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一、陡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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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五道：“这水口并无固定所在，因此我师父叮嘱过，只管向前走便是了。咱们只管照我师兄的话，向前走便是了。”韩一鸣忍不住道：“可若是咱们去的迟了，会不会……”丁五道：“师弟，咱们此时还未看见水口，也不能得知是去得早还是迟，三日之后不到，再想这些也不迟。”韩一鸣不觉叹了口气，明明是去送门去给青龙刁难，自己却还想这样多的难处，不如不去想。只是此事怎是一句不去想便能了结的？

他默默无语跟在丁五身后，丁五此时每一步比先前用力了些，但看去依旧是十分轻松，山路虽是陡峭，却并不难走，韩一鸣跟在后面，依旧看到丁五每一步都不曾踏在地。虽说韩一鸣走这样的路并没有难处，可有的地方还是过于陡峭了，须得手脚并用，才能爬去。韩一鸣已是走过无数这样的路了，倒也没什么，但丁五想来不曾走过这样难走的路，可是丁五还是如同走在平地一般，轻松地便登去了。只是每一步迈得不如先前那样轻松了，有时也须弯腰用力，但始终走在韩一鸣前方。

韩一鸣弯腰之际，触到了胸前的一片硬物，无色无相宝镜。此时这宝镜揣在胸前极是累赘，平日里是走的平坦路途，倒不觉得怎么，这时要弯腰，要弓背，再加手脚并用，这宝镜揣在胸前便有些累赘了，不是弯腰之时碰到腿，便是抬手之时怕它掉落出来，不得不时不时按一按。

可是丁师兄再三叮嘱自己在放在胸前，韩一鸣便将它放在了胸前。虽说从前带宝镜出去，也是揣在胸前，但这个时候，却是将之自胸前取出来，放在包裹之中更为便利些。毕竟放在包裹之中裹在腰，不会这样总是磕磕碰碰。但韩一鸣此时也不敢将之取出来放在腰的包裹之中。他虽不知此物倒底有何用处，但也知此物乃是灵山之一件极为重要的物件，丢失不得的。因此每每弯腰向爬时，总是先用手将它往怀里按一按。甚而宝镜不会掉出来，他也会按一下。已不是为了把宝镜放好，而是为了按一按自己安心些。确定它还在自己怀中，生怕何时不按，这宝镜无声无息掉落到不知何处去了。

忽然前面丁五弯了一下腰，这一下腰弯得比先前不同。他身躯肥胖，爬这样的山未免有些难处，时不时略弯一下腰，以借腰力气。但这一下弯腰，却是弯得比先前几下都深，韩一鸣正要问：“师兄，你怎样了？”只见丁五已直起腰来，右手飞快抬起来，便向后一甩。这一下倒是动作快捷，远不是他平时的举动费力模样。他的手臂自他耳边擦过，韩一鸣愣了一愣，抬头看时，他的手已收回去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这一甩所为何来，但韩一鸣却立时便回头向身后看去。

这时他回头已然慢了，不见身后有什么，回过头来，已见丁五向走去，便跟在后面，也向走去。又走了一阵，丁五虽说爬得并不费力似的，走得却也不快，韩一鸣跟在后面，脚下只觉越来越陡峭，自然爬得也慢了。二人皆不言语，只是全心全意向着山走去。又走了一阵，韩一鸣又见丁五弯腰，连忙注意着他的手臂。果然丁五手极快抬起，向后一挥，韩一鸣这下眼睛跟得快，已见他手一条长长细细的黑影顺着他抛出去的方向远远落下去了。

原来丁五弯腰是捉了地的蛇，向着远远的后方甩开。他脚步并不踏在地，这蛇只怕也咬不着他，韩一鸣知晓师兄怕这蛇咬了一步步向山顶爬去的自己，弯腰将它们捉起来甩开的，一时觉得大师伯的眼光真是独到。片刻之后，才道：“师兄，多谢你了。你捉蛇很厉害呀！”丁五道：“也没什么，就是要手快，我也不一定能捉住蛇颈，若不够快，便要被它咬了。”韩一鸣忍不住道：“师兄，我们灵山之也有蛇么？”