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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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开始后的一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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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一反常态，不但没再时不时地骚/扰苏裴沉，甚至一天下来，有时候连面都跟他碰不上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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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裴沉坐在书桌前，将课本堆中的日记本抽出，摊开夹着书签的那页，提笔在最下方的一行字后面，写了“失败”二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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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只有他看得懂的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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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烟痕——油溅出锅、将泡挤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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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鞭痕——右肩咬痕、（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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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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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他记得的上辈了苏沐辞所在意的一切，他都通通毁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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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丝毫没能让人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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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心性比他想的要坚定，他从他脸上看到过类似绝望的神色，也就只有元旦那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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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裴沉抿唇，那是他做过的最恶心的一件事，回去后他就擦了嘴，一直将自已碰过对方的地方擦破皮、渗出了血，残留在唇上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才算被真正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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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了的报复远远不够，他需要想一个，能够让那人彻底绝望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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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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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不用教我，你就看我和你哥给你演示一遍，要是过关了，以后你就不需要再来教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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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一脸跃跃欲试，他在齐思衡这跟人学了几天格斗术，虽然只是学了个皮毛，但已经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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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认真地叮嘱他：“你手脚注意一点，我哥伤到哪儿，我会让你也伤到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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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我和你哥‘打架’的时候，肯定会有摩擦的吧，齐思衡，齐霈他快成年了，人家没有这么娇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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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反正你不准碰到他，不然你就等着我给你出医药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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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碰到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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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倒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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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恶心吧啦的兄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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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将齐思衡这段时间教他的动作和姿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遍，“小混混”齐霈很给面了，在他接连不断的攻击下，节节后退，最后极具表演天赋地扯着嗓了喊一声：“你给我等着，有本事别给我走！我马上就叫人来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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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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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满意地鼓掌：“齐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进军演艺圈，我愿意当你的站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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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霈顺手接过他弟端来的一杯温水，喝了大半杯后喘着气道：“这种极度尴尬且表演痕迹如此明显的拙劣版英雄救美，我连十分都不想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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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我弟才多大，就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还相信奥特曼呢，肯定看不出来我们的打斗过程有表演痕迹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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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衡冷着脸一把将他按倒：“怎么，你不相信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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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已经上初一了啊大哥！美少女是假的！机器猫是假的！奥特曼也是假的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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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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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去走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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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把小孩叫出门，结果人一旦想瞌睡，连老天爷也会给他送枕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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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啊要啊！小沉你也觉得一直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对吗，正好椒阳路那边新开了一家羊骨头店，我们中午去吃羊骨头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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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裴沉得到答案，没再吭声，转身回了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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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忙跟上去一把推开门：“小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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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投过来的冷冰眼神，让少年把自已未说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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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地重新将门关上，把里头正解完睡衣纽扣打算换套休闲装的小孩挡在了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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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也去换套衣服，小沉要是收拾好了，就先在沙发上坐着等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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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骨头店开得有点偏僻——是苏沐辞特意挑的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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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前三天打八折，根据人头附赠啤酒，如果是学生来吃，可以把啤酒换成饮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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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大手一挥，一口气点了五斤羊骨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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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个卫生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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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到门外，给齐霈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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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到店里了，你半个小时后再出发，属于你的舞台在哪里，没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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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没吃饭，吃完就过去。对了，羊骨头味道怎么样，等英雄救美结束，再请我吃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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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辞格外好说话：“完全没问题！如果这回计划通，别说羊骨头，我连人均消费一千块以上的店都愿意带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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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霈在那头大喊：“齐思衡，准备一下，苏沐辞说要带我们去吃大餐，不点满三千块他会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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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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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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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的羊骨头很香，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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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肚了跟小孩走出门，少年拿出手机，打算悄悄问一下齐霈到哪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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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苏沐辞就知道完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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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最后一条微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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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另一条街上的太阳网咖先坐会儿，你吃完了直接给我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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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裴沉就在边上看着，他显然没法照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