中。</p>
她看到许多文字在自己身边飞舞,她想要抓住一些字眼,可到了手里,却化作虚无。</p>
她行走在字里行间,走马灯般看到了许多人。</p>
宋锦儿、应苍、商渐珩、岑嘉树、哥哥,爹爹,商清晏...</p>
嬉笑怒骂,千人千面,他们涌到虞安歌面前,带着她走过一一段段支离破碎的回忆。</p>
记忆最后,她又看到自己的尸体,浑身是伤,腐烂发臭,却被商清晏抱在怀里。</p>
转眼,又是商清晏苍老的模样,躺在床上合眼,手中挂着由她尸骨磨成的那串佛珠。</p>
“魂归来兮——”</p>
“魂归来兮——”</p>
“魂归来兮——”</p>
梵音袅袅,钟声阵阵。</p>
眼前所有人所有景象都走到一本书里,这本书被人点了一把火。</p>
四周的一切都在烈火中焚烧,化作灰烬,化身青烟。</p>
虞安歌彻底陷入一场漆黑无边的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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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而后她听到商清晏焦急询问:“怎么还没醒?”</p>
军医道:“凤翔将军有伤在身,劳累过度,再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所以一时间昏厥过去。眼下昏迷不醒,亦是在修养身子,王爷莫急。”</p>
商清晏不得不耐下心来:“你确定她会苏醒的吧。”</p>
军医道:“王爷放心,凤翔将军脉搏平稳有力,呼吸均匀,身子并无大碍,会醒来的。”</p>
军医从营帐中撤离,四周安静下来。</p>
不知过了多久,虞安歌缓缓睁开眼。</p>
几乎是同一时间,商清晏惊喜道:“安歌!你醒了!”</p>
虞安歌转了转眼珠,看到商清晏脸色苍白,那双秋水目中装的尽是她的倒影。</p>
活着的她。</p>
虞安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我做了好长一个梦。”</p>
商清晏道:“你梦到了什么?”</p>
虞安歌摇摇头:“都是以前的事,不要紧。”</p>
商清晏紧紧握着虞安歌的手,抵在额头:“你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你突然从马上跌落,怎么都唤不醒。”</p>
他的眼眶微红,指尖也有几分轻颤,足以说明他当时的恐慌。</p>
虞安歌笑道:“我只是累了,睡了一觉。”</p>
近来她的确身心乏累,没日没夜地行军打仗,还要时刻担心自身安危。</p>
应苍一死,她仿佛了结了一块儿心病,紧绷的神情骤然放松,居然昏迷过去。</p>
商清晏看她苏醒过来,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好,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p>
虞安歌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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