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青楼伎子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无辜的蘑菇动了动脑筋，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在拿她当挡箭牌。</p>

她好气又好笑地望向他。</p>

果然，只见谢无妄大有深意地冲着她挑了挑眉梢，温存地问：“找我有什么事？过来说。”</p>

视线一对，似是刀剑碰撞，溅出少少的火花。</p>

宁青青彻底读懂了这个家伙的想法。</p>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找他，肯定是有求于他，所以他这是在和她讲条件——有什么事求他，可以，但是要配合他，老老实实替他挡桃花。</p>

忧郁的蘑菇幽幽叹了一口气，垂着眼角恹恹走上高台。</p>

站到他的面前。</p>

“我要你一滴元血。”她道。</p>

“小事。”谢无妄带笑的声音没有压低，“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元血永远干净的。”</p>

宁蘑菇：“……”真会给她拉仇恨啊。</p>

行吧，随便。</p>

她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目光有些沉，不必抬头也知道。</p>

戏要做全套嘛。她懂。</p>

她盯着他的手。冷白如玉的手，五指修长如竹，漂亮得很。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肤色略有一点惨白透明，以致底下的青筋变得明显。</p>

倒也无损美感，就是隐约有些凌厉萧瑟。</p>

他迫出一滴血，轻轻点在她的掌心。</p>

肌肤没有丝毫碰触。</p>

小小的炽烫血珠，左右一滚，留下潋滟的细小痕迹。</p>

“我先回去了？”她不是翻脸不认人的蘑菇，从他这里拿了好处，语气便柔和了几分。</p>

“去吧。”他笑道，“保重身体，别太辛苦。”</p>

“嗯。”</p>

宁青青握着掌心的小血珠，偏头往殿阶下看了一眼。</p>

原来这就是“睥睨”的感觉。</p>

站在高处，底下众人的脸色的小动作，全然一览无余。</p>

有谢无妄镇着，那些跺跺脚仙域就要抖三抖的仙君们一个个都不敢散出气势，虽然不至于像鹌鹑，却也像是一只只缩好爪子、勾着脑袋的虎狼。</p>

目光掠过，落向站在大殿正中的那位西阴神女。</p>

只看了一眼，宁青青便知道为什么没人怀疑这会不会是个冒牌货——神女身上有神光。</p>

淡淡的朦胧光晕笼着她周身，让她的美貌似是藏在极薄的面纱之下，更加美得惊人，额心的艳红花片被神光描摹，闪烁着梦幻般的美丽光边。</p>

视线落到西阴神女身上之时，耳畔竟是隐隐响起了清乐声。</p>

果然不凡！</p>

因为先前的连绵阴影，宁蘑菇对这位神女并没有什么好感。</p>

出于礼貌客套，她朝着西阴神女点了点头。</p>

对方完全不理她。</p>

很好，从没有好感变成讨厌。</p>

高傲的蘑菇扬起下颌，移开视线。</p>

便在这时，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明晃晃的敌视。</p>

宁青青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望向西阴神女身后。</p>

在西阴神女的侧后方，站着个发色纯白的老妪，便是方才语气冷硬地胁迫谢无妄、试图道德绑架的那一位。</p>

老妪眉心刻着一道极深的“川”字纹，正用谴责妖姬祸水的眼神狠狠盯着宁青青，像是想要扒她一层皮。</p>

蘑菇：“……”</p>

面对恶意，她从来也没怵过。</p>

只见宁青青眸光一晃，捏起了嗓门，弱弱地对老妪和西阴神女施礼，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已经尽力了，可是真的劝不动他呀！对不起对不起，嘤嘤嘤？”</p>

老妪：“……”</p>

一堆脏字险些喷涌而出。</p>

宁青青飞速转身，捧着到手的元血疾疾赶回玉梨苑——再迟，她怕它干了。</p>

肩膀跑得一颤一颤，像一条偷笑的蛇。</p>

谢无妄漫不经心地垂着眸。</p>

感应到那道小小的身影穿过白玉山道，进入结界之中，他才挑了挑眉，回过神。</p>

冷沉的威压在殿中渐渐漫开。</p>

终于，道君轻声笑了笑。</p>

“诸位，”他点了下御案，语气颇有些失望，“当我是什么啊？卖身的青楼伎子？还是皮条客？嗯？”</p>

这话，可无人敢接。</p>

乾元殿一片肃静，落针可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