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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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君临集团。眼下的局势，恐怕没有人会比楚怡君更加头大了。海外项目出事不说，江家也在同一时间出了事，开发区的项目在昨晚就已经被叫停。会议室里，楚怡君的脸色极其难看，不停拍桌子发火。各位董事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皆是闭口不言。“你们倒是说话呀！公司这么多年，白养你们了？！”楚怡君咬牙切齿，视线在诸位董事的脸上一一扫过。良久，见还是没有人开口，楚怡君正要飙脏话，谢宝玉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董事长，海外政府已经对咱们的几个负责人采取了强制措施，相关部门也都已经参与调查，就连、就连税务局也在其中……另外，保险公司的人现在拒绝跟我们沟通，他们说要等事故原因调查清楚、再跟我们谈……”谢宝玉越说声音越小。众位董事们自打他进来后，眼神便如出一辙地厌恶起来，唇子抿的愈加紧了些。“他们这不是耍无赖吗？！”楚怡君气急败坏：“有几份保险合同里、关于失火的情况约定的明明白白，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他们都要按比例赔偿的！”谢宝玉低下头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楚怡君深吸口气，看向那几位董事，厉声道：“诸位，集团正值生死攸关之际，你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这些年，我楚怡君亏待过你们吗？！公司给你们分红了多少？啊？心里都没数啊！就当我求求你们了，把你们的钱拿出来一点，权当借给我的，等度过难关，我连本带利一并还给你们，成吗？！”一听要打自己的主意，那几个董事当即就不干了，其中一位早就对谢宝玉厌恶至极的老董事更是拍案而起，怒骂道：“楚怡君，君临集团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啊？！未免也太有些霸道了吧！”谢宝玉瞪着眼睛，立刻回怼：“怎么跟董事长说话呢？！”“把你狗嘴闭上！”老董事厉声道：“好好一家公司，让你所谓的‘攘外必先安内’，搞得人心惶惶、众叛亲离！董事会成员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你们说罢免就罢免！别他妈给我说什么眼里头揉不得沙子了，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管理公司的？！这、这不是铁血手腕，这是自断生路！……你谢宝玉自诩是口才一流，结果一个访谈，就让公司的市值蒸发掉了五十多个亿，到现在还在跌呢！要不是你，公司还能没钱应付眼下的意外吗？！”说着，又看向了楚怡君：“当前的情况，你说该怎么办？嗯？还能怎么办？流动资金都被江家套的死死的，其他项目每天也都需要钱，想应付海外项目的损失，那就只能拿公司资产去做抵押！让我们拿自己的钱，你、你是想让我们这些人，都把股权贱卖了、给你应急吗？！”谢宝玉张着嘴，却是哑口无言。楚怡君咬了咬后槽牙，眼神阴冷地盯着那位老董事：“你说的好，君临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集团，所以，你们必须要出把力！”老董事被气笑：“哈哈……好啊，我们可以出力，但有个前提条件，你，楚怡君，先带头把你的股权交出来一部分！”其余董事虽然还是不说话，但眼神都纷纷支持老董事。楚怡君知道，现在不是强硬的时候，但她也不想轻易拿出自己的股权。双方僵持良久，朱董忽地站起身来，没好气道：“干嘛？都要造反？嗯？敌人的拳头还没有真真实实落在我们的脸上，我们就在这里起内讧，成何体统？！”朱董在董事会的地位仅次于楚怡君，也是君临集团的老功臣了，说话自然有分量，其余董事们面面相觑，丝毫不敢再表态。楚怡君看向朱董，一时间不禁有些慰藉，危难关头，果然还是老伙计靠谱。朱董环视一圈，不温不热道：“事已至此，孰对孰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得团结一心，共度难关！”说罢，望向楚怡君道：“依我看，集团现有的一点点资金，一分都不要挪用，甚至，还要去贷一笔款，全部用做其他几个项目的日常花费，以免再有别的项目出什么意外……至于套进隆泰集团的钱，现在也别指望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凑钱周转。”楚怡君看明白了朱董的眼神，意思是要她仿照以前——每次大难临头，都去找老爷子借钱。可如今，老爷子一反常态，根本就不见她，更别说借钱了。但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向各位董事说明，说到底，那几个董事敬畏她，不过是看在楚啸天的面子上，要是让他们知道楚啸天不管她了，后果难以设想。思忖良久，楚怡君诚恳地向几位董事道了声歉，口吻缓和了许多，道：“诸位，是我急火攻心，对你们失礼了……讲真的，我们数十年同舟共济，众志成城屡破难关，才有了如今的君临集团，这一次，我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像以前一样，为集团出把力，把这一关给过了！我楚怡君，在这里、先谢谢各位老兄弟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诸位都先回去，好好想一想，我也保证，一定会给你们做一个满意的表率！”几位董事离开后，朱董主动请缨：“怡君，我刚才看了航班，中午我就飞去海外，负责那项目的烂摊子，国内的事……”说到这儿，朱董沉默起来，表情也渐渐复杂。楚怡君叹了口气：“老朱，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朱董欲言又止，瞥了眼立在楚怡君身旁的谢宝玉后，缓缓闭了闭眼，道：“国内的事，你务必要亲自作主，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另外，想办法借点钱吧，海外的项目，需要太多钱去擦屁股了，除非，我们退出，不干了，剩下的事就只有跟保险公司打官司而已……”楚怡君蹙了蹙眉：“不行，那项目我之前争取了很久，利润很高的，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钱我会想办法的！一点挫折而已，还打不倒我们！”朱总眼神复杂，盯着楚怡君看了片刻，道：“实在不行，我把我名下的股权卖一些吧，先给公司应急，也算是给其他董事们打个样。”楚怡君看出了他眼里似有若无的试探，不假思索地拒绝道：“这怎么行？现在咱们的股价这么低，该吃亏也是我吃亏，该打样也是我打样，你就安安心心去处理海外的项目吧，钱的事，交给我。”朱董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转身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时，这老家伙又忽地驻足，一动不动地愣了片刻，随后阔步离开。楚怡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长吁短叹。谢宝玉若有所思，道：“董事长，你不让他卖股权，是想稳住他的心？”楚怡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现在，除了他，我还能信任谁？万不能寒了他的心呐！”谢宝玉点了点头，随后又一脸愁容：“董事长，咱们这么大的缺口，究竟要去哪儿想办法啊？海外项目出事，消息估计早就已经传到了那些金融机构的耳朵里……江家眼下又被爆出这么大的雷，我们作为他们的第一合伙人，恐怕、没人会愿意借钱给我们……”说来也是，就凭楚怡君的霸道与毒舌，平日里不可一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压根就没什么真心朋友。眼下又正在风口浪尖上，缺心眼才会帮她。两人沉默良久，谢宝玉嘀嘀咕咕道：“这江城的金融界，我也没什么可靠的朋友，那几家银行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话还没说完，楚怡君忽地眸子一亮：“宝玉，你那个叫查理的朋友，不就是做金融投资的吗？上次，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